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有这种书?”江见寒皱起眉,甚是不解,“随身携带,一下便能从怀中拿出来?”
相澈:“呃……”
江见寒语调困惑:“你与合欢宗有什么关系?”
相澈紧张擦了擦汗:“也……也没什么关系。”
江见寒:“那他们为何会将此物给你?”
江见寒毕竟也在蓬洲书库内翻过同双修有关的书册,可那其中并不会有精于双修之道宗门内的秘籍,这些书册全都是概述,想来是宗门秘籍不可轻易外泄,若非亲近之人,是绝不会将具体细节告知的。
相澈这可不止是知道细节,相澈是直接拿到了合欢宗内修习双修之法的书册。
且不说他一个剑修,天天看这东西是想要干什么。
他到底是怎么拿到这东西的?
他与合欢宗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么个老东西,天天跟在他兄长身边……他怎么可能放心!
相澈还在支吾,说:“我在合欢宗是……是有一些故人……”
江见寒:“此事结束之后,您与我一道回八荒。”
相澈呆了片刻,原还担忧的心,一瞬又落了回去。
看看,他徒弟分明还是惦着他的。
他许久不回宗门,才令徒弟如此担心,想要与他一道归返,这份关切,可是那臭长虫怎么也羡慕不来的。
相澈不由微笑,道:“宗门如今有你大师兄——”
江见寒冷冰冰道:“不回去,打断你的腿,我也要把你带回去”
相澈:“?”
等等,这是该与师尊说的话吗?
可江见寒已不再理会相澈了,相澈精心准备要送给江见寒的册子,江见寒自然也没有要,他牵着秦正野的手,大步直接朝溯回阵处走去,蓬洲他可比相澈要熟悉,溯回阵他当然也知道在哪儿,他便直接将可怜兮兮的相澈丢在两人身后,以至相澈只能委屈不已跟着他们的脚步前进。
溯回阵在蓬洲浮岛的一处深谷之下,终年云雾环绕,难见全貌。
此处内有诸多阵法,据说都是蓬洲先任岛主的试手之作——他在蓬洲内声望极高,岛民均将他奉若神明,除开他那精深的修为术法于几乎不尽的寿元之外,便是因他博闻广识,似乎通晓天下之事,又不知精通阵法之道。
蓬洲外那阻隔龙族的阵法,是他布下的,他以一己之力便能庇护住整个蓬洲,而浮岛之后的深谷下,则全是他练手各式古诡阵法,溯回阵在其中都并不如何能排得上行次。
江见寒一直以为这些阵法是那人亲创,龙尊提及之后,他才明白这阵法应当是那人从龙族之内学来的。
他们下了深谷,便见入处见到了江流观。
江流观显是因为不放心而特意在此处等着他们的,他听见几人脚步与相澈剑上的铃铛声响,微微朝着此处侧首,江见寒快步上前,原想同往日一般,先于他兄长问好,江流观今日却在他之前开了口,道:“阵法还未备好。”
江见寒:“我知道。”
江流观微微歪头,秦正野虽然没有说话,可这里毕竟有三人气息,秦正野自然也是在的,江流观刚刚送了秦正野那么多礼物,总是怕江见寒不快,觉得是他瞧不起秦正野的修为。
“多年来此地诸多阵法阵势变动,我担心你们寻不到入阵所在。”江流观见二人似乎并无特殊反应,才道,“我现在带你们过去,依龙尊所言,这阵法需你与小秦二人一齐在场,一人入阵,另一人则作为归返引路的明灯。”
江见寒点头,仍是全无异状。
江流观松了口气,带着他们朝内走去,原是想再介绍介绍改过之后的溯回阵有何不同,江见寒却忽道:“有一事紧要,我想应当先与您说一声。”
江流观一时紧张:“何……何事?”
江见寒:“此事终了之后——”
相澈与秦正野看江见寒说得这般正经,不由也都跟着看向了他。
江见寒:“我师尊要随我们一道返回八荒。”
相澈:“啊?”
他们刚刚不就随便说着玩玩而已吗?
这小子怎么是认真的啊!
江见寒说完这话之后,便小心翼翼注意着江流观的神色,想从中窥出哪怕一二不同,试图摸清江流观心中对相澈的想法。
相澈先惊道:“我还没想走!”
几乎在同时,江流观也讶然说:“这么快便要离开?”
江见寒心中一沉,只觉自己担忧成真,兄长对他师尊或许真有……
“就不能让他一个人走吗?”江流观语调中明显带了几分将要别离的难过,“你难得回来一趟,还是多待几天吧。”
相澈:“?”
江见寒也有些惊讶:“你不是舍不得他?”
江流观反问:“我为何会舍不得他?”
相澈:“??”
江见寒:“我以为您与他颇有感情……”
“他是八荒中人,长居此处毕竟不对。”江流观说道, “他终于打算回去处理宗门之事,自是再好不过。”
相澈终于忍不住道:“我早已非一门宗主——”
江流观:“你非蓬洲之民,也不是海族,还是莫要再留此处了。”
相澈:“……”
相澈有些伤心,看起来很想要辩解,却还是被江流观打断了。
江流观问:“你们怎么忽然想起返回八荒之事了?”
相澈小声道:“我可不想回——”
江见寒:“我觉得他与合欢宗有牵连。”
相澈:“?”
江流观:“……”
江见寒:“牵连颇深,不该留在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