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年摸了摸鼻子,“跟丢了。”
柳折皱起眉头瞪他一眼,立时就要起身出门。
赵丰年连忙拦他,“你要去哪?”
柳折冷冷道:“去寻他们。”
赵丰年牵着他坐回桌边,“你这一来一回路上也要时间,况且我还有后半句,后来又找着了。”
柳折拍他一掌,没好气道:“以后说话不许大喘气。”
“晓得了。”赵丰年笑道,“纪泯实在太能藏了,影卫找了好几天。”
柳折眉头又皱起来,“他藏什么?”
赵丰年眨眨眼,“兴许是天性。”
柳折:“……”原来神偷也怕官兵。
将人安抚好,赵丰年又坐回桌边,提笔写完最后几个字,将信纸卷入尾指大的封筒中,放到窗边。
忽而一阵微风拂过,顷刻间,封筒已消失不见。
柳折托腮支在桌边看他,问道:“你这么久不回京城,皇帝不来寻你?”
赵丰年耸耸肩,“回去做什么,我方才就是给皇上写信,要与他断绝关系。”
“就知道贫嘴。”柳折换了个姿势,“安王呢,他如何?”
赵丰年想了想,“还是老样子,在府里逗他的鸟,做他的纸雕灯。”
柳折挑眉,“他不找我了?”
赵丰年摇了摇头,“姜太尉依旧每日与袁太傅找茬,想必也是他的授意。”
一旦提及这些,柳折免不得又想起来从前见过的那些弯弯绕绕。他皱了皱眉,忽地不愿再谈此事,便干脆背过身去,“揉肩。”
赵丰年闻声而来,双手放到他肩上便熟练地捏起来,“下地这种事你喊我去做不就得了,何苦非得自己弄。”
柳折被他捏得舒爽,眼睛渐渐合起,嘴上却凉凉道:“草民如何敢使唤王爷。”
赵丰年闻言,登时拧起眉毛,轻轻在他肩上打一拳,怒道:“就说了,我不是王爷,是你的夫君。”
……
柳折被他一拳打醒,更不愿意搭理这话,“手怎么停了?”
赵丰年眨眨眼,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喊我一声夫君,便给你捏。”
“总在我这讨什么小便宜。”柳折挥开他的手,站起身就要往床那边走,淡淡道,“不捏罢了,我睡会,晚饭喊我。”
赵丰年哪里肯就此罢休,直接冲过去拉过他的手腕,猛地一扯,两人便一同跌到床褥上。
木床坚硬,哪怕有床褥垫着,二人摔上去时,也发出一声闷响。
柳折被他吓了一跳,看了一圈发现二人皆没磕伤,才骂道:“赵丰年,你为何总横冲直撞?”
赵丰年托着他往自己身上挪,笑道:“无妨,我若弄伤,有折儿会心疼我。”
柳折想翻身下去,结果被他按住腰,根本动弹不得。他只好将错就错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脑袋靠在赵丰年颈窝里,嘟囔道:“废话连篇。不和你计较,这样睡也可。”
赵丰年见他这模样,心顿时化成一滩,笑着凑过去吻他的唇,摩挲许久才愿放开,“折儿,你要趴在我身上,可就睡不了了。”
柳折被亲了一通,眼中倦意与欲念交杂,混沌不清。
赵丰年毫不客气地直接扯开他的腰带,轻声道:“折儿,可以吗?”
柳折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支起来看他,嘴角牵起似有若无的笑,“丰年,若我说不可,你待如何?”
赵丰年立即坐起身,将他腿扯过来盘到自己腰上,欺身上去再次又亲又啃,低声道:“我便亲到你同意为止。”
柳折被他这无赖模样逗笑,伸手搭在他肩上,凑到他耳边呢喃道:“那你待会,是想让我喊你沈云舟,还是赵丰年?”
说着,他甚至就着这姿势,轻轻晃起腰来,“或是,沈青棠?”
赵丰年一把掐住他的腰,笑道:“就说了,要喊夫君。”
柳折看了他一会,随即,双唇微动。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字字清晰。
夫、君。
赵丰年心跳声如擂鼓,二话不说,将所有情意化入亲吻里。
*
两月后,陶万里、柳归云与何晏平安到达无名村,分别住进了各自的房间。
再过一个月,纪泯与孙子喻才姗姗来迟,却唯独不见江青田的身影。
柳折皱起眉头,看向赵丰年,“青田人呢?”
赵丰年每日与他保平安,怎的报着报着少了一个!
孙子喻有几次见到纪泯与影卫交谈,自是知道赵丰年有派人跟在他们身边,连忙站出来拉了拉柳折的衣袖,“掌柜的,此事不怪王爷。”
柳折偏头看他,“那是如何?”
孙子喻挠了挠头,“青田他……留在丹阳城了。”
柳折愣了愣,随即想起江青田那个性子,又很快想通,“他想游历江湖,自己走了?”
孙子喻干笑道:“也不全是。”
柳折被他越说越糊涂,疑惑道:“所以为何?”
孙子喻无声与纪泯对视一眼,讪讪道:“事出有因。”
柳折:“……”
纪泯见他俩半天说不到点子上,只好也走出来解释,“掌柜的,青田他打坏了丹阳城太白山上那寒风寨寨主的传家之宝,如今被带回去……做工抵债了。”
他见柳折神色复杂,赶忙补上一句,“自愿的。”
柳折看看他俩,又看看赵丰年,心情愈发复杂。思考半晌,终于憋出来一句,“自愿的?”
赵丰年抢先点头,“真的是自愿的。”
……
“罢了。”柳折一摆手,“随他去,无事便好。”
说着,他看向孙子喻,“只是丰年那边还未寻到白采采下落,你们来时可有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