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五十岁的老夫妻,躲在家里造娃,这传出去也不怕人说闲话。
退一万步说,是为了传宗接代,陈小年还是觉得有蹊跷。
陈小年想起高建国的暗示,高建国的意思就是,对付这种在新香不算顶尖那小撮人的,只管开团,自然有大佬会推波助澜。
新香官场派系林立,他王根生如果是孤家寡人,也不可能坐到这个位置,他有靠山,那一定有对头,想收拾王根生的人大有人在,不过上面需要一个动他的理由。
这叫——师出有名。
陈小年思忖一二,决定先礼后兵,省的传出去说自己做事不守规矩。
第二天陈小年就去王根生的办公地址,不过他这个级别的官,得预约,陈小年也不觉得麻烦,跟前台道明来意,询问是否可以约见王局长,前台登记后,就让陈小年在等候厅等着。
一进等候厅,陈小年人都麻了,这里已经坐着三五个人,都是来找王根生的。
和陈小年想的一样,足足等了一上午,都没人来通知陈小年。
下午也是一样,陈小年被晾在那里没人理会,其余来得比他晚的,甚至都已经进了王根生办公室的门。
陈小年火大,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他气冲冲的回了青年城,然后让十一找来王根生的电话,开门见山就打过去。
“喂是王老哥吗?”陈小年很客气,好言好语拉近关系。
谁料,王根生很警惕:“你是谁?”
陈小年自报家门。
王根生声音漠然:“原来是陈总,工作上的事,请称职务,我和你没那么多熟。”
陈小年冷笑,面上依旧笑眯眯的说道:“王局长。”
王根生的语气傲慢,带着几分讥讽和不屑,甚至有点狂妄。
“你是为了地下商场那个项目施工材料审核的事情来的吧?这个你不用找我,我们为人民服务的,领的工资是老百姓交上来的税,就得对人民负责,对党和国家负责,你不用想着我给你开后门,材料审核通过,我自然会签字。”
“你搞这些歪门邪道打电话找我,与其花这个心思,不如琢磨正道,把材料供应来源查清楚,还有,以后别给我打电话,我不吃那一套,我可不是黄敬初。”
说完,王根生直接挂了电话。
陈小年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目光逐渐变得冰寒。
这狗日的王根生语气未免太颐指气使了,那种轻蔑和嘲讽,隔着电话陈小年都能感受到。
陈小年打电话给十一,叫他过来一趟,他有事安排,面议。
十一来了以后,陈小年开门见山,“王根生每天下班会开着小电驴回家,你马上安排两个人,明天趁他上班的时候,制造一场小事故,把他撞了,别撞得太严重。”
“明白。”
十一的办事效率很高。
第二天,事情就办妥了。
王根生有两套房子,一套是自己买的,一套是当年单位分的家属院,他平时就住家属院,离他上班的单位就5公里左右,平时王根生都骑小电驴去上班。
正好要穿过胜利西路,这里早上特别拥挤,全是上班族,最近又是雨季,一个开着机车的小伙因为车速较快,过弯的时候打滑,就把王根生给撞了。
小伙也没肇事逃逸,不仅打了保险公司的电话,还报了警,送王根生去医院。
交警很快就来定责,定了小伙一个全责。
王根生伤的也不严重,因为人老了,老胳膊老腿禁不起折腾,右腿擦伤,左腿骨折,被救护车抬走的时候还在呻吟。
下午时,陈小年就装模作样买了果篮和补品去医院探望,不过病房里很热闹,有蛮多人来看他。
这些来看他的人有他的朋友,有他的同事,一个个都义愤填膺,痛骂那小伙,说开车不长眼,叭拉叭拉,把那人骂的狗血淋头,还说想动关系送那狗日的去蹲几天,尝尝大记忆恢复术的滋味。
陈小年等他们都散去后,这才笑吟吟的走过来。
他有些汗颜,心想现在自己好像是电视里的反派,可转眼一想,博弈本就是这样,你不仁,我就不义。
你先卡我脖子,那也别怪我翻脸对付你。
“是你?”王根生躺在病床上,看着陈小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陈小年便说,刚刚得知王根生住院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带了点礼品,不成敬意。
但王根生面色冷淡,让陈小年拿走,还说如果是因为材料审核的事,就请回,他不吃这一套。
陈小年只好离开,但没拿走他带来的礼物。
王根生直接叫他老婆把东西当着陈小年的面扔出了病房。
陈小年眯着眼,弯腰捡起礼品,点点头,“好,王局长,我记住了。”
王根生皱眉,看到陈小年阴沉的眼神,心中咯噔一下,心想莫非自己这个车祸……不是事故,而是人为?
等陈小年走后,王根生马上联系了自己在公安局的朋友,让他帮忙查一下那个小伙,他怀疑这不是一场普通的事故,极有可能是谋杀。
他那老朋友答应去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晚上的时候,王根生的老婆急匆匆赶来医院,跟王根生说,不好了,说小豆不见了。
小豆是他们的二儿子,还在上小学5年级,平时都乖乖的一个人上下学,每天准时准点,从没有今天这种情况。
王根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他黑着脸,“报警了吗?”
“报了,可是……警察说可能是和哪个同学在外面玩,已经在帮忙调学校周边的监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