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一片寂静,无人应答。
那侍卫继续回禀:“皇上,那玉佩一面刻有兰花,一面刻有“许”字,许是哪位许姓女眷之物。”
殿内一片哗然,纷纷看向许娇娇二人。
许姓女眷不多,偏生许娇娇二人与那侍女之间产生了矛盾,这推侍女下水之人,似乎已经昭然若揭。
侍奉皇帝的太监拿起玉佩,放在手心里翻转给皇帝看。
发现玉佩上果然刻有“许”字,皇帝面色一沉,如刀的目光看向许娇娇二人,语气不善:“朕再问一次,这玉佩是谁的?”
许娇娇眉头紧锁,心中暗道不好。
一旁的许清然的手心里已经出了一层黏腻的汗水,正晃晃悠悠准备站起来。
许娇娇目光晦涩的看向谢佩宁,后者也在看她,嘴角那一抹猎者戏耍猎物的玩味笑意,意味深长。
这事是冲着她来的,她怎可让无辜的许清然为她挡刀。
她拉住许清然的手,阻止了她起身,随即自己从坐席上站起来,微微欠身行礼,恭敬又乖顺的答话:“回皇上,这玉佩是臣女的,但臣女并不知它为何会出现在御花园。”
许清然瞳孔震动,没想到许娇娇会替她站出来。
嘉荣与宸王亦是神色微变。
宸王当即微微侧目看向身旁服侍的太监,后者会意,悄悄往后退开,默默从小门溜出大殿。
大殿内,坐在谢佩宁身边的女子嗤笑一声:“不知?那还真是奇了,你自己的玉佩你不知?”
那女子许娇娇有些映像。
先前还在宸王府时,她曾在府中见过这女子两次,若她没记错的话,这女子是谢佩宁表兄的妻子,胡高氏。
谢佩宁母亲姓胡,胡氏一族在朝中并非望族,这胡高氏能出现在夜宴上,必定也是背后有人做了手脚。
看她这态度,想来是被谢佩宁当成了杀人的刀。
许娇娇斜睨了胡高氏一眼,语气淡淡:“夫人此言差矣,玉佩虽是臣女之物,但臣女方才一直在大殿内,未曾离开半步。
玉佩何时遗失,又为何出现在御花园,臣女确实不知,若夫人有证据证明臣女与此事有关,不妨直言。”
胡高氏被许娇娇这一番话唬的一愣,脸色微变,没想到她居然如此伶牙俐齿。
回过神后,她冷哼一声:“证据?玉佩便是证据!若非你心虚,为何不敢承认?”
许娇娇神色不变,依旧从容:“夫人,玉佩遗失是事实,但臣女并未做过任何亏心之事,若仅凭一枚玉佩便断定臣女有罪,未免太过武断。”
皇帝冷眼旁观,见许娇娇态度坦然,心中略有迟疑。
他转头看向侍卫,沉声问道:“除了玉佩,可还有其他线索?”
侍卫立刻拱手回禀 :“回皇上,微臣在池塘边发现了一些打斗的痕迹,似乎有人曾在那里争执过…”
略一停顿,他看向许娇娇:“许姑娘,我可否看看你的鞋底?”
许娇娇问心无愧,自然不会不同意,当即微微颔首:“好。”
她微微抬脚,让侍卫能看清她的鞋底。
鞋底只有些许灰尘,除此之外并看不出什么端倪。
侍卫心中有数后,拱一拱手:“我看好了,多谢许姑娘。”
随即,他又看向皇帝:“皇上,池塘边的泥土上有几处脚印,与许小姐的鞋印并不相符,而且许姑娘的鞋底并无池边黄泥。”
他只陈述了事实,并未下定论,殿内众人却是又一阵哗然…
第155章 永世不得翻身
不少人都在议论,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许娇娇。
端坐在位置上的谢佩宁亦是眉头一皱,显然未料到还会有此一遭。
胡高氏有些不安的动了动,似是想说些什么。
一旁的谢佩宁安抚又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她立刻便乖巧起来,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御座上,皇帝眉头微皱,目光再次扫过殿内众人,最后落在许娇娇身上:“许姑娘,你可有话说?”
许娇娇微微欠身,恭敬道:“皇上明鉴,臣女确实不知玉佩为何会出现在御花园,若皇上允许,臣女愿协助调查,以证清白。”
坐在坐席上的谢佩宁顿时侧目看向胡高氏。
皇帝沉吟片刻,正要开口,接受到谢佩宁指示的胡高氏却哼笑一声,截住了皇帝的话:“协助?怕不是借机销毁证据呢…”
许娇娇并不动怒,反而神色平静地看向胡高氏,言之有序:“夫人此言实在荒谬,若我有心销毁证据,又何必主动提出协助调查?这岂非自相矛盾?况且……”
许娇娇略一停顿,崇敬的看向皇帝,并恭敬的欠了欠身行礼:“皇上圣明,在这大殿之上,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我又如何敢做出销毁证据这般大胆妄为之事?”
皇帝被胡高氏打断话,本就心中不满,再看许娇娇这般恭顺,心中的天平自然倾斜。
他微微点头,觉得许娇娇所言在理,看向胡高氏的目光愈发厌恶:“你又是何人?若无切实证据,莫要在此随意揣测、胡乱叫嚷!”
大庭广众之下,被皇帝毫不留情的这样斥责,胡高氏脸色顿时涨得通红,却又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低下头,心中暗自恼怒。
此时,一直沉默的嘉荣见时机合适,立马出声:“父皇,此事疑点众多,单凭一块玉佩的确难以断定许姑娘就是推侍女落水之人,不妨命人继续仔细调查,相信定能水落石出。”
宸王也适时附和:“父皇,儿臣觉得嘉荣所言极是,许府乃清流世家,许广和更是恪尽职守,为朝廷殚精竭虑,相信他的女儿做不出这等恶毒之事来,父皇何不给许姑娘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