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旺财听话,因为兔骨头捏在她们手上,不得不从,乖乖配合就给吃……
院子里喝了酒的男人们划拳、吹牛,桂芝跟巧玲在一边拉家常,许是喝了酒,两个女人唠得热络。
秦远山吃完离桌,进屋就看见灯芯小小的身子歪在炕边,侧身而躺。
他伸手大手把她往里头挪了挪,又抽了一个枕头垫在她脑袋底下。
看着她的睡颜,情不自禁面对面躺下。
看她瀑布一般的头发,透粉的脸颊,紧闭的双眼,娇俏可爱的小鼻子,肉嘟嘟的红唇。
煤油灯的火苗跳跃,光影晃动,在她的脸上渡上柔和的暖光,沉睡的她圣洁安详,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长发,确认她的真实。
灯芯迷迷糊糊睁开眼,映在眼中的是秦远山狭长深邃的双眸映着跳跃的灯影。
她伸出手去抚他的眼睛,高耸的鼻梁,充血的耳朵,最后是抿着嘴角的薄唇。
最后手指划过他吞咽的喉结,一把抓住他的领口拽向自己。
朝着他的薄唇吻上去,唇瓣相碰,鼻息纠缠,笨拙地吮着他的上唇,呼出的酒气却让滴酒未沾的他醉了。
他温柔地回应,灼热地交换着不多的氧气,浅浅地,轻轻地吻着她的唇,无关情欲,只有爱意。
灯芯喝得微醺,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可以为是梦的她尤为大胆,两只小手胡乱去撕扯他的领口,那些恼人的扣子,让她抓狂,他的大手禁锢住不安分的小手,完整地将潮热的小手裹在手心。
吻的上头的灯芯发出不安的嘤咛,他的脑中嗡鸣不已,又像是回到树洞,河边……
秦远山浑身热气蒸腾,身上坚硬如铁,脖子上的青筋浮起,外面依然喧闹,可只要任何一个人走进这个充满旖旎的房间,就能看见炕上的两人痴缠。
这种刺激下,他感觉自己就要燃烧起来,可她只是追逐着他的唇瓣,像是嗷嗷待哺的羔羊一般。
气喘吁吁的他硬着心肠推开她的探索,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眼眸弥漫水汽的灯芯,微张着带着水光的红唇,不满地嘟着唇,他猛地堵住她的唇瓣。
堵住那些旖旎的闷哼,堵住那些喷薄的欲望,把喧嚣的院外抛到九霄云外,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呼吸沉沉,吮着她的红唇又重又野蛮,无力招架的她,挣扎着,双手不安分,他一手扼住她的双个手腕,桎梏在她的头顶。
直到她呼吸困难,窒息的瞬间,他才终于放过了她,眼眸幽深头枕在她的颈窝里,无可奈何地喘着粗气。
“你是想要了我的命吗……”
说罢,转身翻下,拿起炕边的外套,头也不回地离开。
可这旖旎的一幕早被桃枝看在眼里,误闯进房间的她蹑手蹑脚退出门,她像是尽职的守卫,守在门边,拦下每一个想进屋的人。
秦远山大踏步离开,直到回到大队,还无法平静。
夜凉如水,清冷的月光洒在大地上,窗户外是一片堙没在黑暗的山野。
坐在凳子上的他迟迟无法平息内心的火焰,大步走到院子中间,把缸里的冷水一盆一盆浇在身上。
直到浑身发抖,嘴唇变得苍白,这才停止。
坏丫头,想要他的命直接说,为何总是这样折磨他……
炕上的灯芯睡得正香,全然不知道自己惹的祸,等到桂芝喝得微醺上炕,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蝉花照顾着杜鹃洗漱,一家人躺在炕上,桂芝幽幽叹了口气。
李老大的目光她何曾看不清楚,可是青春已逝,他们已不再是七八岁的孩童,早已在自己的生活中历经磨难。
阻碍重重,只是见着彼此过得还算好,就放下心来。
成年人的爱情哪还有什么冲动,都是掺杂着现实的考量还有深思熟虑的算计罢了。
等到第二天灯芯睁开眼,又是日上三竿,她又是家里最后一个起床的人。
屋内安静,只有热水壶烧的咕嘟咕嘟的声音。
灯芯伸了个懒腰,把盖在身上的棉被踹开,杜鹃悄咪咪走进屋里,看到睡醒的大姐蹬开被子,忙不迭跑到炕边。
“大姐,陪我玩。”
翻个身的灯芯趴在枕头上,用手摸了摸杜鹃的小脑袋瓜。
“给姐端水过来,我渴了。”
听话的杜鹃立马转身去拿大姐的搪瓷缸子,还费劲把炉子上的热水壶举起,往缸子里兑了热水,这才端着摇晃的搪瓷缸子举到灯芯眼前。
举起缸子一饮而尽的灯芯满足地呼出一口气,
“哟,大小姐终于醒了?”
第83章 灰狗子的劫难
桃枝手上糊满了黄泥,一脸打趣地看向炕上的灯芯。
灯芯揉了揉头痛欲裂的脑袋,四肢瘫软。
“昨天一不小心喝多了,爽是很爽,可第二天真是不得劲。”
桃枝一屁股坐在炕沿,看着窗外,一脸凝重。
“要去山上了,得挣钱了,家里啥都添置不了,挣点钱去。”
“你不够我借你。”
“自己挣不比借钱强,我不想跟你借钱。”
“成,今天咱就去。”
“今天?”
炕上的灯芯一骨碌爬起,利落穿上衣服,脖子上隐隐的红色痕迹让桃枝多看了两眼。
两人收拾妥当,就带着旺财往山边去。
灯芯拉着旺财的狗头嘱咐半天,找狍子去。
现在山上的狍子好多都揣上了崽,不能杀,运气好的话,猎一头公的拖回去。
两人钻进茫茫林海,闯进了一大片红松林子。
一只灰狗子在树上,黑豆子般的眼睛骨碌直转,两个短小的前爪抱在一起,身后是蓬松异常的大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