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玄陌伸手搭住轻尘大师的肩膀,小声开口:“老和尚,我问你,你不是懂得窥探天机吗?这次瑜儿他们能不能安然度过?”
第1719章 她是那张王牌
轻尘大师望着司马玄陌。
许久,这才语重心长地开口。
只听他笑着道:“命这种东西,提前告诉你又没用,活在当下你又看不见,只有过去了你才能明白。”
司马玄陌认真地咀嚼着这番话,许久过后,忍不住抱怨:“老头儿,你耍我呢!”
轻尘大师没有理会他,准备离去。
司马玄陌跟在轻尘大师身后,喋喋不休:“老头儿,你不要在这里跟我打哑谜,你说的那些我都听不懂。”
“你能不能好好说人话,说得简单通俗一点,至少能让人理解的嘛。”
“老头?老头儿?你别走,你慢点,你别跑那么快,等等我,你把话说清楚。”
轻尘大师捏捏眉心,向来面色平静而从容的他,竟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最后,他忍无可忍,转身面向碎言碎语的司马玄陌,总结了一句:“司马施主,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
司马玄陌翻了个白眼:“最烦你们这些出家人,说话也不说清楚,张口闭口就是天机玄机,净糊弄我们这些凡夫俗子。”
轻尘大师没有回话,转身继续往禅房的院外走。
司马玄陌紧跟其后,却在院外遇到了江静秋。
见轻尘大师与司马玄陌走出来,她笑着行礼:“大师,姐夫。”
司马玄陌皱紧眉头:“你怎么在这?”
江静秋回答他:“回姐夫,我奉懿旨而来,稍后便离去。”
轻尘大师双手合十:“江施主,时辰不早了,我们早些开始吧。”
江静秋颔首,随即与轻尘大师一起讨论机关阵法的布置。
司马玄陌站在一旁,完全插不上嘴,索性叼着根草杆,抱着手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江静秋与轻尘大师说完她的阵法计划,轻尘大师却微微拧了拧眉头:“江姑娘,这……”
江静秋回答:“大师,这是娘娘的吩咐。此阵法虽然简单,但非行家一时半会儿也破不开。”
她说得极为隐晦。
原本她可以布下更厉害的阵法,然而命师一行早已盯上了她。
此时若是启用秘术,只怕会验证了命师一行对她的推测。
倘若她在此前被抓走,那么后续的事情,也就难以继续。
所以这时,她需得藏拙。
毕竟她对十方阵的了解,乃是帝后握在手里的一张王牌。
兴许她能在接下来与命师的对战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自然她的能力,非必要不能显露出来。
轻尘大师没有多言,配合江静秋布下阵法。
等到一切布置完毕后,江静秋与轻尘大师话别:“大师,静秋的任务已经完成,静秋先告辞了。”
轻尘大师点点头,却说出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江施主,一切自由缘法。你出现在此处,便是你的缘法。”
江静秋问他:“大师可是有话要同静秋说?”
轻尘大师摇摇头,留下了八个字:“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江静秋垂下眼睫:“初心?我的初心是什么?”
轻尘大师双手合十:“那只能靠江施主自行发现了。”
江静秋没有多言,随即与司马玄陌告别后便离开了。
这一日,风平浪静。
可暴风雨,却已逼至近前。
第1720章 阵法启动
长孙焘借着避暑为由,将朝会地点改为郊外行宫,文武百官皆迁往行宫朝会,六部也在行宫当值。
陆明瑜又趁机下懿旨遣散不少宫人。
如今大秦皇宫,可谓是一座空城,里面也仅住着一些日常洒扫的内侍宫娥,以及不愿意迁往行宫避暑的太妃们。
虽然帝后没有下明令,但一系列的行动,无不昭示着即将有事要发生。
朝野上下都绷紧一根心弦,都在为可能要发生的事情提心吊胆。
迁至行宫之后,朝中大小事务,几乎由风相主持。
而长公主的回归,以及陆明邕的震慑,更是让朝中列公胆战心惊。
于是,流言蜚语在私底下传开。
这次议论的主题,无非就是帝后迁居行宫一事。
他们关注的点,都在于皇后娘娘未出月子,如何迁得这么仓促。
然而还未等他们讨论出个结果,命师的十方阵,便启动了。
整座皇城被阵法笼罩,许进不许出。
而这阵法启动的诱因,在于小茜已有临产的征兆。
当看守皇城的金吾卫递来消息时,陆明瑜与长孙焘对视了一眼,夫妻俩都很平静。
陆明瑜换上一身劲装,默默地把鱼肠别入靴子里。
已为五个孩子母亲的她,脸上失去了当年的稚/嫩,发际那圈细细密密的绒发,已不知何时变作垂至耳鬓的青丝。
她略显丰腴的面庞,多了几分成熟。
但那笑容,却一如初见时那般干净。
“昭华,我准备好了。”
长孙焘将纯钧剑握着手里,伸手牵住了陆明瑜的手:“我们走吧。”
如今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他们并无什么牵挂。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为长达数十年的拉锯做一个了结。
这是他们的使命,也是他们为了守护一切,应当去做的事情。
夫妻俩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然,一同踏入了阵法笼罩的皇城之中。
而彼时,小茜被关在清宁宫待产。
那时历代太后的居所,也是后宫中所有女人拼了命也要前往的最终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