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没有对比，平阳公主一个不懂武艺的人，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曹襄出手后, 高下立见。
卫青没有想到竟然会被夸, 甚至, 平阳公主还亲了他。
每一次卫青都能感觉到, 平阳公主在看完他练武后, 眼中温柔更盛, 还有那份欢喜。
这一次，好像更甚。
“母亲。”卫青想环住平阳公主的腰，想告诉她，他的欢喜, 曹襄的声音传来，把卫青叫醒，卫青伸出一半的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偏，平阳公主自然而然的握住他手，放在她的腰间，卫青惊喜的瞪大眼睛，如此毫不避讳，也并不认为有需要避开曹襄的表现，如何不让卫青惊喜。
“他不小了，该避的人是他。”不仅如此，平阳公主娇媚中带着丝丝沙哑的声音传来。
曹襄就在没有回应之后走了出来，看到平阳公主为卫青拭汗，卫青的手扣在平阳公主的腰间，看起来再是和睦不过。
嗯，他好像才是外人，打扰他们的外人。
曹襄默默退了回去，喝水，喝水，他且等着。
“公主之前说，不让卫青和侯爷往来，卫青一直都听话。今日，今日是......”卫青高兴归高兴，高兴之余，也要解释清楚，毕竟当初平阳公主是怎么样的意思，说得足够清楚。
平阳公主放下手帕道：“我知道。卫青做得很好。今日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此一时，彼一时。不在公主府见，你们在外面也是要见。既如此，又何必避讳。”
明显平阳公主的心情极好，因而对卫青和曹襄在公主府碰面的事，还切磋上，并不以为然。
卫青可见松了一口气，他怕平阳公主不高兴。
“进去喝口水。”平阳公主满意，嘴角的笑意未敛，但总归是让卫青进屋。
卫青应一声，但并没有动。
平阳公主知他何意，转身往里去，卫青这才跟上。
屋里的曹襄，出门见到平阳公主和卫青亲昵的一幕，转身跑回屋，安静的喝他的水。
看到平阳公主和卫青一前一后的进来，曹襄跪立起，平阳公主挥挥手，示意他用不着多礼。
在一端跽坐下，卫青坐在一旁，先给平阳公主递水，平阳公主摇头不要，意示他自己喝。
曹襄见平阳公主和卫青之间的眼神交流，真有一种他不该存在的感觉。
可是，跟卫青过招能让曹襄有所得，曹襄不禁问：“母亲，孩儿能否请长平侯指点武艺？孩儿每日过府。”
对的，曹襄认为，他应该要捉住机会和卫青多学着点，平阳公主会喜闻乐见，不料平阳公主道：“不能。”
两道目光齐刷刷落在平阳公主府上，也是想不明白，平阳公主为何不答应。
“你想学，自在军中请教。长平侯教的是谁，你不知？”平阳公主不软不硬的询问，为让曹襄明白，他想跟卫青学习，第一个该征询的是卫青的同意。
而卫青教的都是什么人？曹襄既然往军中去过，自是明了。
曹襄干咳一声，小声道：“母亲，孩儿知道了。”
想学本事，自想办法拜师去，让平阳公主出面，借她和卫青的关系，曹襄可真是敢想得很。也不知道之前到底是谁认为卫青没有资格上平阳公主的榻？
既然以前不认可卫青，现在觉得卫青厉害，想要卫青教他了，也别想利用平阳公主。
卫青呢？如何能听不出平阳公主语气中的维护之意，心里当然是欢喜无比的，而平阳公主道：“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
却是不给谁说话的机会，直接将人打发了去？
曹襄是不敢不听平阳公主的话，纵然他想着是不是撒一撒娇，或许就能让平阳公主帮卫青开这个口，随平阳公主这一句话落下，他只能乖乖起身告退。
等曹襄一走，卫青小声的道：“卫青愿意教侯爷的，但卫青不敢保证能把侯爷教到什么地步。”
平阳公主扬眉道，“我知道。这也是我没有顺着他的话答应他让你教他的原因。卫青，你不欠我的，更不欠他的。人对于唾手可得的东西从来不会珍惜。升米恩，斗米仇，卫青，你今日拥有的地位，是你数十年来不曾间歇，出生入死争来的，没有人有资格要求你一味付出。
“卫青，你值得天下人尊敬，你的本事，是你最大的底气，想学你的本事，理当拿出诚意来。纵然是我的儿子，他也休想肆意的要求你。”
如果说平阳公主之前的话让卫青心中欢喜无比，后面这一番话，更让卫青喜得手足无措。
这么多年，卫青付出多少的努力，又是怎么样小心翼翼，战场之上，又是怎么样的出生入死，这些，人人只看到他的成功，没有人想知道他的努力，也没有人会在乎。
独一个平阳公主，她知道，而且也都看在眼里。
甚至，平阳公主在维护着他，并不希望任何人践踏他。
哪怕明知道只要她一句话，卫青可以为她付出所有，可平阳公主从来没有提过。
平阳公主给卫青的，是尊重，是认可。
在平阳公主这里，卫青是被珍惜的。
“公主，卫青甚喜。喜极了。”手足无措的卫青，最终只能抱住平阳公主，“公主，谢谢公主。谢谢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