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男欢女爱,就连法律意义上的“夫妻关系”都不存在。
这场婚姻,就是一场笑话。
桑榆晚看着结婚证上的登记日期,心如针扎,眼梢浮出一抹淡淡的红。
那天,婚礼一结束,薄行止就立马飞去了国外,说是谈合作。
没想到,他是急着和顾景恒去登记结婚。
在那个国家,同性婚姻不仅允许,在法律上也被认可,具有合法性。
而且,一旦领证,就不准离婚。
薄行止还真是爱惨了顾景恒。
桑榆晚胸口剧烈起伏,满眼的愤恨,“打火机。”
助理递给她。
下一秒,结婚证边缘微微卷曲,火苗由橙黄变成炙热的火红,很快熊熊燃烧了起来。
眼看着就要烧到桑榆晚的手指,助理一把抢过来,扔进了烟灰缸。
火焰渐渐熄灭,那纸结婚证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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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
“薄氏集团”官网一片灰暗,总裁办公室对外发布了一条讣告。
「集团董事长薄行止先生突发心梗,医治无效,溘然离世。享年34岁。薄夫人悲痛欲绝,决定停灵七日,再行出葬……」
此消息一出,众人哗然。
薄家人更是震惊不已。
薄行止的母亲闻此噩耗,当场晕死过去。
薄行止的吊唁堂设在薄家老宅,丧事礼仪皆是最高规格。停灵的水晶棺椁就高达七位数。
到底是江城第一大家,前来吊唁的宾客络绎不绝。
作为未亡人的桑榆晚不停答谢,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弦思见状,给她搬来了一把椅子,无人时稍稍歇一歇。
“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桑榆晚反手捏了捏发酸的腰身,低声开口。
弦思左右看了看,弯腰,附耳小声道,“夫人,我把近一个月来,盛世酒店及四周的监控都查了个遍,并没有发现你要找的人。”
桑榆晚毫不怀疑她的办事能力。
听到这话,心口微沉,俏脸覆上了一层寒霜。
那个男人到底是何方妖孽,来无影,去无踪。查了这么久,竟然还是毫无进展。
不管他是不是薄行止安排的,都是一颗极其危险的地雷。
一旦引爆,后果不堪设想。
弦思见她神色冷郁,急忙又道,“夫人,我再扩大范围,全城搜寻。”
这时,大厅外传来一阵骚动,乌泱泱的一群人涌进了灵堂。
为首的便是薄行止的二叔薄誉衡和三叔薄寒山。
“侄媳妇,行止明天就要出葬了,有些事不能再拖了。”薄寒山冲到桑榆晚跟前,率先发难。
第3章 灵前发难
人情薄,欢情恶。
年仅26岁的桑榆晚早就看透了。
薄行止意外离世,薄家家主之位便空了出来。
上一任家主薄远山去世时,二房,三房,对此就虎视眈眈。
薄行止一死,薄家长房再无后继之人。
家主之位只能交给薄誉衡或者薄寒山。
嫁入薄家不到三个月的桑榆晚,原本对这个位置不感兴趣。但薄远山临死前,一再交代。
薄家家主之位,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入二房和三房手里。就算薄行止发生意外,她也要想办法保住。否则,他在九泉之下都不会安宁。
一语成谶。
桑榆晚握住椅子扶手慢慢站了起来,轻轻抬眼,似有若无地冷笑。
“三叔,有什么事不能等行止落葬了再说?”
薄寒山冷嘲,“你别装了。”
桑榆晚眸光一紧,神色漠然,“三叔,有话直说。”
薄寒山看了她两眼,脸上肌肉微微抽动,“行止走了,薄家家主之位也该换人了。”
该来的总是会来。
桑榆晚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当然要换。”
薄寒山脸上微微露出一丝错愕,显然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那就把掌权印赶紧交出来。”
桑榆晚脊背挺直,走到灵堂中央,看着众人,漫不经心地敛眸,“三叔,交给谁?”
薄寒山一愣,胸口起伏了下,“当然是我或者二哥。”
“二叔,你的意见呢?”桑榆晚看向薄誉衡,唇角淡扬。
一身黑色唐装的薄誉衡眼底闪过一瞬不易察觉的诡异,就像是隐藏在暗处的猎人,静静等待着捕获猎物的时刻。
“侄媳妇,家主之事事关重大,当问问各位长辈的意见。”
桑榆晚心里不禁发出一声冷笑,面上却是寂寂无波,“好。”
弦思机灵,给她搬来了椅子。
桑榆晚坐下,唇边掠过一抹浅淡的笑,“各位叔公,二叔既然把话都说到这儿了,那我就听听你们的意见。你们说,这掌权之印,到底该交给谁?”
“按说,家主之位一脉传承,但你与行止膝下没有一儿半女。这掌权印只能交给誉衡或者寒山。”
“论长幼排序,应该交给誉衡。”
“家主之位,也并非按长幼。一直都是能者优先。寒山能力远在誉衡之上,应该选他。”
“笑话,寒山顽劣,哪里比得上誉衡……”
长辈们意见不一,争辩声越来越大。
处在风口浪尖的两人神色不一,薄寒山一脸焦色,薄誉衡则一脸平静。
桑榆晚冷眼旁观,任由他们争论不休。甚至,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托着腮帮,双眸微阖。
直到——
薄寒山走到她面前,冲她低吼,“侄媳妇,醒醒!”
桑榆晚幽幽睁眼,掀起眼皮,漠然扫视,“结果出来了,给谁?”
薄寒山额上青筋突起,满眼阴郁,“你说给谁,就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