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合欢香不同,红尘散并无致命的毒性,但其催|情的作用却比合欢香胜之百倍,堪称一味猛药。
若他没有猜错,这红尘散该是今夜宴席之上,人影憧憧,烛光晦暗,有人趁他们不备之时所下的。
看来,他们两人伪装的身份,到底是引来一些村民的猜忌了。
既然宁祈被下了药,他想必也饮下了红尘散,只是自己体质特殊,未曾发作。但此药极烈,之后是否会起效,就不得而知了……
宋怀砚面色凛然,失神了半晌,想到什么,正欲开口去说,不料自己的手腕忽而覆上一层烫意,柔软滑腻的触感随之熨贴上来,将他冷冽的气息一寸寸吞噬殆尽。
——药效愈来愈甚,宁祈意识渐渐混沌,竟径自凑上前来,攀上了宋怀砚的胳膊!
这样的场景,倒是同他们中合欢香那一次,别无二致。
唯一的不同是,宋怀砚此时双目失明,无法视物,对宁祈过分的举动根本无法防御。
无奈,他只好抿抿唇,轻声说:“宁祈,快清醒些,你这是中了红尘散……”
一边说着,他一边试着将自己的腕子抽离。无果,便只好伸出另一只手,摸索着试探,贴上了宁祈的手。
他气息冰冷,肌肤也是渗着凉意的,两相触及时,宁祈只觉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在相碰之处升腾而起,又如水面上的涟漪一般,荡漾着朝身体各处涌去。
身体深处叫嚣着的火,烧得愈发旺盛了。
“什么……”宁祈轻喘着气,低声呢喃。
在这样的混沌之中,她完全听不进去他的话,只是自顾自地喟叹:“宋怀砚……好……好热……”
说着,她凑得愈发近了,整个人如同一只黏人的小猫一般,撒娇似地缠入他的怀中。
她身上缭绕着的甜香,伴随着她柔软的躯体,强硬而蛮横地挤入他的气息之中。
身中情药,四肢更是虚弱乏力,随着她入怀的动作,她整个人也踉跄着倾倒,虚虚地斜坐在他的双膝之上,双手死死拢住他的双臂。
宋怀砚原本还算平静的心,猛地一颤。
他未曾料到少女的动作,原本要抽离出的手停在空中,因着少女的入怀,也不知怎地,就这般自然而然地搭在了她的后腰之上。
感受到后腰覆上来的手,宁祈凑得愈发深了,仿佛他的气息是唯一的良药。她开始哼哼唧唧,扭着腰在他身上肆意磨蹭。
细腰在掌间摩挲,欲|火越烧越旺。
宋怀砚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一瞬。他极力平复自己的呼吸,薄唇轻启:“宁祈……”
可一句话还没说出,骤然间,支摘窗前似有一阵疾风拂过,将周遭旖旎的气息搅乱一瞬。
紧接着,屋门外传来了窸窣的脚步声,伴随着几句窃窃低语:
“这可怎么向二殿下交代……”
“还有这里……这里还没查……”
语毕,随着“吱呀——”的细微声响,屋门被来人轻易地推开了!
!
宋怀砚心神一凛,拢在宁祈后腰上的手,下意识地添了些许力道。宁祈不明所以,被他往怀中按去,唇间溢出一声暧|昧的惊呼。
二殿下……
宋怀砚霎时反应过来:这是宋成思怕二人坠崖逃生,派人来这里搜查,要将他们灭口了!
可是眼下,他们一个眼盲,一个中了红尘散,如此情势,面对刺客根本毫无生机。
他得想想办法……
宋怀砚心神略定,眉心一沉,一手掀起床榻上的被褥,一手将宁祈捞了起来,随后同宁祈齐齐躺在了榻上。
情势危急,来不及调整,宁祈便正面朝着宋怀砚,倾压在了他的身上。方才被掀起的被褥随之落下,将榻上的二人一同拢住。
若在床榻前看,也只能看见宋怀砚瘦削的下颌,宁祈白皙柔嫩的脖颈,以及额间被薄汗所濡湿的青丝……
宁祈对刺客的来临毫无所察。她蜷入被褥之中,又同宋怀砚离得这般近,只觉身体深处的热意愈发难耐,呼吸也渐渐不畅起来。
唯有同他肌肤相贴时,传来的凉意才能让她稍微好受一些。
她难受极了,声音夹杂着细密的颤抖:“太热……太闷了……”
宋怀砚稍稍朝里偏头,尽量错开她灼热的吐息。
与此同时。
方才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尽管蹑手蹑脚,但宋怀砚在眼盲之时,耳力更加敏锐,轻易便能捕捉到他们的去向。
他能觉察到,那几位刺客正在朝床榻这边逼近。
宋怀砚悄然地蜷缩起苍白的指节。
此情此景,也唯有这一种办法了……
他深吸一口气,面容略有些僵硬,右手试探着往下摸索,在宁祈腰身的地方停住。
他略使了些力道,轻轻掐了几下,随之便能感受到,宁祈的足尖骤然紧绷起来。
“嗯啊……”她埋在宋怀砚的颈窝处,深深怩叹了一声。
方才逼近的脚步声,齐齐顿住。
宋怀砚觉察到刺客的停凝,还要再做些什么。可手还未动作,身上的少女也不知怎的,喘息声竟愈发剧烈了。
灼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脖颈间,窜起一团难以熄灭的情火。
宁祈又怩叫了两声,尾调粘带了些哭腔:“嗯……好难受……”
太难受了。
方才被他触碰的地方牵起一阵酸麻,直直涌入小腹,一层又一层地冲撞着她脑海深处的弦,让她想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