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容予的心高气傲,他本可以不受这窝囊气的,可他为了她还是忍了。
姜妧姎心里甜丝丝的,她故意说些俏皮话来让容予忘掉昨夜的不快。
容予果然被她的三言两语哄地心软软,他嘴角噙笑,“姎儿说得对,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姎儿也只许和为夫天造地设,旁人和姎儿都不般配!”
姜妧姎闭着眼,享受着他的擦脸服务,胡乱地点点头,“嗯嗯,我只和夫君天生是一对!”
“夫君,我帮你擦背吧!”
姜妧姎将容予拉回浴桶,她斜眼看了看地上扔地已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白色锦袍,咬了咬唇瓣,拿起胰子帮容予擦洗。
“夫君,星洛姐姐邀我今日同她一起去赴崔表哥的约。”
怕容予无聊,姜妧姎同容予说着琐事。
容予原本闭着眼,健硕有力的双臂随意地搭在浴桶上方,心满意足地享受着姜妧姎亲自服侍他沐浴。
听到她说要陪沈星洛一同赴崔表哥的约,容予睁开眼,“不许去!”
“为什么?”姜妧姎不服气,“星洛姐姐毕竟未出阁,单刀赴会,难免不自在。人家闲着也是闲着,去陪她看看热闹怎么了?”
昨日容予回来,说已经说通了崔蘅,但是崔蘅心中还是有些顾虑,需要亲自见沈星洛一面,当面商议一下细节。
于是两人便约好今日在瓜渚湖湖上的画舫里相见。
“没有为什么,沈大姑娘和崔家表哥的事是他们自己的事,让他们自己做决定,你我夫妇二人不便参与过多。”
“帮他们从中牵线搭桥已是逾矩,之后的事便让他们自己谈!”容予淡声道。
“夫君是怕日后出了变故,他们会埋怨到我们头上?”姜妧姎将下巴搁在容予湿润的肩膀上,娇声道。
“不,为夫只是觉得姎儿近来花了太多心思在她人身上,有些冷落为夫。”容予歪了歪头,两人依偎着。
“我哪有,前晚不还为了夫君将星洛姐姐丢在一旁一两个时辰。难不成前天晚上夫君没有尽兴?”姜妧姎撒娇道,“怎么又无缘无故耍小性气?”
容予抓着她的手,放到他的额头上,“姎儿摸摸,热不热?昨夜在冰冷刺骨地池塘里泡了一夜,为夫病了!”
“为夫只是想让姎儿多陪陪重病在身的夫君,这也算耍小性子吗?”
“呀~是好热!”姜妧姎惊讶道,“夫君病了,怎么不早说?我这就去命人请御医来!”
容予拽住她的手,“为夫这病是为了姎儿得的,姎儿说,今日是去陪沈大姑娘,还是陪为夫?”
姜妧姎迟疑了片刻,以往自己几次不舒服,容予都抛下公务回府陪她。
难得他病倒一次,她又怎么能丢下不管?
“那还是陪夫君比较重要!可星洛姐姐那边……不如让青离陪她一起去赴约?”
总不好让星洛姐姐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单独赴约的。
心想事成的容予虚弱地笑了下,“为夫只要姎儿留下来陪为夫!其他人,姎儿随意,怎样都好!”
——
瓜渚湖画舫
沈星洛进来的时候,崔蘅和挽歌已经在画舫中等候了。
沈星洛和崔蘅也只是在姜妧姎和容予成亲当日有过一面之缘。
“沈姑娘。”
崔蘅迎了上来,挽歌也对着盈盈施了一礼。
沈星洛回礼,“崔公子,挽歌姑娘,让你们久等了。”
看沈星洛堂堂护国公嫡女,却并轻看风尘出身的挽歌,还对她以礼相待,崔蘅对这桩交易有了些期待。
他二十三岁未成婚,本就让家中的二老急白了头。
尤其是近半年来,一直和他做伴,誓不成婚的两位表弟容予和薛怀安都成亲的成亲,定亲的定亲。
尤其是容予表弟更是光速般不仅成婚生子放在一起,再过几个月孩子都要出生了。
这更让家中的爹娘坐不住了,日日挂在嘴边让他成个家。
这种逼婚在得知他喜欢上了一名风尘女子后更是到了无所不用其极之地。
原本想着爹娘开明,挽歌虽流落风尘,可她的初次是被自己拍下的,而后自己又一直给栖雾阁交着高额的包养费,就是为了挽歌不用接了客。
所以挽歌的身子也是清清白白的,父母知晓内情后定不会反对他娶挽歌为妻。
可他还是想得简单了,爹娘的开明也只限于不挑女方出身高低以及聘资。可风尘女子还是为他们所不容。
想想也是,人人都有攀比心。
容予表弟娶了长公主,怀安表弟定下的是周老太傅的嫡孙女,就连庶子出身的怀忆表弟,最近为和洗脱冤屈官复原职的温大人的女儿走得极近。
站在爹娘的立场上,他们崔家虽比不得国公府和薛府,可也不至于沦落到娶一个风尘女子的地步。
所以他退一步,愿意娶一位爹娘能接受的女子为妻,可条件就是必须能容得下挽歌。
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并不容易。
父母选得门第高的,莫说容得下挽歌了,就连纳妾抬通房都必须主母说了算,断不允纳风尘女子为妾。
家世相当的,又不愿嫁过来只做个摆设,看着夫君同别的女子恩恩爱爱,琴瑟和鸣的。
寻到现在崔蘅都绝望了,准备退而求其次,开始从家世门第远远不如崔家又有求于崔家的女子中挑选了。
昨日容予表弟同他说了沈大姑娘的打算,他起先并不想答应。
毕竟沈大姑娘出身高贵,且只愿做他一年半载的嫡妻,一年半载后呢?他不还是要再找一位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