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肯定见过少城主了?”
“哎哟,你们说的少城主是失踪的那位吗?那可不兴这么唤他。城主有一女一子,可惜女儿在娘胎里时夫人受了惊吓,生下来时竟然变成了一个痴傻的。而那个儿子,更是阴暗,整日面无表情,话也少,可愁坏了城主夫妇。
但少城主,这都是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
大娘忽地收住,狐疑道:“你们问这个,是?”
“刚来此地,就听说了这件事,好奇。”
“哦~”大娘恍然大悟,瞄着陈不休吃的差不多,满眼期许,“喜欢吃要不再来几个?”
“呃,”陈不休连忙咽下嘴里的饼,惊恐摆手,“不不,大娘不用了,再多就吃不下了。”
嘴角险些压不住,郁离偏过头低笑。
远处城主府大门缓缓打开,走出了几个人。被护在中间的女子拿着个小燕风筝,身着粉色长裙,笑靥如花。
门外小厮已经把马车停好,女子在侍女搀扶下上了马车,似乎是不放心,那女子坚持要把风筝也放在身边。
侍女劝说无果,只能妥协。
马车很快就走了。
卖饼的大娘也注意到那边,颇有深意说道:
“抱着风筝的那姑娘,就是城主的女儿,齐子镜。分明已经二十有七,但因为这痴傻的毛病,迟迟没有嫁出去。”
陈不休把最后三个饼还给官居,擦了嘴问道:
“她是城主的女儿,难道就没有人不计较这些还来求亲的么?”
“那肯定是有啊,自从齐小姐及笄之后,来说亲的也是不少,但城主担心他的女儿受委屈,便对求亲的人进行了一番考验。结果,竟然没有一个人能让城主满意。
城主就是太爱他的这个女儿了。甚至是,对儿子都没有对这个女儿好。真是奇怪。
不过我看公子你们可以去试试啊,以后这北城城主说不定就是你们。”
大娘眼里冒着精光,越说越觉得有可能,先看郁离,白底青衫,太过文弱了一些,陈不休的话又小了一些,还是官居合她的眼:
“我看中间这位公子就可以。”
“大娘,不好意思,我暂时不谈婚嫁。今日多谢了,”
官居抬了抬手里的饼,笑道,“饼很好,我们下次再来。”
回去的路上,郁离总能从官居背影上感受到一些想要尽快逃离的意思,眨了眨眼记在心里。
陈不休倒是真的吃撑了,晃晃悠悠走在后面。
郁离正好走在他的斜前方,陈不休左思右想,像郁离这般看人的眼神都是温温和和的人怎么会伤官居。
误会,一定是误会。
“郁离。”
陈不休叫住郁离。
郁离回过头,眼中带有些许疑惑,陈不休摇摇头:
“没什么。”
前面官居也停下来等着陈不休,剩下的三块饼就这么再次出现在陈不休手上。
陈不休弯腰“呕”了一会,一锤打到官居肩上:“官居,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这是浪费钱粮。”
“嗯,确实浪费,所以就辛苦你把它都吃了。”
“官居,我恨你。”
陈不休咽咽口水,不情不愿小口小口继续奋斗。眼睛一直盯着官居,恨不得把饼扔到他的脸上。
郁离独来独往太久,几个月来还是有些不适应几个人一起,打打闹闹的氛围,陈不休和官居玩闹时他就在一旁看着。
心情淡淡,那种割裂感一直存在。
“给。”
官居不知何时买了两串糖葫芦来,郁离抬眼望去,官居脸上没什么过多的情绪。
那是为什么呢?
随手选了一串,郁离就看见官居把另外一串递给了陈不休:“酸甜的,吃吧,解解腻。”
“呜呜,官居,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我要是女子,就一定要嫁给你。”
陈不休被感动的稀里哗啦,再看官居时,眼里多了许多不知名的情绪。
男子也不是不可以。
郁离脑子里一下就闪出了这句话。
简直是莫名其妙。
咬了一口,糖风在嘴里逐渐化开,甜甜的,郁离舒服地眯起眼眸。
他不禁想到,既然官居现在都变了,那他是不是可以接受教自己剑法武功?
回去再次经过同仁医馆时,门口围了几个人。
老妇被拖拽着来到门前,一旁还有一个喊冤的男子。
“我都说了,我只是走到她旁边看了她一眼,谁知这婆子直接赖着我了,真不是我碰倒的她,是她缠上我的。”
男子来来回回解释了很多遍,发现围着的人没有一个信他的。
“就是你,否则人家这么老了怎么还要死死跟着你!”
庄世仁叉腰指着男子怒骂,“真是人面兽心,老人家的腿都磨出血了,你还不承认!”
“哎呀,怎么不信我呢?”男子越来越紧张,“算了算了,我自认倒霉,大夫,麻烦你给她看看,我还有急事先走了。”
男子摸出一些碎银,递给庄世仁。
“不,我不要,你做错了事,万一老人家后来出问题又怎么办呢?这钱我可不敢收。”
咬咬牙,男子直接把钱袋子给了庄世仁:“我真有急事,要是……还请您帮我处理一下。”
“哼。”
庄世仁冷哼一声,这才帮忙扶老妇进了医馆。
此情此景,陈不休拍拍胸口,感觉逃过一劫:“幸亏那人不是我。”
是夜。
陈不休早早地休息了,郁离再三确认官居还未就寝便清了清嗓子,敲了几下官居的房门。
他一整日都在想该怎样和官居说才不显得突兀,才能让官居答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