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孟敛秋一改先前的高冷女神范
儿,十分熟络地挽起许薏的胳膊,带着人往内厅走。
高跟鞋踩在黑曜石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所过之处的侍应生,都会殷勤地点头哈腰,喊上一句“孟总好”。
“这是敛秋旗下的西餐厅,许小姐尝尝,也给我们提提意见!”
原来,不止敛秋香氛,还有个西餐!她还是低估了谢公子恋爱脑的严重程度。
行至一间私密性极佳的位置,侍应生早已等候在侧。
孟敛秋率先入座,抬眸间,见对面的周泽言已经熟门熟路地为许薏拉开座椅,位置不偏不倚,空间精准周到。
倒是个细心的男人!
心头似是被蚂蚁爬过,酸痒难耐。
侍应生递上餐单,孟敛秋作为东道主摊摊手,示意要客人先点。
许薏也不扭捏,随意点了个套餐,周泽言双腿交叠,懒散地倚着沙发靠背,对着侍应生道:“和她一样!”
孟敛秋挑着好看的眉眼,紧随其后,“那就都一样!”
她撩了撩长发,脊背挺直,故意将胸前的汹涌露出,纤长玉指轻轻勾着自己的下巴,媚态尽显,毫不客气地打量起周泽言。
简单却不失质感的黑色衣衫平整熨贴,领口微敞露出凹陷的锁骨,袖口随意挽起两截,极赋力量感的手臂青筋脉络清晰。
骨节匀称的指骨,轻叩桌面,暖光灯影下,脸部线条凌厉立体深邃,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微微垂下,疏冷恣睢,淡漠不羁,唯独看向许薏时,才会染上温度和柔润。
孟敛秋自小混在名媛圈,见过各式各色的男人,眼前的这人,举手投足间一副矜贵公子范儿,怎么可能是司机?
“不知小哥哥怎么称呼呢?”
周泽言呷下一口水,慢条斯理地把玩着玻璃杯,眉稍微挑,“我不一定比孟总大!”
“啊~”孟敛秋笑意吟吟,纤长细指拨了拨额前并不凌乱的发丝,“那你多大?”
声音娇嗲,语气暧昧,视线恨不得粘到别人脸上,周泽言这个爱说浑话的混蛋,现在怕是遇到了对手!
“你猜!”周泽言放下水杯,唇角弯起戏谑的弧度,“猜不对,就和我老板谈谈合作!”
许薏:……
真的是千年狐狸能作妖!
她无声叹了口气,看着两个高手过招。
“那猜对了呢?”孟敛秋来了兴致,整个身子朝前倾斜,“有什么奖励?”
“猜对……证明孟总眼力过人!”
周泽言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耍了一遭。
孟敛秋倒也不恼,接着追问,“你真是司机吗?
“不是!”
许薏额角突突直跳,从桌下伸手揪了下他衣角。却被周泽言反手一扣,捉住指尖。
眸光流转,他嘴角弧度微微括起,“我其实是个拆二代,家里有点拆迁款,我爹怕我走歪路,所以找了个给人开车的活儿,不费脑子,也不至于荒废光阴!”
这人……
简直太不要脸了!
许薏挣开他大手的禁锢,接过话头,“孟总,其实我这次……”
“不急!”孟敛秋正兴致盎然,根本不想聊工作,“我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聊工作!”
这是摆明了,只对她的“小司机”感兴趣。
餐食上齐,卖相味道尚佳,许薏兴致缺缺地挑着餐碟里的食物,小腿却突如其来地袭来几下清凉触感。
她垂头,想要往下一探究竟,掩在桌下的手臂被周泽言大手箍住,还别有深意地捏了捏。
她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餐台前,孟敛秋依旧优雅地切着牛排,好似刚刚的小动作只是她的错觉。
许薏嫌弃地缩了缩腿,却意外与周泽言紧实的大腿贴在一起。
一种无间又禁忌刺激的亲密感,带着炙热体温透过西装布料蔓延开来,让她素白的脸颊上,迅速渡上一层薄粉。
“许小姐,味道怎么样?”
忽然被点名,许薏还沉寂在努力平复心跳的状态中无法自拔,只是慌乱地点头。
“还不错!”
“你脸怎么这么红?餐厅的冷气很足啊!”孟敛秋盯着她极不自然的脸颊,关切地问。
是很足!足到你的脚,要在桌下四处找人取暖。
后知后觉地,许薏从心里对这个人有了淡淡的抵触和敌意,“对!我很怕热!”
“哦~”孟敛秋看着两人挨着肩坐在一起,话语里带着挑逗和试探,“那你俩还挨那么近?我不行哎,我很怕冷!”
什么意思?
是要人过去给她依偎取暖吗?
许薏看着那裸漏着大片雪白的肌肤和含情脉脉的眼神,心中顿感不适。
桌下,薄薄的西装裤布料又在窸窸蹙动,周泽言却如死人一般,全程没有任何反应。
许薏忍不住“腾”地一下伸直双腿,狠狠地和对面频频过界的腿撞上,本还神色幽婉孟敛秋眉头蹙了蹙,很快又恢复如常。
这饭还没吃,她已经被恶心饱了。
许薏站起身,借故去洗手间,拿出手机给周泽言发了条微信。
只是信息发出去好久,也不见他有回复。
不知是出于不想让周泽言因为她而沾惹上桃色是非,还是其他,心底总有种淡淡的酸涩在无声蔓延。
尤其是在她折返回去,猛然看到孟敛秋含情脉脉地从包里掏出一张房卡,擦着桌面推向桌对面时,心中那股无名之火怎么也压不下去。
她把人当什么?
同时也看明白了!这人压根儿对她所要谈的合作没有一丝兴趣。
“孟总!”许薏快走几步,毫不避讳地出现在桌前,将卡片压住,“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