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打招呼的谭乐之笑容有些僵硬，她又何尝不想怨恨苏月淼呢？
如果不是她一直在暗地里拱火，她又怎么会冲动到去骂宋云曦？
她早就发现苏月淼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但家里人一直让她去讨好苏月淼，她只能忍了，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想到这里，谭乐之脸上又挂上了平时的笑容，追随着苏月淼的步伐往里走。
刚进入没多久，宋云曦就带着程秀颖来了。
她拒绝了父亲就在府中出入，免得在外入府要遭人闲话的提议。
宋云曦出来的时候看到程秀颖在门口等她，就知道母亲已经坦然接受这些事情了。
她明白，母亲的接受都是因为她，这份无私的母爱，让她心中充满了感动。
两人难得精心打扮了一番，特别是程秀颖，她从成亲之后，就很少花心思和时间去打扮自己。
这段时间来状态好了很多，精心打扮一番，倒是恨惊艳。
一身紫色缎织掐花长裙衬托出程秀颖的身型修长纤弱，裙摆的彩蝶在她行动之间仿佛翩翩飞舞，栩栩如生。
她头梳侧髻，温婉动人，与衣裙相适配的珠钗相得益彰，每一步都摇曳生姿，整个人容光焕发，光彩熠熠，一点都看不出来已经是当母亲的样子。
一旁的宋云曦一身青色水墨碧波裙，没有上次张扬，却更加飘逸灵动，仿佛竹林深处走来的仙子。她眉似新月，眸胜春水，一颦一笑都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两人并排走在一起，如同一幅秀丽山水画，每一处的风景都值得细细欣赏。
来参加生辰宴大多是世家贵族，他们见过不少的美人，可此刻也被宋云曦和程秀颖的风采吸引，纷纷侧目。
“这是哪家的姑娘？怎么生得如此出挑？”
“莫不是丞相家的小女儿？”
“丞相家的小女儿不过十二三岁，哪里是这样的？我看你是老眼昏花看错了吧？”
“这人你都不知？这可是满京城大名鼎鼎的宋云曦！”
“竟这么美？那她身边的人呢？是她姐妹？”
“不可能，她那个妹妹已经斩首示众了！”
苏月淼听着耳边的夸赞，心里越发难受。
明明之前她还是众人瞩目的焦点，那些赞美和追捧，如今都已离她而去。现在谁还记得她？
宋云曦。
默念这个名字，苏月淼心中的恨意如同熊熊烈火，燃烧得更加旺盛。
想到这里，她看了一眼身边的谭乐之，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婉的笑。
“乐之。”
她的声音轻柔，却让人感觉背后发凉。
谭乐之正死死盯着宋云曦，听到苏月淼的声音，她下意识地转了过来，但脸上的表情还来不及收回。
随着苏月淼的低声细语，谭乐之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我……”谭乐之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苏月淼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谭乐之。
明明是一张柔美的脸，此刻在谭乐之眼中，却像是看到了恶鬼一般。
“乐之，你知道我的能力。”苏月淼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寒冬里的寒风。
谭乐之听了之后僵硬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苏月淼心狠手辣，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如果不听她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交谈，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宋云曦二人身上。
程秀颖年轻的时候也跟着程家商队走南闯北过，这种被众人盯着的场景她并不陌生，所以也不会发怵。
两人泰然自若，很快被指引的小厮带到了指定的位置上。
“这不是……”
“这个位置不是给主人家坐的吗？为什么她们能坐在这里？”
“是坐错地方了吗？”
众人议论纷纷，看向两人的眼神也开始变得不对。
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质疑和不满，仿佛在等待着一个解释。
“宋云曦，你还真是厚脸皮，这里是摄政王府，哪里能容得了你放肆！”
谭乐之指着宋云曦呵斥道。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你没有父亲，也没有教养吗？没有人教过你关于宴席的礼仪吗？”
“上次春日宴就因为你的无礼还有蛮狠毁掉了，怎么？今天还要毁掉摄政王的生辰宴？”
谭乐之一连串的质问和指责让众人彻底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宋云曦身上，仿佛在等待着她的回应。
“乐之，不要说了。”
苏月淼颤抖着声音劝道，脸上的委屈显而易见。
她微微侧着头，睫毛微微颤抖，眼中的泪珠要掉不掉，含在眼眶里，像是珍珠，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我没事的。”
苏月淼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仿佛在极力掩饰自己的痛苦。
宋云曦看着苏月淼拙劣又卖力的表现只觉得好笑，她也不做任何反应，只是冷眼看着她与谭乐之一唱一和。
在她眼中，苏月淼和谭乐之的表演就像一场闹剧，幼稚而可笑。
“怎么会没事？她不仅毁了你费尽心思准备的宴会，还动手打我们，为什么不能说？就因为她是广安侯女儿吗？”
谭乐之见宋云曦没有什么反应，咬咬牙继续说下去。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声音越大便越有底气一般。
程秀颖听不下去了，打算站起来辩驳几句，却被宋云曦按住了肩膀。
“怎么打你们的？你仔细说说？”
宋云曦淡淡地说道。
她的声音平静而沉稳，让人捉摸不透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