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容予那清隽稳重的背影,姜妧姎短暂地愣了愣。
“长公主,容大人,周姑娘之间。长公主不也是后来的那个?”
程雪润那略带嘲讽的话语回荡在姜妧姎耳边。
所以容予回应的是程雪润的这句?
没有先来后到,你就是唯一?姜妧姎的唇边勾起抹缱绻的笑意。
夜色中,容予腰间如藤蔓般缠上一双藕臂,两团绵软在他背上摩擦,颈窝间女子吐气如兰的声音响起。
“夫君不必解释,我都明白的。你在我心里也是。”
轰~
姜妧姎的话像一颗巨石砸在容予心中那平静的湖面,激起惊涛骇浪。
他与姎儿之间自然是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的。
可他一直以为他与姎儿之间,他喜欢姎儿多过于姎儿喜欢他。
如今姎儿告诉他,她喜欢他,不比他喜欢她少,这怎么能不让容予心潮澎湃。
“唔~”
容予转过身,吻上了姜妧姎的红唇,他迫切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房事来宣泄此刻心中的欢呼雀跃。
隔着流光锦床幔,容予身上洁白的里衣,姜妧姎身上的寝衣,肚兜,小裤被一件件扔了出来。
虽然姜妧姎孕期满三个月后,两人便不再禁欲,可容予也时刻谨记着太医的交代,房事宜节制,所以十天半月才会缠着姜妧姎来上一回。
他们之间欢好的频次同发现姜妧姎有孕前比起来,可以称得上聊胜于无。
可今夜容予就像刚开荤的毛头小子般,
让姜妧姎头皮发麻,几欲招架不住。
她不明白,她不过说了一句肺腑之言,怎么容予跟吃了药般,不过她有被容予取悦到。
情事过后,姜妧姎像一潭水般瘫在床上,小口小口地喘着气,容予忙前忙后地端水来服侍她梳洗。
“是为夫表现地不够明显吗?为什么他们看不出来为夫从始至终爱地只有姎儿一个?”容予狠声道,“为夫迟早让程雪润为她说出的话付出代价!”
看得出来,程雪润说的那句话没有打击到姜妧姎,倒是让容予跟吞了苍蝇一般,有口难言。
“夫君又何必在意旁人的看法,你的心意,我明白就好了。”姜妧姎随口应道。
众口难调,即便身份尊贵如她和容予,也堵不住幽幽众口。
旁人只会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而无心去探寻事实真相到底如何。
更何况八卦是别人的,日子是自己的。
若事事较真,字字句句纠正,她得多累啊!
她和容予知道怎么回事不就行了吗?
听到姜妧姎这般大度,倒显得他斤斤计较起来,容予唇动了动,终是什么也没说,不过不说不代表认同姎儿的看法。
虽然姎儿不介意,可他不能让姎儿受委屈。
于是
翌日
一则不知来源的小道消息在上京的街头巷尾传开。
早在容予和长公主成婚前,容予容大人便倾慕长公主。
老大不小拖着不愿成婚,也是为了等长公主长大。
原本听到这则八卦的男女老少,还以为这则八卦是长公主为了挽回颜面主动放出来的。
不曾想似乎为了配合这则八卦,在上京书斋流通起了几幅容予容大人的亲笔画。
画中的美景正是暮春和仲夏时节好风景。
美景各有不同,但画中的主角却是同一名女子,正是看起来正是金钗之年的长公主。
配合画中的落款,熙宁十二年,熙宁十三年,直到熙宁十六年,更印证了传言的可信性。
于是短短几日,传言中长公主后来者居上夺走了容予容大人的青睐扭转为容予容大人暗恋长公主已久,千方百计上位成了长公主的驸马。
听到传闻时,姜妧姎起先愣了一愣,而后亲自跑到库房里去翻容予给她画的画。
果不其然,画少了几幅。
自从两人心意相通后,容予偷偷给她作得画便被姜妧姎收走保管了。
这一幅幅写意画都是男人对她爱得证明,她当然要自己留着,闲来无事时,翻开看看,倒是颇为有趣。
画都在她这,如今却丢了几幅,好巧不巧就是在程雪润说她是后来者之后丢的。
偷画贼偷了画以后还明目张胆地拿到坊间去卖,这背后之人是谁,不言而喻。
“幼稚!”姜妧姎嘴角噙着笑,嘲笑着某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的孩童之举。
都说了她不介意,可他却用实际行动表明了他很介意。
姜妧姎心头一暖,不得不说容予做得这些她很受用。
于是少不得对某位幼稚的大人更温柔体贴了几分,甜言蜜语的话更像不要钱般每日将某位大人哄得服服帖帖,心情舒畅,见谁都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
——
程雪润听到这则八卦时,事情已经发酵了几天。
她脸上火辣辣的,跟被人用沾了辣椒水打了一般。
所以不是长公主后来居上,而是容予容大人处心积虑?
可笑她还当着众人的面大言不惭地说着长公主同她一样,真叫人贻笑大方。
关沵这几日的脸色同样不好看,那日当众求陛下以军功换平妻一事失败后,还平白无故挨了五十军功。
养伤这几日,父亲母亲每日在他耳边耳提面命要他去沈府登门道歉。
“明日你便登门道歉,争取求得星洛的谅解。”关母王氏再一次提起这个话题。
关沵有些心烦,“娘,孩儿说了多少遍,除非沈家答应儿子能娶雪润做平妻,否则关沈两家的婚约就此作罢!”
“啪~”关父一巴掌打到关沵的背上,“老子说了多少次,婚约不能作废。你若是娶不到沈星洛,关沈两家做不成亲家,那你的仕途就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