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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宠我入骨(34)+番外

作者:十四晏 阅读记录

“口是心非。”虞清欢瞪了他一眼,盘腿坐在长凳上,透过偶尔被风掀起的帘子,看着车外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长孙焘虽然是她的丈夫,但撇开这层关系,他于自己而言,也只是个刚认识没有多久的人,无论他出手帮自己,掺了多少复杂的因素,但他的行为,仍旧让她忍不住动容。

毕竟所谓的“朋友”长孙翊,都没有抛开一切立场,挺身而出将她护在身后,长孙焘的这份情,她需得记住。

“虞清婉是虞家的骄傲,经此一事,她苦心经营多年,贤良大度的形象算是毁了,你与相府的争斗还不能摆上明面,动了虞清婉,很大程度上意味着和虞家宣战,这些,你可曾想过?”虞清欢看向他,问道。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就算今日本王没有动虞清婉,相府与本王的关系,仍然势同水火,所以不必担心这一层。”

顿了顿,长孙焘继续道:“若是有人招惹到本王,本王却还不知反击,那本王这条命,早就交代了。这天下,没有人可以轻易欺辱到本王头上,你是本王的王妃,这个道理在你身上同样适用。”长孙焘皱着眉头,却是在看撩起袖子端详。

那里,湛蓝底的袖子上,用乌线绣着两只梳翎的鹤,使得宽大的袍子添俱了几分缥缈灵动的仙气,若不是破了一个口子,这身衣裳会如他本人一样完美。

虞清欢坐到长孙焘身边,从袖底掏出一个小荷包,荷包上别着针,里头存着各色各样的丝线。

她很快就穿好针,在没有征询长孙焘的同意的情况下,直接将长孙焘的袖子撩起,放在手里仔细缝补起来。

她离得很近,长孙焘只要微微垂眸,便可看清她额上细细密密的毫毛。

而那发际线上,还有着一圈细碎的绒发,若非长孙焘将她娶了回来,他怎么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女子已过及笄之龄。

“你分明不喜欢素色衣裳,怎么还总在穿?不嫌烦么?”虞清欢专注地飞针走线,却是头也不抬地道。

长孙焘眸有讶异:“你怎知道?”

虞清欢轻笑:“墨竹、墨兰、苍松、仙鹤……这些纹样都是黑色的,你的衣裳必定不少,但你总喜欢穿这些,不正是因为你喜欢黑色么?”

“本王喜欢什么不重要,只要上头觉得本王适合什么,本王就得喜欢什么。”虞清欢已将长孙焘的袖子补好,他举起一看,只见破了的口子处,绣上了一只精巧的三足乌鸦,他好奇地问道,“这乌鸦怎么还有三条腿?”

虞清欢冲他笑了,巴掌大的小脸上,漾出两个深窝:“这是三足金乌,又唤八咫鸦,在景州,八咫鸦是一种神物,传闻它能给人带来好运,恰好它又是黑色的。”

长孙焘眼眸动了动,唇角扬起弧度,虽然很快便隐没了,但那惊鸿一瞥的笑意,仿佛融化冰霜雪雨的暖阳。

那一抹笑容落进虞清欢眼中,有什么,在她黑白分明的眸底点点漾开,她禁不住,也扬起了唇角。

四目相对,周围之景圈圈荡荡,浮光掠影般褪去、消失,只有彼此的面庞,那样清晰。

忽然,马车骤停,惯性使得虞清欢整个人扑进了他的胸膛,冰丝织就的衣裳,带着缕缕凉意,可偏偏,他的胸膛热度惊人,隔着衣裳,都能灼得虞清欢脸耳发烫。

“王爷,王妃,街道拥挤,请您二位坐好了。”外头,苍梧恭敬说道。

虞清欢双手撑在他的左右,正要弹开,马车又是一晃,虞清欢整个人扑在他身上,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没有半点缝隙间隔。

第39章 这不是你能碰的东西!

“起来。”长孙焘开口,声音有些喑哑。

虞清欢顺着长孙焘的视线往下看,她的前胸,正与长孙焘做最近距离的接触……“腾”的一下,饶是虞清欢再镇定,也不由得臊红一张俏脸。

“抱歉!”虞清欢连忙弹开,却没注意自己的手上那只古怪镯子,勾住了长孙焘颈上挂饰的绳子,一枚玉坠被扯落下来。

虞清欢伸手捡起,但见那玉坠雕成枯木逢春的图样,玉髓沁碧,色泽通透,一缕古老而神秘的寒烟笼在其上,显然是一枚养出灵性的古玉。

虞清欢不由得看入神了,她可以肯定,这枚玉她从未见过,但是,却觉得莫名的熟稔。

“不要碰它!”长孙焘扣紧虞清欢的手腕,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玉,动作粗鲁得不似平常,她甚至能听到骨节错位的声响。

虞清欢握着几乎断了的手腕,抬眸对长孙焘怒目而视:“你干什么?!”

长孙焘将玉紧握在手里,握得那般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慎就会被人抢去。

“别碰它,若有下次,本王剁了你的手!”他抬眼,眸中已染上怒色。往常发怒,他都是内敛克制的,然而现在,他却把所有的愤怒都表露在脸上。

正因如此,才让人感到他已是怒极。

虞清欢看得出来,这块玉对他有特殊意义,但她并非有意去碰玉,也不会因为这玉价值不菲就产生什么想法,长孙焘防狼一样防着她,让她不由得有些恼了!

“淇王,我并非故意,若你不喜欢我碰,要回去便是,何必发这样大的火?!”虞清欢不悦地道。

长孙焘找到颈上那根散了的绳子,把玉串上,再次挂到脖子上,然后把玉坠妥帖的放进衣襟之中。

“虞清欢,记住你的身份,别以为本王娶了你,你就可以把自己当成本王的妻子!你我之间唯一的关系,仅是一纸婚约,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你要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本王通通都给你,但本王给不了你一个丈夫,你必须明白!”长孙焘平静地陈述,一字一句,没有丝毫的情绪,冷酷到几近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