她也知道这种事很难开口,但谭辞是唯一认识老板娘的人,不找他帮忙,她也没人可找。
气氛一时间陷入尴尬。
两个人看着彼此。
谭辞目色尴尬,姜末自己也是垂头丧气。
姜末往椅背上一倚,破罐破摔道:“要不然你告诉我她儿子是谁,我去攻略一下他?”
谭辞:“......”
姜末说完自己趴在桌子上笑了起来:“我开玩笑,别当真。”
谭辞看着她笑得身体直颤,一头乌发都被这阵颤抖甩到了桌子上,根根跳跃。
他笑叹口气,双手环胸,有些无奈地看着姜末:“说吧,什么事?”
姜末止住了笑。
刚才一瞬间的荒唐想法,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居然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也许对而谭辞,没大没小惯了,姜末也不怎么拘束。
她举双手双降,可是笑声还是断断续续:“我想拜老板娘为师。”
哗!
椅子快速转了过去。
谭辞打开电脑,完全当作没她这个人:“当我没听到。”
“这么难吗?”姜末垮下了肩膀。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执迷于一杯咖啡,是你喜欢喝,还是别人?”
谭辞想到一个人:“该不会是赵北阳吧?”
姜末嗯啊了两句,含糊其词:“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谭辞直勾勾地看着姜末。
她耷拉着脑袋,出神地看着他的键盘。本来明亮有神的眼睛此时暗淡无光,她好像在思索,又好像很苦恼。
他眯了眯眼:“什么人这么重要?”
黑色的保温水杯静静地伫立,旁边只有几只铅笔和水彩笔。
谭辞的桌面简单,一眼望去空荡荡的。
面对他的目光,姜末没有直接看过去。
这种事情她总不能逼着谭辞去做,谁都有拒绝别人的权利。
她想,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可是眼下还有什么办法呢?
总不能叫姜微真的去色。诱乔治。
正在冥想时,她听见谭辞的声音透出无奈:“我帮你问问,不过不一定能行。”
姜末转过眼时,谭辞快速转开,然后埋头在电脑前。
她开始觉得自己不厚道。
谭辞与她非亲非故,最多算是好朋友。
总找人家帮忙,确实说不过去。
“没关系,不行就算了。”
姜末这话不是赌气说的,说完她转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她下垂的羽睫遮挡住眼里的情绪,转身离开的动作还是有些赌气。
谭辞看着自己的图纸,神情莫讳。
中午徐艺过来叫姜末出去吃饭。
这个时间,能跨越山和大海,却跨越不过食堂的人山人海。
两个人看了一眼,明智地转身离开。
外面的天气明媚清朗,两个人在附近点了一份三明治,要了一杯冰橙。
马路两边的长椅都坐满了人,她们一面走一面啃。
徐艺目光一瞥,使劲扯了下姜末:“快看快看,重大新闻。”
她手指着一家高级餐厅的玻璃。
姜末狐疑地顺着徐艺的目光看过去。
明亮的落地窗里,谭辞正坐在里面。
对面的女子美丽高贵,一头波浪长发,白色的西装裙,和谭辞讲话时,优雅地笑开。
谭辞好像也很开心,笑得也不拘束。
从姜末的角度看过去,他今天刻意穿了一套西服,和对面的女子还真是搭配。
“狐狸精。”
“你认识?”
“她就是3组的组长,叫什么,珍妮,这些留学
回来的都不知道有中文这个东西吗?”
徐艺义愤填膺:“我听说她上周来了后就和谭辞眉来眼去,现在看这情况,多半是勾搭在一起了。”
姜末:“......”
勾搭倒是不至于的,谭辞的婚姻估计也维持不了多久。
这个珍妮年轻漂亮,能当组长,工作能力应该很强。
这么一想,男才女貌啦!
姜末直勾勾地看着橱窗,冰橙的寒意一点点渗透进身体里,她觉得身体轻颤。
吸着冰橙,她摇头:“算了,这种事跟我们又没关系。”
她拉着徐艺要离开。
徐艺抬头看了眼餐厅的牌子:“这家餐厅老贵了,我上次吐血吃了一次,人间四位数,不知道这顿他们谁请?”
姜末好笑:“反正不是你请。”
徐艺瞪向姜末:“上周谭辞抱着你离开公司时,大家还说你们是一对,你怎么这么不争气?”
姜末斥道:“你别瞎说。”
她握着冰橙的指尖蜷缩一下。
“我是已婚。”
徐艺对姜末的情况知道一些,她轻嗤:“你那个老公早晚得离,还不如趁现在赶紧先锁定一个。”
她下巴一努谭辞:“整个公司,他都是公认的好男人,财才兼备,而且人好。”
她抬手戳了下姜末的脑袋:“你呀,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姜末揉了揉脑袋,白了徐艺一眼:“你有毛病,我和谭辞就是普通同事。”
徐艺失望摇头:“那天他抱着你离开时,整个公司的人都看到了,他紧张得要命,说他不喜欢你,我把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姜末勾唇一笑,目光一点玻璃窗里面,垂下眼:“那你摘吧。”
事实胜过雄辩。
徐艺:“......”
徐艺捶了她一拳,生气道:“我懒得理你。”
徐艺悻悻转身。
姜末站在原地又转头看了眼玻璃窗。
里面的人谈笑风生,十分尽兴。
姜末忽然想起自己和谭辞在一起时,不是吵架就是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