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锦修也想起来了,再往前走就是兰心院的后墙,所以这动静是从兰心院里发出来的?
搞什么呢这是?像是在吵架?
他想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又不想妹妹看到盛明珠糟心。
盛安宁见盛锦修眼神有些复杂,拉着他就往声音发出来的地方跑。
很快两人就整整齐齐趴墙头了。
这可有好戏看呢,正好她都逛的有点无聊了。
一个看着十岁左右,胖乎乎的少年面对着盛明珠不客气的骂道:“你个扫把星!要不是因为你和你娘,我爹怎么会被抓去大理寺?我又怎会被同窗耻笑!”
“你这样的贱种怎么不去死!”
另一个穿着粉色长裙,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女连忙附和:“就是,你哭什么哭?平日里不是总端着嫡女的架子欺负我们吗,现在就骂你两句你就受不住了?”
另一边站着的蓝衣少女叹了口气,不难看出她的无语,但还是道:“行了,你们都少说两句,这事儿怪不了二妹妹。”
蓝衣少女手里还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孩童,满脸都是迷茫,显然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盛明珠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却一声不吭。
她现在的处境已经很难了,也明白她现在不受任何人待见。
但这份羞辱她记下了,总有一天她会挨个还回去的。
第24章 你们这就要走了呀?
“二哥,介绍一下呗,那几人谁是谁?”
盛锦修满脸的复杂。
在这一年里,他真是尝尽了人情冷暖。
整个府里,除了大哥和大妹妹真心对他,其余人在他面前都换了副嘴脸。
或许是见他没了爹,又没了健康的身体,所以都看不起他吧。
哪怕是盛明珠,来他这少了不说,笑容也一点不真诚,即便她尽力掩藏了,但眼底的厌烦也是藏不住的。
若不是妹妹以这种强横的方式回来,将他从无尽的深渊中拉出来,他真的不确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压下心中烦乱的思绪,他小声道:“穿蓝色衣服的是二房的嫡长女盛明芷,已经十五了,姐妹中行一,她是个好姑娘,我腿残了之后,只有她会来看我,给我送东西。”
盛安宁看着侧对着他们的蓝衣姑娘,亭亭玉立,温婉秀美,只是眼下一片乌青,肉眼可见的憔悴,这是歹竹出好笋了?
“最小的那个,是二房唯一的嫡子盛锦睿,也是侯府这一辈最小的男孩,和我们一起排行,男孩中行六。”
“因为他们的爹宠妾灭妻,所以过得也不太好,反倒是与我们一家亲近些,只不过这一年来我不怎么见外人,倒是没多关注他们。”
左边那个十岁左右的少年是二房的庶子盛锦文,男孩中行四。”
“穿粉色衣服的是他的同胞姐姐,也是二房的庶女盛明月,姐妹中行三,今年十二岁。”
“还有两个庶子一个庶女,今儿没在,下次看到了我再和你说。”
“家里人多,记不清也没关系,反正之后要分家,到时候排行不排行的不重要,咱们定远侯府的长房嫡女只会是你。”
盛安宁听的好笑,显然这个二哥因为盛冀朗的事,把二房其他人也迁怒了。
或许不止是因为这个原因,但挺好,她还觉得清静呢。
“这还只是现在侯府的人,旁支的亲戚更多,哪怕是我都没办法认全,记着记着就记混了。”
盛安宁点头表示理解,就这么一说她都差点绕晕,嫡嫡庶庶的,盛冀朗还真挺能生的。
盛锦文白了多管闲事的大姐一眼,没好气的对盛明珠道:“行了,别哭了,搞得跟我们欺负你一样,赶紧的,去求大哥二哥和小贱人,让他们把我爹放出来,否则下一次就不会像今天这么简单了。”
盛安宁……
好家伙,吃瓜还能吃到自己身上啊。
关键还骂她,她是不是表现的还不够跋扈?
盛明珠即便很努力在隐忍了,但表情还是扭曲起来。
她在这个家里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以往娘手里握着管家权,好东西也都是往她这里送。
就是祖母,也因为她嘴甜讨喜对她不错,二叔,哦不,现在是亲爹对她也疼爱有加。
更何况还有两个疼她的哥哥,可以这么说,她就是整个府里最受宠的,没有之一。
她何时受过这个气,受过这样的委屈。
正准备给那个出言不逊的小屁孩一个教训的盛安宁看到盛明珠怨毒的表情,顺手拉住身旁想要动手的盛锦修的袖子:“二哥等等。”
她觉得跋扈大小姐要搞事情。
有的时候也可以稍微忍一忍,先把戏看完了再动手。
对这位假千金盛安宁心里倒是没多少恨。
就算她的情绪被小可怜的意志影响也一样,不得不说,小可怜骨子里还是很善良的。
但她也不觉得之前的行为有错,就算换孩子的事情盛明珠不知情,但她也是既得利益者。
只要这人以后不来她面前晃,不来蹦跶作死,她也不会主动搭理她。
当然人家若非要来找存在感,她也不是不可以活动活动筋骨。
盛锦修也确实安静了下来,但盛锦文那臭小子骂他妹妹的话他记住了。
然后他们就看到盛明珠抬起脸,泪眼婆娑的看着围着她的几人,委屈道:“我知道你们心中有气,我也不想娘和二叔有事,我本来也打算等大哥二哥气消些了去求情的,这也是我该做的。”
“我承认,这事儿里面二叔和娘都有错,但这都是家事,本可以在家里好好了结的,可……可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