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三番闯入我江府做什么?小小江府,会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
云斐忽然笑了出来:“没想到,温柔娴静的荥阳王妃表妹,竟然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人。”
江静秋眉头扬起:“谁叫这个世道对女子太苛刻了,女人稍微有点本事,就会被忌惮、被恐惧、被厌恶,或者被称为妖怪。我可不得小心着些么?”
云斐问:“你在我面前现身,就不怕我把你这副模样说出去?”
江静秋不以为然:“随你的便,看他们信你还是信我。”
云斐笑意愈加深了:“这么有恃无恐么?”
江静秋把玩着胸/前的头发:“自然是有恃无恐的,毕竟比起你,我的在别人心里的印象可好太多了。”
说完,江静秋冲云斐笑了笑,准备转身离去。
云斐想要去追,忽然一阵天旋地转,他又回到了原地。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布局,发现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可以初步断定,江静秋的的确确用了一个小阵法便把他困住。
云斐目光一闪,开口叫住江静秋:“我有个十分厉害的阵法,你有兴趣试着破解么?”
江静秋摇头:“没兴趣呀!”
云斐又道:“如果你能破解,重金酬谢。”
江静秋丝毫不在意:“你看我是那种贪图银子的人么?”
云斐见她不为所动,连忙用激将法:“你是担心自己没办法解吧?”
江静秋忽然转身,快步向云斐走来,笑吟吟地道:“激将法的确没用,但银子有用,我还真是个贪财的人,你打算给我多少银子?”
一番话,叫云斐眉头高高蹙起:“你……打算要多少?”
江静秋想了想:“嗯……就看看你这阵法难不难解。”
说完,她又踢开了一枚小石子。
云斐试探性地向前走几步,果然阵法有所变化,他可以来到江静秋近前。
但见他忽然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江静秋。
江静秋见状,只是微微一笑,抬脚踢动小石子,云斐袭向他的手,却突然调转了个方向,扣向一株梅树。
云斐收回手负于身后,若有所思地看向江静秋:“江姑娘果然有几分本事,只是我很好奇,江姑娘师承何人?”
江静秋反问:“这么简单的阵法,需要人教吗?”
云斐被她这“大言不惭”的模样逗乐了:“江姑娘竟然觉得,这阵法简单?”
江静秋点头:“嗯/啊,难在何处?我只用了五颗石子便解决了。”
云斐抹了一把脸,有些哭笑不得:“我也曾在这方面下过功夫,但也只是略知皮毛。”
江静秋笑道:“可能是你笨?”
云斐一怔,却不知如何回答她。
江静秋抖了抖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好了,闲话少说,带我去看看那所谓无解的阵法吧!哦不,带我发财去。”
第1461章 出城
面对江静秋跃跃欲试的神情,云斐最终还是决定带她前往轻尘大师被困的地方。
左右他们现在也没有任何头绪,不如让江静秋去看看,兴许瞎猫碰上死耗子。
只要把轻尘大师救出来,兴许就能找到结束一切的办法。
无论是为了小兰花,还是为了这来之不易的祥和,他都决定试一试。
云斐命手下备了两匹马,然而江静秋却坚持要坐马车:“已经是深秋了,夜里风大,我怕冷。”
云斐没有办法,只好又叫属下备了马车。
夜阑人静,河汉清浅。
车轮缓缓滚动,碾在青石板上,发出细碎的响声。
马车上,云斐望着一袭黑衣的江静秋,问:“你为什么要穿夜行衣?”
江静秋很自然地回答:“外出时不仅可以隐蔽身形,还能防止有人认出真实身份。”
云斐掀开车帘看向窗外,天上月朗星稀,月夜薄纱下,近处的树丛与远处的山峦,影影幢幢,就像蛰伏于暗处的巨兽,窥视着漏液独行的马车。
过了一会儿,云斐才回过头:“在我看来,夜行衣根本就是欲盖弥彰。因为熟悉的人你骗不了,不熟悉的人你不必骗,何必要把自己穿得一身黑?”
江静秋眉头皱起:“你好像对黑衣有偏见。”
云斐解释:“在北齐,女子穿黑衣是为丈夫守孝,而发誓为丈夫守孝一辈子的女子,会毁了自己的容貌,从此覆黑纱。”
江静秋沉默了一会儿,问:“云公子,你是大秦人,还是北齐人?”
云斐不假思索地道:“我自然是秦人。”
江静秋反问:“那你既然是秦人,为何要在意北齐的传统?不管我穿上这身夜行衣,有没有人能认出我,但是我就喜欢与黑暗融为一体的感觉。”
云斐眉头轻蹙:“你今晚去做什么了?”
江静秋也不隐瞒:“去解救一个被富家公子掳走的良家妇女,顺道打了那混账公子一顿。”
云斐眸色微惊:“你会武功?”
江静秋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我连阵法都会布置,会武功很稀奇么?”
云斐颔首:“据我所知,你根本没有习武的时机,你是怎么学会武功的?”
江静秋道:“难道没人告诉你,道听途说的、别人口中传的,都不足以为信么?”
云斐摇摇头:“怪不得。”
这突如其来的话,叫江静秋觉得莫名其妙:“怪不得什么?”
云斐也没有遮遮掩掩,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怪不得当所有人都盼着你和白黎喜结连理时,你们却告诉大家,你们并不中意对方。”
江静秋连忙解释:“你别误会,不是白黎不够好,只是我们并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