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末没忍住笑了一下,看到谭辞递过来的要吃人的目光,赶紧正色。
谭辞心里崩溃了一批,可还得先哄着韩欣君:“妈,我先送你回别墅,我带姜末去逛街。”
“这才对嘛,没事多带姜末去转转,别逛太长时间,孕妇很容易累。”
韩欣君千叮咛万叮嘱。
到了别墅,她还是不放心,再三威胁谭辞:“你别这么禽兽,姜末要有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我知道了妈。”谭辞快崩溃了。
等韩欣君一走,姜末实在忍不住,在车里就笑了出来。
想到谭辞羞得通红的脸,真的好有意思。
“你还
好意思笑是不是?陷害我陷害得还不够?“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谭辞简直是哭笑不得。
事是姜末让问的,禽兽还得他当。
姜末故计重施,用手指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奶声现在用的游刃有余:“老公.......”
谭辞气笑了,只好握住她的手:“想去哪儿吃饭?”
“巴黎蛋糕。”
车子打轮,向着另一个方向开去。
车上,姜末开了首音乐,正好是杨宗纬的《重来好不好》——
许多事曾经是煎熬
回头看突然都明了
用一切换你的微笑
就在歌的转折
总有一些期待
真心才能诠释的爱
她听着听着,渐渐出神:“你说我们能不能重来一次?”
“重来一次?”
谭辞笑了,如果重来一次,能不能不要让他们这么曲折。
第64章
三月初,春寒料峭,万物回春,但气温并没有暖和多少。
早上谭辞先去了趟医院复检,到公司时晚了一点。
他的车没有进地下车库,而是公司大楼下面的停车场停下。
今天是初春以来的第一场雨,雨不大,细柔得像风吹过的露水。
下了车,他打了把伞,向着办公大楼走。
迎面,一个女子从大楼里跑出来,她连伞都没打,跑得慌乱而急促。
谭辞本来没太注意。
可是走到近前时,那女子脚步一个踉跄,身体撞向他的怀里。
谭辞一只手打着伞,另一只手微微扶住她的手臂:“小姐,你没事吧?”
伞下的女子刚跑出来,身上没湿多少,但是头发挂了几颗细密的雨珠,她抬起头时,纤长的双睫湿漉漉的,濡湿的发黏到了她的额前。
样子狼狈又憔悴。
谭辞愣了下神,一眼就认出她是一组的组长姜末。
她长得很漂亮,平时在公司里总是一身标准的西装,头发高高盘着,还踩了一双高跟鞋。
在走廓里碰到过几次,她几乎无视他,昂首挺胸从他面前走过,步伐很有节奏感,感觉像在走T台。
可是如今,她又是闹得哪出。
小孔雀居然变成了落汤鸡?
姜末似乎没有认出来他,只道了歉,又像弦一样从他怀里飞出去。
谭辞转头看了她一眼,刚要抬腿,发现脚下有一张飘落的照片。
他探下身捡了起来。
上面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和一个老爷爷。
他的目光蓦然一睁。
认出照片上的爷爷正是他家里的园丁姜爷爷,
姜末?
姜爷爷?
这一刻谭辞似乎知道了什么。
他快速转过身,在细雨蒙蒙下大声喊她:“姜末。”
听到声音,姜末站住了脚,孤疑地转过头看他。
雨水让她睁不开眼,她抬手擦了下自己的眼睛。
谭辞深吸口气,举着伞走过去。
姜末莫名其妙地抬起头,好像在问他,叫自己有什么事?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不知是激荡还是犹豫。
他向她伸出了一只手:“你好,我是谭辞。”
对面的女子果然愣住,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没有伸手也没有讲话。
谭辞有些尴尬,觉得自己到底是唐突了,缩回了手,微微垂眸:“照片,还给你。”
“你是谭辞?”
过了很久,姜末终于开口了,但她的声音近乎愤怒,还抬手推了他一把:“既然你是谭辞,那当初你们谭家答应给我的钱呢?我爷爷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你们谭家简直不讲道理。”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初见,谭辞自己也是怔住。
他听韩欣君起说过,当初给了姜爷爷一笔钱,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雨还在下,周围的路人听到他们争吵的声音都纷纷侧首。
姜末的一半身体还在雨里,她冻得瑟瑟发抖。
“这样,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好不好?”
他旋首看了眼周围,公司附近倒是有一家咖啡馆,这个时候人也不多。
“我们到咖啡馆里坐坐。”
姜末没有反对,两个人走进了咖啡馆。
正因为这个时间没什么人,所以咖啡馆里异常安静。
咖啡馆的小圆桌不大,上面铺了一层碎花的布,两个人相对而坐。
谭辞要了两杯咖啡,刻意给她要了毛巾擦头发。
姜末擦干了头发,双手环胸地瞪着他,开门见山:“谭家当初答应给我爷爷的钱呢?我现在需要那笔钱给爷爷看病。”
她的素养很好,即使现在已经眼中喷火了,可是仍然保持着冷静的态度,周围人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异样。
这一点谭辞对她还是很满意的。
他双手在桌子上交握,冷静道:“据我所知,当初我妈妈给了一笔,并不少,你没有拿到吗?”
姜末紧紧瞪住他:“我爷爷现在躺在医院里,没钱做手术,你说我拿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