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故意不去看他。
她当然知道谭辞想听什么,可是真的很肉麻,姜末说不出口。
如果让她选,她宁愿用身体解决。
这个想法刚一形成,姜末自己都吓了一跳。
为什么想到用‘身体解决’?
完了,她真的变得不纯洁了。
谭辞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姜末抬头扫了他一眼,他好像在笑,又好像有点生气。
她抿了下唇,抬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厨房的砂锅已经发出了咕嘟咕嘟的声音。
下一秒,谭辞轻轻推了她一把。
姜末的身体撞到后面的墙上,她还没抬起头时,他的唇就落在了他的唇上。
她身体僵住,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大脑,瞬间她觉得眩晕。
谭辞的吻不重,仿佛在克制着自己,除了沉重的呼吸,丝毫感觉不到狂热的力量。
“不说也行!”
他一只手抵在墙上,仿佛看穿了姜末的想法:“用身体证明你喜欢我这件事,也不是不可以。”
姜末:“......”
炉子上的砂锅已经冒了出来,姜末愣着神推了推他:“扑了。”
谭辞放开她,转身把火转小。
姜末撇了下唇,胸前的项链还翻在那一面上,她看着上面的字,轻轻笑了出来。
又听他没完没了,聒噪起来:“这件事没完,吃完饭再说......”
姜末:“......”
她心里跳得厉害,看着米饭上显示的时间,厨房里已经弥满出了饭香和排骨的味道。
她不知是饿的还是消耗体力太多,这会儿腿都是软的。
“说,什么?”
“你说呢?”
谭辞转过头,不太正经地站着:“一男一女,能说什么?”
姜末身体僵了半晌,最后只吐出了一个字——
“哦。”
-
晚饭很简单,谭辞做了一个砂锅汤,又炒了个青菜,两个人也不需要做这么多。
配上米饭,吃得也很满足。
谭辞的厨艺的确不是错,菜炒得气泽鲜艳,味道可口。
汤也很鲜美,排骨的鲜配上豆腐的清凛,恰好到处。
姜末一直在偷偷看着谭辞。
前段时间她刚恢复,谭辞工作又忙,两个人真的没有在一起过。
但这件事迟早会发生。
对于这种紧张,姜末归咎在......业务不熟练上。
她开始胡思乱想,往往正在经历的事情不会让人紧张,反而是要经历之前非常紧张。
紧张到她吃完饭居然想回房。
“你困了?”
姜末在房门口站住,这才想起自己是要去卫生间。
“不是,拿点东西,去卫生间。”
谭辞歪了下头,看着她没讲话。
等姜末从卫生间出来,餐厅里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谭辞正拿着手机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走过去,他抬头问她;“你每月是哪天的日子?我记一下。”
姜末尴尬了一瞬,难道谭辞以为她回房去拿卫生巾?
挠了下头,她闷闷道:“不是今天。”
谭辞扫她一眼:“那是哪天?”
他这么执着于知道这种事,姜末吭叽了半晌,才轻轻吐出了一个日子。
看着谭辞在手机备忘录上认真的记得,好像什么重大事件。
她哑言无笑。
窗子没有关,也没有拉上窗帘。
谢辞住在十八层,又是小区晨最后一排。
窗外除了有鸟偶尔飞过,连个遮挡物都没有。
今天的月没有玦,从窗外印过来,好像一幅画。
“过来。”
谭辞往书房走,示意她跟过来。
姜末眨了下眼。
这是要,工作的节奏吗?
她慢吞吞地跟着他走进书房,心脏快跳出了胸膛。
为什么是书房?
他有这种癖好?
胡思乱想时,谭辞拿出了上次她比赛得奖的作品的图纸,姜末的目光才从思考中抬起来。
慢半拍道:“温故而知新?”
她现在只能这么理解他的举动。
刚问完这话,谭辞拿着图纸走过来,拉起她的手坐到了沙发上。
他的书房不算大,在三间房里是最小的一间,但五脏俱全。
除了书桌和书柜,还有一套一大两小的沙发。
中间的大沙发并排能坐下四五个人,而两边的小沙发只能坐下一个人。
黑色略显压抑,但谭辞坐在小沙发后轻轻一拉,将姜末也拉了过来。
幸好她不算胖,勉强挤在他的身边。
旁边的窗外,月亮无处不在。
谭辞一手搂着他,目光落在图纸上,歪着头笑:“知道这个作品蕴藏了一种怎样的感情吗?”
姜末自己的作品,被谭辞这么一问,却愣了半天。
当初她只是把谭辞的部分理念加进来,然后又莫名其妙加以修改。
她只是觉得把开放和内敛的风格融合得恰到好处,却也没想过有什么感情在里面。
谭辞这么一问,就知道她不懂。
男子叹了口气:“你果然很迟钝。”
“嗯?”
她半靠在他身上,撩起眼看他,温澜潮生,充斥被即将被岁月尽染的美好,连说话声音都缱绻起来:“我当时,想到了你。”
怀里的女人像只小猫一样顺柔,蜷缩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在他的怀里。
谭辞抬手揉了下她的发,却也没想过要难为她。
“这是一种,暗恋的风格。”
当局者迷,可是谭辞却是清醒的。
姜末说给他一个惊喜,在比赛现场时,他一眼就有这种感觉。
内心道德的枷锁在那一刻都能听到崩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