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元武帝放下碗筷,分外认真地道:“母后,玉贞,这是朕最后一次来见你们,以后朕不想再与你们有任何瓜葛,更不想再看到你们这副嘴脸。”
“在佛堂里好好忏悔自己的罪过吧!如若不然,朕那里有许多能让人走得无知无觉的药,朕不介意送你们一程。”
太后吓傻了,怔怔呢喃:“你……什么意思?”
元武帝冷漠到无情的眸子看向太后,道:“从朕进来到现在,你们可曾关心过朕的身体,可有问过朕的近况?你们那想从朕身上谋得利益的眼神,委实让朕恶心!”
玉贞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抓住元武帝的衣摆,哀求道:“皇兄,我们是血脉至亲,你不能这样啊!”
元武帝一脚踹开她,声音平淡得没有任何情绪:“尤其是你,玉贞,朕以与你为同胞兄妹为耻辱,你歹毒的心思真叫朕厌恶!最好给朕好好反省,否则朕要了你的命。”
说完,元武帝再也不看狼狈的母女二人,一甩袖子离开了。
随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甬道中,那厚重的宫门也被关上,宫门外又多了几批侍卫看守。
元武帝踉踉跄跄地走着,他淡漠地擦去脸上的泪水,把一切悲伤都藏在心底,继续回承明殿批奏折。
与此同时,司马玄陌正准备去找礼部尚书喝茶,顺道询问婚礼的细节。
但就在男人们都没有回府时,偃旗息鼓几日的文茵,竟找上了离开太叔府前往花圃的董穗。
第1062章 一定想不到吧?
自从董穗知道了花店的来历,便愈发坚定打理好花圃的决心,她不想那为了主子坚守了十数年,最后舍身就义的陆晟,留给大伙的念想就这么荒废了。
今日陪董实用过早膳后,她带着稻香出门,准备去看看花圃。
结果她前脚刚来到花店,后脚文茵便上了门。
望着突然到来的文茵,董穗有些疑惑:“姑娘,你找谁?”
文茵上上下下打量了董穗一眼,便移开目光,府弯腰轻抚架子上那开得正盛的月季,道:“你就是董穗?”
董穗感受到她话中的敌意,却没有因此而胆怯,她制止稻香和店里的伙计,笑着答道:“我是,敢问姑娘是?”
文茵忽然掐了一朵月季在手中,将那娇艳的花朵无情碾碎:“你不累吗?”
董穗望着她如此不爱惜花草,顿时也生了怒气,开始下逐客令:“姑娘,若没有什么事,请回吧!这是故人留下的花,希望姑娘别随意践踏。”
文茵猛地把被捏得稀碎的花掷在地上,冷冷笑道:“我问你,不累么?”
董穗站在文茵面前,比起偏执到扭曲的文茵,她显得那般从容:“姑娘到底想说什么?”
文茵掏出帕子,把沾在掌心的花汁擦拭干净,挑起嘴唇:“来这之前,我已经把你打听清楚了,你如今正寄人篱下,没有养活自己的本事,正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靠别人而活。”
董穗静静地站着,没有吱声。
文茵早已打知晓董穗的来历,知道董穗是个软弱无能的人,见她这副模样,还以为她怕了,继续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文茵的表情得意洋洋而言语刻薄无情:“不过这些也没什么,谁不想吃嗟来之食?只是你整日装得知书达理、善良大方的模样,你不累么?”
董穗眉头皱紧:“姑娘,你究竟是谁?来这何意?”
文茵脸上带着扭曲的笑意,道:“我是当朝风相的女儿,我爹下聘那日,我们应该有过一面之缘才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董穗道:“不知风小姐有何见教?”
文茵平静地凝着董穗,忽而把她头上的发钗扯/下一支,在她脸上轻轻划过,而后是肩上。
稻香惶急地扑过来,想要推开文茵,却被董穗制止:“稻香,你退下。”
文茵拿着发钗把玩,似笑非笑地道:“不瞒你说,我看上荥阳王了,但我这人不喜欢和别人共事一夫,所以我来这里,是想请你退出。”
“要不然,我会像薛家那些妾室一样,把你折/磨得死去活来,让你不得好死,也不得好活,用你的退出换我放过你,你意下如何,下堂弃妇?”
董穗的手指狠狠绞紧,因为怒火而剧烈颤/抖。
文茵见此,气焰越发嚣张:“你不答应啊?那你根本就不在乎荥阳王,你只考虑的你自己,你只想要荥阳王妃的位置,比起他,你更在意荣华富贵。”
“要不然,你怎么不为他考虑考虑?你说你一个弃妇之身,嫁给他做王妃,要是被人知晓此事,王爷面子往哪儿搁?你想让他被天下人耻笑捡破/鞋么?”
“再者,我可是风相的女儿,风相欠我母亲一条命,也欠我十几年的补偿,我想嫁荥阳王,他为了补偿我,肯定要如我的愿。”
“你要是主动退出还好,你要是不愿意退出,他就不得不使用非常手段让荥阳王弃你娶我,到时候如果出什么意外的话,我爹便会与荥阳王,甚至是太叔府产生矛盾。”
“你想让荥阳王失去我爹这个可靠的盟友吗?你想让在你们姐弟困难之际,向你们伸出援手的太叔妃难做么?”
“董穗,但凡你有一点良心,就该把荥阳王乖乖让给我,然后退到你这个弃妇该待的位置!人贵在自知之明,你是什么货色?你配得上荥阳王么?”
一番话,尖酸而刻薄,句句戳人肺管子。
文茵说完,还噙着得意的笑意,趾高气扬地绕着面色发白的董穗缓缓转了一圈。
最后,她止步董穗面前,挑唇冷笑:“道理我都掰/开了揉碎了跟你讲,如此浅显易懂,你不会不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