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并不在意这些人想怎么样, 想必此番局面也是刘彻所乐意看见的,所以,比起身边的人想帮卫青出气,甚至还有人给卫青出主意, 希望卫青找平阳公主,让平阳公主出这个面,定然可以事半功倍。
“此事,不必再提。”卫青一听主意,又是要把平阳公主拉上,当下打断。
“你和公主既为夫妻,夫妻本是一体,你受辱难道不是公主受辱吗?难道公主能容?”对,没错,没有人认为卫青对此局面应该要忍,卫青有些事不方便出面,平阳公主没有这方面的顾忌。
卫青凌厉的道:“我说了,这件事不必再提。”
从来没有见过卫青如此凌厉不悦,再想劝的人,最终还是没有再说出一个字,不得不把嘴闭上。
平阳公主那里同样也听说卫青那儿有不少的门客奔霍去病而去的事,隆虑公主和南宫公主是三不五时的登门,每回登门都把外面的事说给平阳公主听。
这一回,隆虑公主打趣的问:“阿姐,有人欺负大将军,你管是不管?”
平阳公主扬眉含笑而问:“这是欺负?”
“哈哈。人无常性,要追随什么人,哪里是谁能管得住的。是走是留,因一时不得宠而离去的人,这样的人不要也罢。养门客,其实也费不少钱的。”隆虑公主眨眼道出这句话,平阳公主认同无比的道:“正是。”
南宫公主摇头道:“都说世人逐利,唯利是图,还没到紧要关头,只是皇上才让霍去病出去一战,大将军还是大将军,怎么他们都那么迫不及待?”
这个问题问得极好,平阳公主仰起头含笑的道:“大抵在他们看来,追随在长平侯身边,眼下都没有出头的机会,以后怕是也不可能再有。与其在一棵树上吊死,还是早些换主人的好。为名利而谋的人,如何能在无尽的等待和没有希望中长留。”
听平阳公主说的都是人性,人性的根本,南宫公主和隆虑公主都认同无比的点头。
“阿姐心态好,不把外面的闲言碎语当回事,大将军受得了如此落差?”隆虑公主有些担心卫青。
“放心,他心里稳得很。像你说的,养着这些人都要钱的,既然都要钱,少一个少出点钱,挺好的。”平阳公主套用隆虑公主的话打趣着。隆虑公主端起一边的汤水饮了一口,“好不好,看各自能不能想明白,想明白,就不算事,想不明白,受不了冷落,日子定是难过的。比如陈家。”
例子呢,那不要太多。
也正因为多,因而隆虑公主也是担心。
毕竟谁都觉得刘彻愿意把平阳公主嫁给卫青,定是要委以重任的。
如果没有霍去病崭露头角,或许要继续的重用。
一压一抬,不得不说,霍去病这一仗打得也真是厉害,十几万的匈奴成为大汉的俘虏,开疆辟土了呢,终于,大汉再不是匈奴可以肆意欺负的存在。
没有人不为这样的大汉而喜。
“想那些年,大汉年年都要和亲,虽说选的是宫中的女子,可那也是我们大汉的女子。匈奴如强盗无二,对付他们,就该是打断他们的脊梁,让他们再也没有机会为祸大汉。”提起旧事,隆虑公主同样也气愤得很。
身为女子,和亲匈奴,那将遭受怎样的惨状,根本无人能够想像。
“阿姐,还是你眼光好。”南宫公主想起当年她们对卫青的态度,不得不承认,平阳公主还是极有先见之明。
平阳公主戳了一记南宫公主的脑门道:“你们当年的心思都明写在脸上了。”
对此,南宫公主和隆虑公主都吐了吐舌头,决定不提当年的事。
大将军府上的门客投到冠军侯门下一事,瞒是不可能瞒得住,卫青也并没有要瞒。
门客三千,这是因盛名之故,并不代表是好事。
若非天下人皆如此,当年的卫青都不愿意养这些门客。
何况,合用的,卫青并不吝啬为他们寻一个好前程,剩下的这些人,走掉的人,都是卫青自问给不了他们前程的人。
所以,他们要另谋出处,天经地义。
对平阳公主和卫青来说,门客的事都不是事。
但,那些从卫青处离开,投奔霍去病去的人,听闻都没能入见到霍去病。
听到这个消息,卫青拧起眉头,只觉得霍去病纯纯是在胡闹。
“卫青养了一个好外甥呢?”平阳公主含笑的评价一句。
卫青抬眼望着平阳公主温和的眉眼,“太年轻,太过意气用事。既是投奔他而去的人,他该收下,用好才对。”
平阳公主摇摇头道:“大将军,冠军侯和你不一样,你是稳重的人,处处待人谦和,以至于难免有人不把你放在眼里,有意欺你辱你。冠军侯的性子,大将军,这是陛下养出来的,换而言之,陛下对冠军侯的性子极满意,你不知?”
怎么会不知。卫青诚实的道:“自然知道。否则早已纠正。”
听到这话,平阳公主愉悦的笑了,“大将军既明白的事,如今不管冠军侯做什么,你都可以放心,不妨事。朝秦暮楚,这是大忌。我们不能阻人前程,可冠军侯不愿意收下他人,同长平侯有何关系。”
卫青应一声,欺身相近,环住平阳公主的腰,“卫青更喜欢公主唤卫青。长平侯,大将军可以是任何人,卫青只是卫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