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曦微微挑眉，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毫不畏惧地直视着燕九的眼睛。
方才的宫女，竟真是她。
萧云曦还有这一手！
“郡主不妨跟我合作？反正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燕九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试图用温和的语气说服萧云曦。
“跟你？”
萧云曦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嫌弃，语气中满是质疑。
“别的不说，内行厂的能力无须我多介绍，而且，我与郡主相识那么久了，郡主还不相信我的为人吗？”
燕九循循善诱，声音温柔得像是在哄骗小孩子，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
头一次，萧云曦没有反驳燕九。
此人的为人且不提。
她心里清楚，燕九的能力确实不容小觑，如果跟他合作，或许真的能更快地查明真相，救出程疏琅。
“我知道，郡主调查舞弊案是为了救程疏琅，虽然他现在没什么事，但难保背后之人不会狗急跳墙，到时候把所有的事情都栽赃在你表哥身上……”
燕九仿佛看穿了萧云曦的心思，每一句话都精准地戳中了她内心最担心的点。
“我表哥现在怎么样？你要是敢伤他一根汗毛，我会杀了你。”
萧云曦恶狠狠地说道，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的杀意。
“郡主放心，他好得很。”
看见萧云曦对自己这般充满了敌意，燕九有些无奈。
想起上一次审问程疏琅时，自己明明恨不得杀了他，却因为萧云曦而有所顾忌，最终让程疏琅安然无恙地通过了审讯。
萧云曦不太明白燕九此刻复杂的表情，只当是这人又在发神经，反正只要程疏琅没事就好。
“行，我可以跟你联手，但是在整个过程中有一点让我不舒服，我就会直接结束合作，而你也清楚，你根本威胁不到我。”
舞弊案涉及到宫里的人，哪怕有萧凛珩帮忙，调查起来也困难重重，还可能会给父亲带来麻烦，倒不如借助燕九的势力。
此次合作，燕九实则更加危险。
毕竟，萧珣可不喜欢他这个亲皇叔。
作为皇帝的狗，却跟摄政王有“勾结”，一旦此事被发现，燕九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郡主放心。”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燕九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
“王爷马上要回来了，有些事情不方便说，不如我们约个地方慢慢聊？”
燕九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地说道。
“申时，醉江月，过时不候。”
萧云曦冷冷地说道，说完便直接上了马车，不再理会燕九。
想清楚之后，萧云曦便不再纠结。
等到萧凛珩回来，他们一起回到府上。
不过她暂时没有跟萧凛珩提及自己与燕九合作的事情。
等快到约定的时辰，萧云曦带上秋水，前往醉江月赴约。
没想到，燕九比她还先到一步。
偌大的厢房里，静谧无声，只有她跟燕九两个人，其他的人都被拦在了门外。
“我点了一些菜，不知道郡主是否爱吃。”
燕九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语气中透着一丝讨好。
菜是刚上的，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萧云曦瞟了一眼，发现都是自己爱吃的菜肴，眼神蓦地一沉，心中暗自警惕。
“燕提督都把精力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吗？”
萧云曦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燕九笑了笑，不以为然地说道：“郡主每一件事情在燕九心里都非常重要。”
萧云曦暗自骂了一句油嘴滑舌，脸上却不动声色：“赶紧说正事，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燕九没有犹豫，神色一正，将自己查到的线索一股脑地说了出来，丝毫不在意萧云曦会不会反悔。
燕九跟她查到的情况差不多，宋三百那个草包被她送出城后，就被燕九的人抓了起来。
燕九的手段可比萧云曦狠辣多了，不出半个时辰，宋三百就吓得屁滚尿流，该说的不该说的全吐了出来。
除此以外，燕九让内行厂的人将所有代写的人全部都抓了起来，分开审讯，凡是有一个地方对不上，审讯的厂卫直接上刑具。
那些代写的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厂卫还没使出几分手段，他们就吓得全部招供了。
第172章 这一次我绝对不再插手
将供出来的名字全部归总，共有五十五人，但都是一些官职不大或者势力一般的世家子弟，真正的大鱼他们压根一无所知。
“真正位高权重的人哪里是他们能接触到的。”
萧云曦轻轻叹了口气，神色有些凝重。
“宋三百算是里面有点脑子的，不然他们也不会设计用赌来控制他。”
燕九讥讽地笑了笑，眼中满是鄙夷。
燕九查到的线索里，最令萧云曦意外的是礼部侍郎蔡尚。
“他惦记尚书一职许久，但一直没有机会，永远被尚书压一头。”
燕九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可惜虽然燕九查到了蔡尚有问题，但还没有铁证。
怕打草惊蛇，燕九只派人暗中盯着，还没有动手抓人。
见燕九还算有诚意，萧云曦便将天启宫她找到的线索告知了燕九。
“右相何佐富？”
燕九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居然还有他的参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此事我觉得有些蹊跷，线索来得太轻松了，还是要仔细查一下。”
萧云曦微微皱眉，神色有些忧虑，虽然兰心年纪小，但在宫中生活了那么久，怎么可能还如此单纯呢？这里面说不定有什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