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不懂感情的懵懂少女,当初和关沵也算爱得痴心不改缠缠绵绵的。
如果说早上对陆九渊的暧昧之举感到不解,那么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陆九渊没有回答,只是用拇指摩挲着她的唇瓣,头一低,又想亲上来。
在他贴上来之际,沈星洛头一偏,避开了。
陆九渊有些不解。
沈星洛却钻出他的怀里,冲着他笑得甜美,“关沵背叛了我,如今我也背叛了他,我也算扳回一局。”
“至于陆小将军,本姑娘昨夜醉酒后,对你做出些孟浪之举,是我的不是,我向你赔个不是。”
“可今日你对我拉拉扯扯又搂又抱又亲的,好生无礼,我们也算扯平了!”
“这两日发生之事,就当作一场梦,梦醒了,今日过后我们都不要再提起。”
“我走了!”
沈星洛说完,便踩着轻快的步子走了。
陆九渊或许喜欢她?
但这种喜欢是一时兴起的,短暂的,并不长久,或许只是他的一时情迷!
昨日下午畅春园他对苏半夏的维护,她记得清楚。
他被苏家退婚已过去三四年,再次重逢,他还是下意识地维护她。
这种历经时间考验的下意识地举动最能看出他心底深处究竟是谁!
她已经被关沵伤过一次,不想再换个男人被伤害第二次!
她与陆九渊之间的荒诞,到此为止!
不过两日,只要两人保持距离,不再有逾矩之处,她相信他们都会忘记这两日发生的一切!
看着沈星洛袅袅婷婷的背影,陆九渊的眸子暗了暗,他伸出手指摩挲着唇瓣,回味着方才的甜腻。
“你说忘就忘,拿我当什么?男宠么?惹了我,想当作无事发生?哪有那么容易?”
——
西照国皇宫
“阿拉尔,你个混蛋!本宫是好歹是你亲赴大盛朝主动迎娶回来的和亲公主,你就这般对我?”
姜予初从门外闯进来,扑到阿拉尔身上又打又闹。
跟着和亲使团,来到这西照国皇宫已经两个多月了,姜予初还是无法适应这里的生活。
这里地处塞外,气候干燥,大漠孤烟,风沙漫天,姜予初每日都觉得她的皮肤要比前一日枯萎。
皮肤干,她便想洗澡,可偏偏这里又极度缺水。
这里的人都十天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才洗一次澡。
即便是皇宫中的贵族,才勉强可以七天洗一回澡。
她忍不了,日日跑到阿拉尔这里闹,闹到他以西照国太子的身份下令宫中缩减水的用度,其他人改为十日洗一次澡,以保证大盛朝的公主可以每日都沐浴。
沐浴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便是饮食的问题。
她吃不惯这里的膳食,便让阿拉尔请几个能做上京菜的厨子,供她使用。
厨子请回来了,厨艺却着实让人难以恭维,做出来的菜若是在上京是要拿去喂猪的。
姜予初震怒之下,便命人将厨子拖下去砍了。
砍完人后,她又日日跟阿拉尔闹,让她想办法解决她的膳食问题。
有了沐浴那次,阿拉尔太子这次本不欲退让。可在大臣的劝阻下,让他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大盛兵强马壮下,忍不了也得忍。
于是阿拉尔又忍了,这次他命手下跑到西照国与大盛朝接壤的边境,抓了一个做得一手好饭的妇人,负责姜予初每日的膳食。
这位妇人虽然出身乡野,可自小是在上京长大,所以做得膳食勉强能符合姜予初的口味。
于是饮食的问题又解决了。
接下来便是侍寝的问题。作为和亲公主,她理所当然的成为西照国太子的太子妃。
可她只要想到阿拉尔十天才洗一回澡,便觉得他脏,不愿让他碰她。
不让碰就不让碰吧,阿拉尔本身对她的忍耐就快到极限,看到她便没个好脸色,对她更提不出任何兴致。
她不让碰,他乐得自在,正好去找他的侍妾,侧福晋。
可偏偏姜予初还是个掌控欲强的,她不让阿拉尔碰,也不愿阿拉尔碰其他女人。
只要是阿拉尔宠幸过得女子,等待她的除了是一碗断子绝孙药,还有一顿无情的鞭打。
宫中有一位姿容绝代的舞姬,深得阿拉尔喜欢,阿拉尔召她侍寝的频率极高,大有宠冠后宫的架势。
姜予初想到了容贵妃,正是因为容贵妃的出现,让宫中三足鼎立的微妙平衡被打破。
她怎么能忍,于是那个舞姬失踪了。
在那个舞姬失踪后的第三日,有人给阿拉尔送来了一个锦盒,阿拉尔打开后,被吓了一跳。
因为那个锦盒中放的正是那个舞姬的耳朵。
又过了几日,宫人在宫外的荒地上找到了那名舞姬的尸体。
舞姬身上的刀伤是大盛朝人惯用的刀,非西照国人惯用之兵器。
所以舞姬之死,是谁做得一目了然。
这次彻底惹怒了阿拉尔。
即便大臣们一如往常地劝阿拉尔继续忍耐,可阿拉尔却忍不了一点。
“忍!忍!忍!从大盛朝返回西照国的路上,你们便让我忍,让我忍到西照国境内。可到了西照国境内,你们又让我看在大盛朝皇帝的面上,继续忍。”
“如今她就差骑到我头上来了,你们还叫我忍!我若是再忍,那我这西照国太子,做得有什么劲儿?”
于是阿拉尔冲进了姜予初的寝宫,将她从床上拽了下来,而后不顾姜予初脑袋磕在地上,又将她拖到那名舞姬的尸体前,拿刀架到她脖子上,勒令她为那名舞姬披麻戴孝守灵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