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再不努力只能毕业去搬砖被人当黑奴。”莫夫乐郁闷拿笔在纸上戳戳。
一张完好的白纸愣是被他给戳出几个洞来，还嫌没有艺术感在上面画了几个圈。
游似安慰他：“搬砖一天一百。”
莫夫乐：“........算了你还是别说话了。”
时运不济，刚成年就被人决定命运。
惨也。
“对了，我差点给忘了。”莫夫乐直起身小心翼翼看了下窗外四周，确保没老师经过后才掏出手机来，在屏幕上点几下，“当选消息应该出来了，让我看看。”
游似倒是没怎么在意这些，见状随口问了句：“谁第一？”
前些天附中办了个形象大使选拔，说是不论年段的同学都可以参加，只要在网站上发表照片即可，然后让全校师生一起投票。
第一不仅可以作为形象大使挂着大照片在校门口作为宣传海报，还有“广告费”。
提交照片的人数大概有百来人，条件也不限制说非得本人才能提交。
所以这百来人里面谁都不知道自己照片有没有被损友神不知鬼不觉的放上去。
投票时间为期一周，刚好是今天出结果。
“景之跟你齐票，按首字母她排第二。”莫夫乐滑了滑屏幕汇报。
他先前倒是和这两人说过这事，不过二人对此兴趣不大，两位卷王代表还说这点时间自己都可以刷完几张卷子了。
这两张照片不知道是谁传的，但拍的很不错，场景是在运动会那天，是侧脸照。
阳光不骄不躁偏头打下来却又轻巧地落在律景之的眼瞳中，连发丝都似乎透着光。她手里握着一瓶水抬头和游似对视，嘴角荡着一抹很淡的笑意，清冷的面容被打破伪装。
游似则右手握住她要递出来的矿泉水瓶身，并不与她触碰，刚比赛完脸颊两侧的细汗摇摇欲坠，并不影响出色的容貌。他微微低头跟律景之对上目光，眉眼间溢出屏幕的温柔神色挡也挡不住。
莫夫乐看见这两张照片的第一反应就是—
谁给截了做情头？
这两张照片的票数基本都是同年段的同学们凑热闹投的，所以票数高也正常。
但这不是莫夫乐要注意的。
他手指向上滑了两下，在看到排名第一的照片以及底下的人名后瞳孔瞬间睁大，两秒后一声惊呼，猛笑：“我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
游似狐疑凑过去一看，心情一言难尽，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又抬头看了看莫夫乐笑的猖狂的脸。
他还真敢。
不限制照片非本人这一条件后衍生出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上传，比如校园里的猫狗学长和它们的幼崽，以及像某种动物的云朵。
但有什么能比荣获第一名的郭毛茂更奇葩的呢。
这张是在年段集会时不知道哪个人偷拍的，郭毛茂站在台上边边穿着黑色马甲衣，摸着所剩无几的头顶，估摸着是困了还打了个打哈欠，嘴巴张得可圆。
上一秒照片出来，下一秒就被莫夫乐发到了评选网站上。
票数甚至是一骑绝尘，甩了第二第三名一大截。
“我就知道是你。”充满幽怨且带有咬牙切齿的语气在窗边响起。
“啊！”莫夫乐吓了一跳，惊魂未定，待看清来人后连忙把手机收到身后，干笑两声。
郭毛茂冷哼一声，从前门走进来拍拍手示意还在班里的大部分同学注意力看过来，清了清嗓子道：“宣布个事，经过魏佟何本人以及家长的同意，他已经退学了。”
此话一出，瞬间激起班内不小的讨论。
“啊？怎么回事啊？他怎么突然退学了？这都高三了。”
“因为作弊？吉吉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吗？包庇了还退学？”
“不是因为这个，你没最近没听说吗？你看今天，于叶不是也没来，他们混一起去了。”
“混一起是指？”
游似和莫夫乐对视一眼，后者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事。
“好了好了都别想这事，你们现在好好学习才是头等大事。”郭毛茂说完通知又朝教室后排抬抬下巴，语气冷酷：“小夫走，请你喝茶。”
莫夫乐：“..........”
广告费抵他一个月工资呢。 。
放在窗台的绿植盆栽叶子发黄，有些枯枝被修剪过看起来光秃秃一片，等南迦的冬天过去了，枯枝也会再次冒出新生的绿芽。
手机视频通话那头的少年正低着头给她念《劝学》，神情认真，嗓音被他压低，透过屏幕传到房间里在空间中回荡，最后被耳朵吸收。
是有些低沉的声音，非常悦耳。
律景之趴在桌面上侧着脑袋，边听着像是哄睡的音色右手边时不时漫不经心在试卷上写两个字，前置摄像头也只能照到她的肩膀部位。
《劝学》阅读的音色就像是在耳边伴奏，她不自觉出神大脑里想的是今早宋闲说的那番话。
—你就不怕中途来个人抢夺你正宫的位置？
律景之满不在乎地想。
都说是正宫了，有什么好怕的。
但想归想，可以归于夜晚感性程度的上升，她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律景之小声嘟囔，万一呢。
游似也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停下来无奈道：“小景。”
“嗯，”律景之跟被老师提问到一样举起手恰好出现在视频内，懒洋洋道，“小景在呢。”
“在想什么？”游似问她。
律景之无意识回答：“在想你啊。”
游似愣了下：“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