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薄家管事这么多年,眼力劲比一般人要强。
桑榆晚拿了一个靠枕垫在后腰,神色冷然,“呵。二叔,你是以什么立场跟我说这话。”
薄誉衡看了看她,眼底起了一抹猩红,“我再问你一句,你到底拿不拿出来?”
桑榆晚眸光一沉,眼神冷锐如刀。精致的五官凝着寒霜,周身散发着寒冷的气息。
她的声音有如淬了冰,“她交给我的东西,我为什么要拿出来?”
薄誉衡脸色黑如锅底,双眸快要喷出火来,“少废话,快拿出来。”
桑榆晚漆黑的双眸一片暗影,嘴角勾起的一抹冷笑,更是让人心生寒意。淬了冰的声音低沉有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可辨,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
“二叔,你再这样说话,休怪我不客气了。”
薄誉衡情绪彻底爆发,胸膛剧烈起伏着,目光狠戾,“桑榆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识相的把东西拿出来。不然我让你万劫不复。”
“二叔,好大的口气。”桑榆晚眉毛微微上挑,带着一丝不屑与轻蔑,“万劫不复的人,是你。”
一旁的宁婉珍听得心惊肉跳。
她的眼神会不自觉地闪烁,仿佛夜色中摇曳的烛火,微弱而不安。她的瞳孔微微扩张,映出周遭景物的扭曲倒影,每一丝动静都被不自觉地放大,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
她原本是不想回来的。薄誉衡要挟她,要是不听他的,他就把薄行止的身世公布出去。
到那时,她颜面尽失,不仅要遭受薄家人的非议,还是遭遇旁人的嘲讽。就连现在的在薄家的位置,只怕也会保不住。
宁婉珍深吸了一口气,犹豫了数秒,紧张地开口,“晚晚,二弟,你们不要这样。有话好好说。”
桑榆晚闻言,声线发紧,“妈,他要挟你了?”
“没……没有……”宁婉珍急忙否认。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浅短,胸口起伏如同波涛中的小舟,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一丝颤抖,仿佛连空气都变得冰冷而沉重。
桑榆晚冷笑,“妈,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主宅。”
这话,是在提醒宁婉珍。
她才是薄家的当家人。
“我……”宁婉珍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指尖轻轻颤抖,似乎在寻找一个可以依托的支撑,却最终只能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
薄誉衡怒意爆发,狰狞的五官仿佛被一层暗云笼罩,双眼中闪烁着熊熊燃烧的怒火,瞳孔紧缩,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与力量。
他重重呼吸,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如同山间突兀的岩石,彰显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嘴角紧抿成一条直线,或是微微颤抖,泄露了他极力克制的愤怒波涛。
“桑榆晚,你要不把东西拿出来,我就公开薄行止的身世。”
“你敢!”
寒漠的男声幽幽传来。
第251章 有你们陪葬,我也值了
宁婉珍呼吸一滞,骤然失神。
薄誉衡眸光沉了沉,眉心紧锁,不可思议地转头看了过去。
桑榆晚薄峭的唇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眼底浮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一袭黑色大衣的男子步伐稳健而有力,每一步都踏出了不容置疑的权威感,仿佛他所走过的路,都自动为他让出了一条道。
他看着薄誉衡,眼底是轻蔑的笑意。
“薄誉衡,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宁婉珍见他对薄誉衡直呼其名,心头一紧,呼吸变得急促而浅显。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吸取周围的寒意,让她的胸口泛起一阵阵凉意。
她已经知道,薄轻眉是容止的亲姑姑。
薄轻眉的死虽然不是她造成的,但宁馨儿绑架了薄轻眉,这笔账他一定会算在她的头上。
更何况,自从容止进入薄家之后,她一直都在苛待他。
容止现在已是容家的当家人,以他的性格,一定会睚眦必报。
宁婉珍越想越害怕,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薄誉衡与她相比,戾气和恨意大于恐慌。他重重呼吸了两下,阴狠道,“容止,你竟然还没死。”
桑榆晚听到这话,视线瞬间冷凝。
她不等容止回应,冷厉出声,“二叔,他可是容家的当家人。”
“呵呵。”薄誉衡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幽怖的笑声,周身气场阴沉骇人,“我管他是谁,今天都得死。”
说话时,他的手伸进大衣内袋。
转瞬之间,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逆光走来的容止。
宁婉珍见状,脸色煞白,屏住了呼吸。
桑榆晚脊背绷紧,手指紧紧握住,眼底寒光乍现,杀气四起,“薄誉衡,快放下。”
薄誉衡眼眸泛着血色,如漫天的焰火,散发着深渊一般的危险。
他手臂一晃,枪口朝向了桑榆晚,“不想走在他前面,你就给我闭嘴。”
桑榆晚绯唇轻抿,神色一凛,目光冰冷如薄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薄誉衡五官狰狞,满满都是阴鸷杀气,“桑榆晚,你既然想走在他前面,那我成全你。”
宁婉珍脊背发凉,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迅速蔓延到四肢八骸。她攥紧手指,闭上了眼睛。
薄誉衡真是疯了。
桑榆晚目光紧凝着薄誉衡,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慌乱与恐惧,反而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从容与坚定。
她凉凉勾唇,“薄誉衡,鱼会死,网不会破。”
薄誉衡眼中的血色更浓了,他的双眼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焰,瞳孔中跳跃着不甘与愤慨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