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你要真想我怀上你的孩子,何必如此劳心劳力。捐个精,岂不省事。”
容止眼皮跳了跳,笑容僵在了嘴角。
她对他本就不信任,早知道就不该跟她说那样模棱两可的话。
这下,麻烦大了。
他拿过吹风机,准备把发梢再给她吹一下。
气愤难耐的桑榆晚猛地站了起来。
两个人撞在了一起。
桑榆晚顿时眼冒金星,脑子嗡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
容止手中的吹风机,掉在了地毯上。
过了几分钟,两人才缓过来。
桑榆晚瞪着容止,“让开。”
容止眼帘微垂,低低说了一句,“我没法捐精。”
“为什么?”桑榆晚脱口而出,问完,脸色通红。
容止又一次把她打横抱起,缓缓开口,“你说为什么?”
桑榆晚心慌,“你要干什么?”
容止勾唇,“要孩子。”
桑榆晚狠狠掐他的手臂,“你赶紧给我滚。”
容止任由她乱掐,脸色依然平静。
“容止!”桑榆晚气得脸色发烫。
“嗯。”容止语调不惊。
他把她放在床上,倾身,附耳说了一句,“滚床单?”
桑榆晚一噎,想死的心都有了。
浮沉跌宕。
桑榆晚被热浪袭得渐渐失去了理智……
那张原本属于她和薄行止的婚床,最后成了她和容止沉沦的深渊。
容止精力旺盛,桑榆晚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的浮浮沉沉,最后累得不行,沉沉睡了过去。
-
翌日。
桑榆晚是在闹铃声中醒来的。
昨晚的画面倒带般涌向脑海,她猛地坐了起来。
卧室里已经没有容止的身影。
她不由捂住胸口,吐了一口长气。
心跳稍稳,这才起床。
里里外外检查一圈,都没有看到容止。
桑榆晚悬着的心,才彻底回落到胸腔。
洗漱的时候,看到身上的红痕,秀眉随之一紧。
容止还真是个疯子。
当着外人,他对她毕恭毕敬,尊称她“大嫂”。
私底下,他对她调情,说一些男女之间的混账话。更要命的是,他毫不顾忌两人的关系,一次次把她拉入深渊。
桑榆晚26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这样被动过。
叮咚——
门铃响了两声。
“夫人,可以进来吗?”助理弦思的声音。
桑榆晚按了一下可视窗。
很快,弦思出现在了洗漱室的门口,递了一份文件给她。
“夫人,凌洲昨晚送来的急件。”
“昨天怎么不拿给我?”桑榆晚接过,低头翻看,一目十行。
弦思耳后一红,“我看不是必须马上处理,便没有打扰。”
桑榆晚眉眼微微一动,“唰唰”签上自己的名字,低声问了一句,“老夫人怎么样?”
弦思回道,“半小时前,老夫人把二爷叫了过去,现在还没有出来。”
桑榆晚笔尖一顿,文件戳出一抹墨痕。
第78章 她那样子,确实是像怀了男胎
弦思心头一紧,眼底浮出一抹忧色,“夫人?”
桑榆晚倏然回神,把文件递给她,“没事的话,下去吧。”
弦思应声,“是。”
桑榆晚的眼皮一直跳,心里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容止昨晚肆无忌惮得进入她的房间,不知道待了多久才离开。
只要有人看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被揭穿。
传到宁婉珍耳中,更不得了。
宁婉珍恨死了容止,要是知道她和容止发生了关系,宁肯支持薄誉衡和薄寒山上位,也要把她赶出去。
桑榆晚心慌意乱,心绪怎么也静不下来。
-
薄行止的头七仪式,在薄家陵园举行。
前来的人比送葬那日要少很多。
薄家三位重要的人物都没有过来。
薄誉衡,薄寒山,还有容止。
前两位,是不能前来。
薄寒山中风住院,薄誉衡羁押受审。
后面那一位,却不知缘由。
桑榆晚也没过问。
容止行事,向来神秘。
桑榆晚都无法真真正正的看清他。
她也不想了解。
法师们站在薄行止的墓前敲敲打打,念念叨叨。
桑榆晚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俏脸微绷,眸色寒凉。
照片上的人,五官俊朗,笑容优雅。
桑榆晚看着看着,眼眶酸涩,情绪莫名。才过了半个月,她对他已经没多少恨意了。
大抵,她每天太过忙碌,忙得没有时间恨他。
下人点燃了鞭炮,头七仪式宣告结束。
桑榆晚依旧走在最后。
风吹动松柏,空气萧索了许多。
桑榆晚胃里忽然一阵翻江倒海,恶心直冲喉咙。
她捂住嘴,试图咽下去。
谁知,那强烈的不适,让她不得不弯腰,“呕……”
走在前面的人听到动静,停下脚步,扭头看她。
桑榆晚顾不上形象,弯着腰,连吐了好几口。
一大早喝的米粥吐得干干净净,最后吐了几口淡黄色的液体。
喉咙火烧火燎地疼。
明朗拿了矿泉水过来,“夫人,漱漱口。”
桑榆晚漱了口,又清了清嗓子。
胃里还是不舒服。
“唔……呕……”桑榆晚又干呕了几声。
前面的人见状,忍不住小声议论,“家主害喜得这么厉害,八成是男孩。”
“我看她那样子,确实是像怀了男胎。”
“只是可怜这孩子,还未出生就少了一位至亲。”
“可怜什么?他一落娘胎就是薄家继承人,拥有滔天的权势和泼天的富贵。有没有爸爸,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