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静娴这才看向了缩在角落阴影的宋宏业,怒气直冲天灵盖,顾不上手指的痛,过去扯他。
“你起来!”
“娘……”
宋宏业哭得泪流满面。
像条癞皮狗,就是起不来。
孙静娴狠狠咬牙,扭头满脸都是凶狠。
果然是侯府从妾拼杀出来的,骨子里就有一股狠劲儿,比她的好大儿倒更值得高看些许。
“我有何处境?有何处境!我是侯府太君,诰命夫人!你又是什么东西?反正侯府已经成这样了,我要公开你不是侯府血脉的事,我要让你和你的母亲受尽天下人唾骂!”
宋云曦闻听孙静娴的威胁之语,不禁仰头畅快大笑起来。
“老东西,你莫不是还天真地以为,这般低劣的手段就能拿捏住我?瞧瞧你如今这副落魄模样,你这侯府太君的头衔,早已随着侯府的衰败而变得一文不值。
“你以为旁人还会有闲心去在意你这早已破败侯府的所谓秘密?若是你真有那能耐将此事宣扬出去让我身败名裂,早在许久之前你便会付诸行动,又何必等到现在这般山穷水尽之时?”
孙静娴被宋云曦这一番话气得浑身剧烈颤抖,都忘了手指被折断的痛。
她声嘶力竭地吼道:“你这小贱蹄子如此张狂,别以为我当真不敢,我这就去将你的丑事宣扬得人尽皆知,定要让你在这世上身败名裂,遭万人唾弃!”
她作势离开。
宋云曦却只是冷冷地凝视着她,那深邃的眼眸中毫无一丝惧意,仿若眼前的孙静娴不过是一只无关紧要的蝼蚁。
她神色清冷,语调平稳:“那便去吧,这侯府如今的惨状,明眼人皆心知肚明,分明是你们母子二人的贪婪无度与愚蠢至极所致。你以为仅凭你这三言两语,把脏水肆意泼到我身上,就能轻易掩盖你们犯下的种种罪行?”
“我倒要看看,在这侯府已然沦落到如此田地的当下,有谁会轻信你这疯婆子的一派胡言乱语。谁能给你们做主!”
宋宏业在一旁听到宋云曦这番犀利的言辞,心中那本就沉重的绝望之感愈发浓烈,不由得哭得更加凄惨。
涕泪横流间,他带着哭腔哀求道:“娘,莫要再这般无理取闹了,我们如今已然没有任何退路了,再这样下去,只会让我们的处境更加艰难啊。”
孙静娴听了儿子的话,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她狠狠地瞪了宋宏业一眼。
“闭嘴,你这没用的东西,若不是你这般窝囊废,整日只知道吃喝玩乐,正事一点也办不成,侯府何至于沦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太好笑了!
宋云曦笑得脸颊都疼了起来。
落魄到了这等境地,这对母子竟然还闹了矛盾。
宋云曦忍不住想逗他们的心思。
顺势说道:“你且好好看看你这宝贝儿子,被你宠溺得不成样子,只知贪图享乐。不过想想也是,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你又不是什么世家贵女出身,靠狐媚下作手段把持侯府,终归是守不住的。”
孙静娴被宋云曦的话气得怒极攻心,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却又无从反驳,毕竟事实俱在。
她被宋云曦这一番话噎得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恶狠狠地盯着宋云曦,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随后满脸恨意地咬牙切齿道:“你这伶牙俐齿的小娼妇,别以为自己能把白的说成黑的,我如何不关你的事!你在外面那些丢人现眼的丑事,还以为能瞒得住别人吗?”
宋云曦下颌微微扬起,那姿态就好像是听到了这世间最荒谬可笑的事情一般。
她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只听一声嗤笑溢出。
“看来你满嘴喷粪的臭毛病怕是这辈子都改不了了。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这辈子也到头了。”
孙静娴的脸色瞬间变得青一阵白一阵,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看起来十分可怖。
“哼,你勾引长泽的朋友,引得他们进侯府害了云卉的清白,入宫一趟又勾引国舅,谁知道你这个小贱皮子靠身子换了多少庇佑?
“简直同你娘一样,是个没男人就不行的浪货!就因为宏业新婚没去她房里,她就趁着外出跟野男人欢好,不知那野男人是个什么下贱马夫还是个臭倒夜香。
“你娘那个婊子,怕是成日跪舔,被人玩——”
宋云曦的眼神变得冰冷,直直地射向老夫人,一字一顿,“你再敢诋毁我母亲一句,我让尝尝你自己所说的这一切。”
第92章 又让他爽到了
听见这话,孙静娴身体摇晃了几下,像是风中的残烛,但却依旧强撑着那摇摇欲坠的身体,声嘶力竭地怒吼道:“你……你敢这样对我,我一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宋云曦上前,狠狠掴了孙静娴一掌。
随即又将她踹倒,用力踩在她嘴上,“我没耐心了,你最好说点真的能威胁到我的话——如果你还能开口的话。”
“唔唔——”
孙静娴终究是承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刺激,一口气没上来,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宋宏业看见他母亲晕过去,像是已经被人夺了魂一般,毫无反应。
狼狈地缩在角落。
过往在侯府说一不二的两个人,一个痴呆,一个昏迷。
与往昔的风光无限形成了鲜明而又讽刺的对比。
宋云曦见状,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孙静娴,随后,便款步从容地离去,留下这一片混乱不堪的场景。
宋云曦回到自己在侯府的院落,心中还回荡着与老夫人对峙时的余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