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礼,”走在人群后头,傅枝用细小的气音叫了厉南礼一声,在人脚步顿下回头看过来的时候,傅枝这才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奶糖,塞到对方手里,再次小声道:“你别生气了。”
她声音放的有些柔和。
大概是因为,前一秒还对着泰山冷若冰霜眸子里酝酿化不开风暴的男人在这一刻回眸看向她时,寒光乍烈,如破开云层的一抹阳光,眸色温柔又干净。
该是勾着嘴角轻轻笑一下,就让她也明媚了心情。
小姑娘递来的的糖果皮纸上还残留着她指腹的温度,被厉南礼捏在手心,仿佛在这一刻牵着小姑娘的手。
他俯下身子,眉眼弯了弯,认真盯着傅枝的眼睛,“为什么不想我生气?嗯?”
被双漂亮的桃花眼看着,男人的气息逼近,空气升温,四周似乎都残存了暧昧的温度,傅枝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对方在大庭广众之下扣住了腰肢,向怀里一拉。
“你做什么?!”傅枝清秀的脸上带了一抹慌乱,不太适应大庭广众之下和厉南礼搂搂抱抱。
这不太雅观!
非常不太雅观!
地点也不对!
“枝枝,”但厉南礼好像没这种想法,他低着头,唇瓣凑在她的耳边,白皙的下颚贴着小姑娘精致的锁骨蹭呀蹭的,“枝枝,我们什么时候复合啊?”
“他抱你,我不开心,我还没有抱你。”
他叹谓着,咬了咬傅枝的耳尖,在小姑娘差点弹跳起来的时候又委屈道:“好想你啊,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枝枝。”
傅枝:“!!!……”
耳边的湿润敢让傅枝差点炸了毛,又在对方那句染了点哭腔的想你中被顺了毛。
她还从来没见厉南礼这么委屈过。
他在喧闹又陌生的楼阁抱住她,委屈时,多情的桃花眼都耷拉了下来,“枝枝,你也疼疼我,好不好?你疼疼我,我把命都给你啊。”
他环着她的腰,用力紧扣,眸色深沉又认真。
傅枝眨了眨眼睛,对上男人漂亮的桃花眼。
四周噪声阵阵,却又仿佛在瞬息间安静起来。
她听见蝉鸣听见风声,看见远方炊烟袅袅中腾飞的风筝。
她被盯得有几分不自在,心跳剧烈,明明四周的目光都不曾放在他们二人身上,却让她升起了一种带队的老师,一同飞来的队友,不远处酿酒的洲民都在偷偷看她的羞耻感。
她低下头。
脑海中的思绪飘忽不定,她想到闷热夏季车窗前的吻,想到她胸腔炙热的心跳,冬季里山川间绚烂的烟花……最后,她想到了营养舱里的叶九。
原本滚烫炙热的空气一瞬瞬温凉下去。
“厉南礼,”她听见她用带着清冷的嗓音道:“不行的。”最起码,在现在,在目前,还不行。
她没有得到灵泉,她没有治好叶九他们。
风花雪月对她来说不可望也不必可即,她要将天堑变通途,至此,才有余力去回应他炙热又明热的爱恋。
让这份喜欢对等,变得公平。
而不是他为她迷恋,她却要耗费时间扑在叶九他们身上。
对上男人黯淡下的眸子,傅枝张嘴刚要说什么就被对方打断。
“我明白,我不逼你,枝枝。”
他把手放在她的额前,认真道:“你想要做到的,我会不遗余力的帮你,等一切了解,再谈我们的事情。”
傅枝正要点头,忽然,就听见不远处一道粗狂的男声响起。
“你怎么说话呢小贱人!你再给老子说一句听听!不会算就别在这里摆什么神算的摊子,关公面前耍大刀,滚回你的国家去吧乡巴佬!”
傅枝眉心一皱,下意识顺着说话的来源看过去。
只见刚刚还走在他们前面的泰山一拍腿,大喊道:“造孽呢!这人,竟然连小神仙都敢得罪!”
“什么小神仙?”林夏问道。
“就是奥罗拉啊!W国来竞争女帝的那位!”
他向前一指,只见一群人争端的地方竟然是一个简陋的摊位!
摊位正中央坐在一个看上去十八九岁的外国女孩,白皙到没有一丝瑕疵的肌肤,如大海般湛蓝的眸子就像是会说话一般,此刻勾着唇角,一副好脾气的样子。
正对着男人身边的女人道:“小姐,你求的是姻缘,那我告诉你,你已经被绿了。不过被绿是小,我奉劝你趁早和你身边的男人分手,否则晚年凄苦,一生漂泊。”
一句话下来,就让原本还乐颠颠来算命的小姑娘垮了脸。
她是苍穹洲的洲民,苍穹洲虽然信奉玄学,但是真正有本事的大师都在洲长手底下做事,根本不会轻易抛头露面给他们这群小人物算命。
今天来这里算命,不过是听说苍穹洲开洲,这些日子洲里来了一个很会算命的机器人小姐姐。
大家都说小姐姐身上被编满了世界文明,十分牛逼,刚到的第一天,就靠算命替洲上的洲民解决了血光之灾。
于是很快,听到了消息的女生就报着那种半信半疑的态度找到了奥罗拉这里。
奥罗拉作为机器人,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替人算命不过是为了笼络洲民的好感,为成为女帝铺路,所以她在休息室外摆摊算命,都是扶贫,一分钱也不收。
既然是不收钱,那白占便宜谁不乐意啊?
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于是女生就带着男朋友去问了,“你给我算算,我们俩啥时候结婚?”
结果好家伙了,奥罗拉直接把你绿我来我绿你的话说出来,顿时就让这对男女脸色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