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个丧门星!若不是你,我儿恐怕已经娶沈星洛为妻了,如今因为你,反倒沦为上京的笑柄。”关母骂道。
被关进来一天了,关母内心惶惶不已,她得罪了长公主,这次怕是没好果子吃,于是她将全部怒火迁怒到程雪润头上。
若不是她,她又怎会有此次牢狱之灾!都不知道她给自家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儿子非她不娶。
被骂了一天一夜的程雪润此时也破罐子破摔了,这老虔婆,她一天也不想伺候了。
横竖如今她与关沵的丑事,已闹得人尽皆知,她的名声已经完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婆母,话不能这么说,昨日在慈安寺开罪长公主的是您,又不是我,你就算生气,也不能迁怒啊!”
“您若是说话办事再妥帖些,也不会将满郎我们几人都送进这不见天日之地。”
“我和满郎在慈安寺行房事或许行为不当,可最多被人笑几天,并未触及国法,还有出头之日。而您老污人名节在先,以下犯上,触怒长公主在后,怕是要被判杖刑或者流刑。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我劝您,如今还请对我好些,不然将来你被判了,家里家外还得靠我张罗,若是您命大,三年流放还能活着回来,还得我这个做儿媳的人山人后的服侍您,您若再这般口出恶言,莫怪儿媳到时不孝!”
程雪润的伶牙俐齿将关母彻底激怒,“你这个*子,小*妇,你自甘下贱,自荐枕席,寡廉鲜耻,谁是你婆母?你是谁儿媳?有我在一天,你休想进我家的门!沈星洛才是我的儿媳!”
“沈星洛?”程雪润咧起嘴笑了,“您和满郎那样对她,她但凡不傻,都不会再嫁给满郎,你还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还有如今我和满郎的丑事已闹得人尽皆知,你以为还有好人家的女儿肯嫁到你们关家来?”
“婆母,您就认命吧!如今我这个儿媳,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程雪润现在的盛气凌人同先前的唯唯诺诺大相径庭。
关母看得目瞪口呆,她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你……”关母指着程雪润,“你把我的星洛还回来!”
关母说着扑上去掐程雪润的脖子,程雪润也不是吃素的,当即一巴掌打在关母脸上,两人扭打成一团。
刑部大牢的人来时,便看到两个泼妇撕打在一起,两人身上的首饰散落一地,头发跟鸡窝般,衣服也被撕破。
“住手!”狱卒大喝一声!
程雪润和关母停手,程雪润扑到门上,“官爷,污人名节,惹怒长公主的是她,同民女无半分关系,您可是来放我出去的?”
“你?!”关母气得柳眉倒竖,“咳~”
她咳嗽了一声,吐了一口血沫出来。
这个不知轻重的娼妇,关母心道,可此时说什么都晚了,她就等着儿子出狱后,能登门求得星洛的原谅,好让她少受些刑罚,早日出去!
狱卒大声道,“谁是程雪润?刑部提审!”
程雪润愣在原地,不是该放她出去吗?怎么又变成刑部提审了?
能被刑部提审的犯人犯得可不是小罪!
关母也愣了愣,而后喜上眉梢,她阴阳怪气道,“哟~能被刑部提审,你这身上的事可不轻啊?”
“官爷,她就是程雪润,她身上的事可多了,你们快把她带走,查个清楚!”关母巴巴地对狱卒说道。
为首的大人吩咐道,“带走!”
一路上,程雪润没来由心慌,“敢问官爷,奴家所犯何事?”
然而无论她怎么盘问,几位狱卒都闭口不言。
——
公主府
沈星洛一直在公主府待到晚膳时分,她和姜妧姎说说笑笑,下棋赏花弹琴,倒自得其乐。
下午府中的下人出去采买,回来同她们说关沵淫乱上京府大牢的事已经传开了。
不到两天,先在慈安寺和女子,又在上京府大牢同男囚,见过私德败坏的男子,可没见过这等不挑身份不挑场合的男子。
城中百姓没有不同情沈星洛的。
姜妧姎笑道,“星洛姐姐,退婚的时机到了!”
沈星洛松了口气,“明日我便让父亲母亲拿了婚书去官府退亲!”
与关家的婚事了却,沈星洛的脸上却仍带愁容,并不见喜意。
姜妧姎指节轻叩桌面,“怎么?对于这样的结果,星洛姐姐还不高兴?”
虽然跟她预想的有偏差,她预想中沈家短暂深陷囹圄,关沵因势利导主动登门退婚,而后沈家的危机解决,关家就成为背信弃义的那一方。
可毕竟她不是神,不可能预料到每一步。
比如她就没预料到关家会自己作死,选择给星洛姐姐下药。
既然关家作死,她岂有不就地踩一脚的道理?
如今沈星洛与关家解除婚约比她预想的要快了许多!
沈星洛眉心轻蹙,她看了看姜妧姎,欲言又止!
毕竟是女儿家,她要怎么将自己没了清白一事说与妧姎听?
这着实让她有些难以启齿!
“星洛姐姐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说话间,门房通报驸马回来了。
沈星洛有些心急,本就不知道如何开口,在容予面前,她更说不出来了。
姜妧姎还直勾勾地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最后
“妧姎妹妹,今晚我能不能不走了,和你睡?”
沈星洛绞着帕子,咬着唇瓣,她……她明明想说得不是这个,可不知为何,说出口就变成了这个。
容予进来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沈星洛说得要和姜妧姎睡得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