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末也琢磨不透:“那你说了什么?”
“我就是把你的话重复了一遍,告诉她谭家当初答应的钱一分钱没有兑现,离婚的补偿金又一压再压......”
她已经把细节的地方都告诉姜微了,还有她和爷爷的照片,韩欣君应该不会怀疑姜微的身份。
“她真的没有说什么?”
“没有,她只是问了我一些问题,不过姜末姐早就告诉过我了,我回答得滴水不漏。”
姜微忽然想起来:“最后她告诉我,找到她这件事先不要跟任何人说。”
姜末等着姜微把话说完,可她说到这里就没了下文。
“就这样?”
“就这样。”
姜微叹了口气:“她要了我的电话,说会跟我联系,让我等她消息。”
思君咖啡馆开了十几年,应该不会一下子倒闭。
韩欣君总不至于跑路。
只是猜不透,她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
如果谭欣君不想给钱,她大可以当面回绝姜微。
听她话里的意思,好像在考虑什么,并不是不想给钱的态度。
两个人想了半天,都没有头绪。
姜末现在倒是束手束脚。
韩欣君如果当场否定,她都已经准备好打一场官司了。
可她偏偏给出了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难道是在拖延时间?
她想不出韩欣君拖延时间的理由。
“姜末姐,我看你可以再等几天,如果她没有消息,我再去找她。”
能把这件事悄然无声地解决,自然是最好。
如果让她和谭辞对薄公堂,那个画面她想都不敢想。
“只能先这样了,我再等几天看看。”
希望韩欣君见到姜微,能够仁慈一点,同意她的离婚补偿金。
想到离婚这两个字。
从前听是一个名词,现在变成了讽刺。
她和谭辞算怎么回事。
下午的时间裴瑾明给她打了一通电话:“今年的国际珠宝设计大赛不是在都城举行吗,这两天各国设计师都陆续到了,明天国际会展中心有一场交流会,你早上过去一趟吧。”
姜末顺理成章地答应下来。
隔天起床后,她的手机震了两下。
看到来电显示‘peter’,姜末犹豫着,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扣,转身进了卫生间。
她要戒掉这个毒瘾,不能让自己沉沦下去了。
洗漱后本来时间还在,但姜末在家里待着也没事干,干脆出门逛了一小圈。
她住的小区附近就有一个小型的商业街,早上的人流并不少,因为这些早餐店很多,路过这里的人都会停下来进去吃个早餐。
姜末进了一间云吞铺,要了一碗云吞和烧饼。
刚咬一口,谭辞的电话又顶了过来。
她看了一眼,低下头喝了口汤。
云吞的汤汁鲜美,一口咬下去齿颊留香,很是满足。
只是大夏天的,吃云吞有点热,姜末吃出了一头汗。
她从桌子上抽了张纸,正准备擦汗时,手机界面出现了微信信息。
她几乎不会点进去就能看到信息。
Peter:;【你没在家?】
谭辞去了家里找她?
姜末本来压下去的酸胀感再次升腾而起,这次还平白多了几分恼怒。
这人是不是人格分裂,对自己的老婆这么不好,对她这么好干么?
心底一个念头随着热气蹿升起来。
如果谭辞知道她是他的妻子,会怎样?
是会拿钱出来给爷爷治病,还是撕破自己虚伪的嘴脸,翻脸不认人?
姜末把纸握在手里,云吞的热气在眼前氲氤着。
现在不能真的撕破了脸。
姜末不是太情愿地划开手机,给他回过去。
姜末:【我出来了,吃早餐。】
谭辞回的很快。
Peter;【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姜末:【没听到。】
Peter;【......你要去国展吗?我送你过去?】
姜末咬着云吞,一直在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姜末:【不用了,我自己过去。】
这次谭辞的消息没有回过来,她几口吃掉了烧饼,把云吞也喝光。
直到结了帐出门,谭辞的消息才回过来。
Peter;【知道了。】
三个字,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但每一个字都敲在姜末的心里,好像一把大锤,把她的心一下下砸碎。
她不知道希望谭辞说什么,死皮赖脸似乎也不是她想要的。
或许她想要的只是他的解释。
会展中心的人很多,门口还摆放着展架,上面写着‘欢迎五湖四海的设计师莅临指导’。
展架上印着的是来自上一界获奖的作品,一条具有收藏价值的项链。
这条项链拿到冠军后,被迅速买了版权,全球限量发售。
当然设计师也赚得盆满钵满。
进到会展中心,里面什么肤色的人种都有,五湖四海,一点都不夸张。
会展中心摆放出了展台,上面都是近十年来比较有名气的作品,被当成鉴赏品供大家讨论学习。
站在其中一个展台前的男子,三
十出头的样子,相貌出众,举止优雅,一身意大利纯手工的西服,看上去笔挺精神。
他正在绘声绘色地讲解着身后的作品,围观着一层层叠加,足足有**层。
姜末从稀松的空当看过去,心里的郁郁终于在这一刻得到纡解——
刘仕维,国外知名大学的教授,也是国际珠宝公司首席设计师。
姜末兴奋地挤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刘仕维在台上讲解,台下的听众都目露崇拜,有几个小女孩还惊呼出声:“太帅了,这么有才又帅的男人,谁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