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过后她又知道了自己与淳郡王打得火热,所以她究竟有几分怀疑自己,有没有查过自己,这些都还是未知数。
难怪她觉得重逢后的姜妧姎变了,变得同她隔着距离感。
她还以为是三年未见,生疏了。
那边淳郡王继续说道,“她就是要将此事光明正大地揽到沈家头上,告诉世人陆家灭门很惨,但沈家也是陆家灭门案的苦主。陆家要真相,沈家也同样需要真相。”
“这样日后即便陆九渊身死,沈家为了保住家族清誉,也不会因为陆九渊的死便不再追究,他们还是会坚持让大理寺彻查此案!只要大理寺继续查,便总能寻到蛛丝马迹,你以为你与我能躲得过去?”淳郡王站起身凉凉道。
“可长公主不是中了您的凤于九天的毒,命不久矣?所以她不足为惧。”
淳郡王拿起帕子擦拭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手,“姜妧姎身中剧毒,不足为惧,逼急了,我断了她的解药,让她一命归西。只是那样也会将容予逼急。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本王不会那么做。”
“那我们想办法扳倒沈家,阻止大理寺卿魏咎查案,然后将大理寺卿换成我们的人,这样可行吗?”
苏半夏抱住淳郡王的小腿,仰着脸看他。
淳郡王俯身看着她,“你能想到的,本王自然也能想到。只是本王不喜欢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扳倒沈家,阻止大理寺这两件事本王会想办法。只是陆九渊那边也不能松懈,陆九渊不能杀。”
“你想办法将他拉拢到本王的阵营里,试想到时候大殿之上他倒戈相向,亲自指认沈家,打妧姎妹妹,容予还有沈家一个措手不及,不比杀了他更有趣吗?”淳郡王笑得阴冷。
苏半夏眼中一亮,“王爷英明,妾身定当竭尽全力!”
——
沈府
关沵正一脸拘谨地坐在沈府的正堂,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快两个时辰了。
可沈府的下人来来去去了几波,忙前忙后又是打扫地面,又是给厅中的花浇水,从头到尾没有一人来招呼他,甚至连茶水都没给他送一杯。
遥想当初他和沈星洛还蜜里调油的时候,沈家的下人何时这么怠慢过他。
沈家的主子们也跟消失了般,别说沈毅和云氏了,就连沈霁和沈星洛都未露过面。
“李叔。”
在被晾了两个时辰后,关沵终于坐不住了。
他叫住了一个正在庭园里修剪花草的脸熟的下人,想让他帮他再进去通传一声。
那名叫李叔的下人是沈府的管事,以往关沵来沈府时,他总是乐呵呵地一口一个姑爷地叫着,一副早已拿他当半个主人的忠厚模样。
关沵本想着冲以往他对自己的亲近,让他帮忙给沈星洛传个话应该不难。
不曾想那名管事听到关沵叫他后,就跟没听到般,不仅不搭理,还脚下跟踩了风火轮一样一溜烟从庭园中消失,也彻底从关沵的视线里消失。
他这副避之不及的态度让关沵满脸愕然。
他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此次登门,会被沈家的人揶揄,甩脸子。
却不曾想就连个下人他都支使不动了?
下人都是看主子的脸色行事的,沈府的下人敢如此怠慢他,背后定有主人的授意。
只是不知这授意之人是谁?
沈毅?沈夫人云氏?还是沈霁?亦或是沈星洛?
不过不管是谁,待我哄好沈星洛,顺利娶她过门,你们不还得乖乖地把我捧为座上宾?
关沵冷笑,今日怠慢小爷我的,来日我挨个叫你们好看!
在被晾了三个时辰后,沈府的管家终于露了面。
“关小将军,按照惯例,退婚需带上退婚书,在双方族中长辈的见证下,男女两方共同签字画押方可生效。您年纪小,不懂规矩,关家的长辈也不懂规矩了吗?怎么今日就让您自己来了?”管家不冷不热地说道。
关沵陪着笑脸,“张叔,谁说我们要退婚的?我与星洛青梅竹马,我怎么可能丢下她?这婚无论如何都要成,今日我来便是要见见星洛,顺便见见沈家的长辈,同他们商议一下成婚之事。还劳烦您通传一下。”
张管家诧异道,“不退婚?您都领着别的女子回京了,我们小姐通情达理,麻溜地给您的那位心肝宝贝腾位置,你不该高兴吗?怎么着,您还不想退婚?您这是又反悔了?”
“还是说您还妄想打着让我们小姐去跟不知哪里来的粗鄙女子平起平坐的如意算盘呢?”
自己的小算盘被沈府的下人无情地戳破,关沵的脸僵了僵。
以往他来沈府时,都是被当成半个主子对待的。别说区区管家了,就连沈府的主子们都是哄着捧着他。
如今居然被一个下人贴脸嘲讽,关沵心快怄死了!
他心中暗道,待我娶了沈星洛,你们都给我等着,有你们好看的!
心中骂得再厉害,现实里仍要礼数周全地陪着不是。
“张叔,我与星洛相识相知十数载,情意甚笃,岂能是其他女子能轻易拆散的。这其中定有误会!您看您都误会我了,星洛还不知道怎么误会我呢。我今日就是特地来登门赔礼道歉的,还请您通融通融,帮忙给星洛带个话。”
“误会?”张管家扯了扯嘴角,“您当着圣上的面为那女子求平妻之位是不是事实?你在小姐面前说待她只是妹妹,同那程姓女子才是真爱,这话是不是你说的?您在大少爷面前说沈家必须给那女子平妻之位,有没有此事?”
“这一桩桩一件件摆在面前,究竟是我们误会了?还是您贵人多忘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