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与不知何时祭出一把折扇,一招一式间看似轻描淡写,却暗藏杀机。
“不错。”
闻言,云简初的剑势一滞,秦修与挥扇逼近其咽喉。
恰在此刻,云简初的剑势陡然一变,剑光如虹,瞬间化作无数光影,将秦修与的攻势尽数化解。
秦修与大笑几声连退了数步:“好啊,我果真没有看错你。”
云简初负剑而立:“你受命前来,就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废话?
能请的动你来芸阁阁主,又想灭了云起、乱了江湖的,是……”
“简初,你尽管去猜。”
秦修与满是从容之色。
秦修与并不担心云简初猜出幕后之人,是笃定他猜不到么?
忆起从前,秦修与也非那等忠于诺言之人,否则也不会一再故意引导他。
秦修与与那人的合作竟持续四年之久,四年,而所谋还未达到。双方之间生了嫌隙,也许才是所求一直没能实现的原因。
既知道对方信不过自己,却不得不与对方合作,不择他选,究竟是何方神圣?
相思门,流月派,抑或是霁月谷?
四年前,几大门派都牵涉于混乱中,以流月派为首的门派更是直接将刀剑对向云起。
彼时,相思门有少许弟子参与其中,唯一未曾趁火打劫的便是霁月谷。
事后,也多亏了霁月谷,云起才得以存续。
念起萧云霁,云简初心下微沉,如何能是霁月谷?
秦修与,是在挑拨云起与么?
“简初,天色不早了,再送你最后一个礼物。”
话音刚落,秦修与折扇一展,只听得“咔哒”一声,数根银针自扇骨末端飞出。
电光火石之间,衣袂翻飞,云简初广袖一阻,挡去银针攻势。
左手手背上卒然传来刺痛,见状,云简初亦知又被秦修与暗算,抬眼却见秦修与大笑而去。
眉头一皱,云简初迅速运起内力压制“毒素”,不料那东西似有所感,逃的愈加的快。
周遭内力紊乱,云简初捂住胸口,吐出一口污血。
呵,官居若是知晓他又受了伤,定要他再哄许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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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昏睡了多久,云简初醒时恍惚看见了官居。
官居不是在云起么?
意识混沌,云简初复闭上了眼。
“叔父。”
那人声音略微沙哑,云简初灵台瞬间清明。
“官居?”
云简初记得那日自己回房后便倒在了床边,后面发生了什么便都不知道了。
“叔父食言了。”
见官居眼下乌青,云简初心脏一疼:“你怎么来了?可是萧谷主……”
“不是。”
官居没了后话,叫人去请了萧云霁,随后一言不发坐在床侧。
“我这不是还好么?”
云简初哪里会不懂官居的意思,轻轻勾住他的指尖,“官居,这次是意外。”
“哪次不是意外?”
官居语气还算是平静,只是其中夹杂着几许愠怒还有后怕。
云简初出事那日,百里之外,官居失手翻了砚台,纸上一片浓稠的黑。
“如果不是预感不妙,如果我没有来,叔父可知山门一别或许就是最后一面?”
自知失理,云简初还要说什么萧云霁已经到了。
“萧姨,麻烦您了。”
官居见到来人自觉让开位置,也不再看云简初。
沉默片刻后,萧云霁面色沉重:“这是血融蛊,中蛊者,蛊虫会随血液流动,逐步吞噬其精血,直到最后中蛊者血尽而亡。
我之前用了药丸为简初增补气血,只是这只能暂时缓解症状,并不能彻底医治。”
官居不由捏紧了拳头,苦涩道:“除了杀了母蛊,难道就没有医治之法么?”
“官居,我已命人搜寻霁月谷上下,只要有一点消息就会立即告知你们。”
“萧姨,放眼整个江湖,除了你,只怕没有人能救得了叔父,你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对不对?”
官居眼中的希冀就要溢出来,云简初说不清此刻自己心里是何滋味。
若说他命该绝,总要等真相浮出水面之后。
况且有了牵念,留官居一人亦是不公。
“这,”萧云霁为难道,“确实还有一法。”
官居顷刻一喜,但见萧云霁面色不佳,亦知此法艰难:“是什么?”
“以金针作媒介,将蛊虫引到另一人身上。只是受了蛊虫之人,也活不久了。”
云简初脸色瞬间一沉,这哪算什么解法,抬眼见官居似在思量此法的可行性,不禁开口:“官居。”
官居并未理会,微微讶然,问萧云霁:“若有人心甘情愿承受血融蛊,萧姨能护下叔父么?”
“可以,只要日后加以温养调理。只是这恢复的时间还要看蛊虫在简初身体里呆了多久。时间越久,对简初身体的伤害愈大。”
官居目光灼灼看向萧云霁:“萧姨,求你救他。”
“官居,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官居!”眼看情势一发不可收拾,云简初连忙呵住官居。
“知道。”
官居却好像没有听到一般。
萧云霁见状叹了一口气:“唉,官居,你莫要冲动,我走了,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看官居还有追出去的意思,云简初额头一痛,颤声唤了一句:“官居,我疼。”
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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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防线一击即溃。
官居霎时撤下伪装,反身来到云简初身边,只是脸上还有明显的僵硬之色:“哪里?”
心情稍缓,云简初小声道:“官居,你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