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笑了。
巫雨清也笑:“这是歌词!”
是你啊。
——
刚刚算是聚会的一个小高潮,人群又四散开各玩各的。巫雨清和宗政航没有去打电动,阵雨逐渐小,他们去露台上看风景。
宗政航记得她还在来例假,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
巫雨清远眺,雨把地上的一切都洗干净了,绿植在浇灌后格外绿。
“你长高了。”她突然开口,“你比第一次见的时候高了点。”
宗政航看着她,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身高的增长。
“宗政航,我大学要去音乐学院念作曲系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
他上楼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就发现了她手旁的果酒。
平时没日没夜练琴,现在把念音乐学院说得如此笃定,真是一杯倒。他一个没看到她就出状况。
洋楼位置很好,可以俯瞰大半个京城。
巫雨清没有转头去看站在她旁边的人,用播音腔说:“巫雨清,中国著名歌手、音乐人。”
她认真地问:“你知不知道?”
“知道。”小醉鬼。
临走前,宗政航问巫雨清:“你要不要把衣服换掉?”
巫雨清拉开车门:“今天我妈我爸带弟弟妹妹出去玩,我在他们回家之前到家就行。”
这让宗政航在巫雨清到家时,下车和她告别。
“下周我们去新房子,离你家不远。”
巫雨清点头,想去拿宗政航手里装旧衣服的袋子。
宗政航躲开她的手,看着她。
巫雨清没办法,还好穿着高跟鞋不用踮脚,她仰头。
汽车的鸣笛声打断了他们的黏黏糊糊的告别。
巫惠敏老远就看到一辆车停在自家门口,然后从车里下来一个女生。
她第一眼甚至都没认出这是她女儿。
简直是大变样,大牌的当季新裙,经典款高跟鞋,还有她的头发和妆容,这是出门走红毯了吗?
接着车里又下来一个男生,虽然穿着西装,但能看出来是个和女儿差不多大的男孩。
她不由自主松了口气,要是车上下来一个老男人,她可能真的要冲出去打人了。
贺峰在驾驶座上有点尴尬,他觉得继女的运气也太寸了,这是当场抓住啊。
后座儿童安全椅上的两个小孩一个劲儿往前凑。
“姐姐!”两岁的贺雨深手指前方大声认人。
“是大姐姐。”五岁的贺雨澄纠正他。
男孩手里还拎着一堆包,贺峰暗自点头,巫雨清和她妈真是一模一样。
眼看两个人要贴到一起了,巫惠敏忍无可忍,凑到驾驶位猛拍方向盘上的喇叭。
然后解开安全带风风火火地下车了。
贺峰看她这架势有点发怵:“你和孩子好好说。”
车门啪地合上,也不知道她听到没。
巫雨清人都傻了,眼睁睁看着妈妈从家里的车上跳下来。
“回家说。”妈妈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进院子。
巫雨清顾不上宗政航,从他手里夺下那些袋子,急匆匆地去追妈妈,高跟鞋崴了一下都没管。
第9章 断交
巫惠敏让巫雨清先把衣服换了脸洗干净。
巫雨清乖乖照做,穿着家居服,带着一张卸尽铅华的脸坐在妈妈面前。
贺峰领着一双小儿女不知道在做什么,家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过年的时候穿了一身新衣服回来,也是他送的吧?”
巫惠敏以往那副养尊处优轻声细语的腔调消失不见,她现在特别像她年轻时的样子。
舞蹈培训机构最严厉的巫老师,压学生腿毫不手软,当全班同学的面儿说自己亲女儿跳舞像鸭子,再不好好跳就别学了。
“……是。”
“在一起多久了?”
“就过年的时候在一起的。”明明不是本命年,却倒了血霉。
“他是你同学?叫什么名字?”
“宗政航。”巫雨清低着头就是不看她妈,“他是四中的。”
“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是阮小凝表哥的朋友。”
在巫惠敏不假辞色的询问下,巫雨清说了她“应该知道”的东西:同龄人、保送T大、零花钱很多但不知道他家里干什么的
“我不好意思问,又不是查户口。”
“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巫雨清面不改色地陈述:“拉拉手,有时候抱一下。”她怯生生地看看妈妈,“没了。”
俨然一副坦白从宽力求减刑的样子。
巫惠敏脸色好了一点,但还是生气:“你才多大?你自己说这样像话吗?我每天接送你上下学、给你找最好的老师,就是想让你考个好学校。你喜欢音乐,妈妈支持你,妈妈希望你未来能靠你喜欢做的事养活自己,家里不是供不起你。可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巫雨清眼圈一下红了。
“早恋!现在是多关键的时候,能分心吗?多少人从初中就开始为考中央音乐学院做准备,你高二才找老师。你问问你爸爸,我晚上急得都睡不着。”
巫雨清哭了。
巫惠敏看火候差不多了,音量降下来。
她和巫雨清的各科老师都保持联系,她大女儿的专业课进步神速,平时在家练琴从不懈怠,文化课打小就没让她操心过,考音乐学院问题不大。
这段时间也不见她成绩下滑,显然谈恋爱对她没造成负面影响。
“你们今天去哪儿了?打扮成这样。”巫惠敏了解下来其实并不讨厌女儿的小男友,长得帅成绩好人又大方,看起来家里条件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