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那打了珍璃郡主的妈子前来告状:“夫子,珍璃郡主她……”
虞清欢把话接了过来:“珍璃郡主她:“珍璃郡主不知道怎么了,手臂上全是伤,众夫子仁慈,想必会为珍璃主持公道。”
说完,虞清欢拉起珍璃郡主的手,掀开她的袖子,露出那些被妈子们捏过的地方。
有好几块都青了,还肿了起来,看得出那些妈子是真的下了狠手。
虞清欢拉着珍璃郡主的手,往夫子们的面前一一展示,最后叹了口气,道:“虽然进了女学里不分身份地位,但也没有进来就不是人的道理,怎的就给人捏成这样呢?难道女学不是以德服人,以礼育人的么?夫子们,学生不才,还望夫子们为学生解惑。”
虞清欢把珍璃郡主的手放下,将她揽到身边,摸了摸她的头,一副护犊子的模样。
其中一个妈子十分不服气地道:“王妃在暗指什么?若是我们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还请王妃指教,但我们受不了阴阳怪气,含沙射影!”
小茜刚想说什么,被绿猗拦住了。
那妈子的话,并未让虞清欢动怒,她只是搂着珍璃郡主,噙着笑意,沉默地望向几个夫子。
这些妈妈不是什么好鸟,她知道,估计恐吓学生,把学生打得娘都不敢认的,就是这些马前卒。
这种坏得清清楚楚,坏得明明白白的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
不管站在什么角度,珍璃郡主,她是要护住的,但她面对的人是蛇是虎,她也要弄个清楚明白,等着挨打,从来都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这个时候,就是“礼”夫子站出来说理的时候了。
只听得她道:“珍璃郡主伤成这样,可万万大意不得,李妈妈你赶紧带郡主去看女学里的女大夫,活到我们这个年纪,才发现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比身体更重要的事情。”
只字不提究查珍璃郡主缘何受伤一事。
虞清欢笑着道:“学生受教了,在学生这个年纪,凡事都要弄清楚是非曲直,讲究公平公正公开公道,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粉饰太平,避重就轻,有了夫子这番以身作则的教导,以夫子为言行举止的榜样,相信学生很快就能成为一个讨喜的人。”
礼夫子脸色神色一凝:“淇王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239章 你这老泼皮!
虞清欢露出自责的神色:“夫子,难道学生说错话了吗?学生也只是想拍一拍夫子的马屁,若是夫子不喜欢,以后学生不会再说了。”
礼夫子深吸一口气,唇角微微展开,只是那笑容,多少透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虚假。
虞清欢继续装傻充楞:“是学生方才说得不清楚么?怎么夫子们都无动于衷?既然这样的话,那学生再重复一遍刚刚的话,简而言之就是珍璃郡主被虐打了,夫子们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
“言”夫子道:“淇王妃,同窗之间互相帮助,夫子们都为此感到开心,但淇王妃你口口声声说珍璃郡主被打了,淇王妃你可有证据?有谁目击了事情的经过?夫子一直教导你们,凡事都不能捕风捉影,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绝对不能以耳代目,淇王妃你不能根据几个痕迹就说郡主在女学里被人打了,这样不管是对女学,还是对郡主,都是不公平的事情。”
“夫子说得极是,夫子说得有道理,”虞清欢连忙点头称是,“但是夫子,学生并未说珍璃郡主是在女学被打的,夫子你就一堆长篇大论,不知道的还以为夫子在迫不及待地推卸责任,其实学生也能理解,母后如此信任夫子们,把进来的女学生都交给夫子们教导,只要出了一个有问题的学生,那夫子们所有的努力都会化为乌有,让别人好过就是为难自己,让自己好过就得为难别人,夫子说出这番话,学生完完全全能理解。”
言夫子一巴掌拍在桌上,但她没有声色俱厉的呵斥,也没有面目狰狞的怒骂,最后,她仍旧维持住笑容,耐心地道:“淇王妃,你这‘言’功实在不行,日后本夫子会好好教导你,一定会让你改掉乱说话的坏毛病!”
“夫子,你好厉害哦!”虞清欢双眼泛光,“光凭学生的几句话,夫子就看出学生言功不行,夫子果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好夫子!然而夫子说了这么久,也该累了,只要夫子尽快把珍璃郡主的事情解决,那夫子也能歇歇,说话太多,嘴巴容易干。”
“淇王妃,你怎么还是不依不饶?你不是说你没说过珍璃郡主是在女学里被打的么?既然不是在女学里被打,女学也管不到外面的事情,这个主,王妃是找错人做了。”言夫子道。
虞清欢叹了口气,略带失望地道:“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还没过一日,学生就把夫子们当作母亲一般看待,但很显然,夫子们不是这样想的,对于我们来说,夫子是我们一生中仅有的几位夫子之一,但对于夫子们来说,我们只是夫子们众多学生之一,夫子们教育这么多人,力有不逮也是情有可原的,那么我们也只能这样了,我们又怎能要求夫子们为每一个学生负责到底呢?”
说完,虞清欢陷入了沉默,一副不准备开口的样子。
忽然,几个妈子忽然大叫一声,然后开始猛抓身上,但这似乎并没有减轻她们的痛苦。她们抓脖子,发现背上痒,她们抓背,发现胳膊痒,她们抓胳膊,发现全身上下无处不痒,那种痒深入骨髓,仿佛万蚁噬心一般,折磨着她们生存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