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容予替她挡下了那一刀?
“夫君,你没事吧?”
姜妧姎略带哭腔的声音响起,容予挣扎着将姜妧姎挡至身后,勉强说道,“姎儿,我没事!”
淳郡王笑得得意,“容予,本王早就说过,就凭你们两个,休想踏出我王府大门一步。”
“叫人来又如何?今夜是你穿夜行衣擅闯王府在先,本王完全可以凭夜黑风高,容大人不以真面目示人在先,我府守卫尽职尽责,诛杀贼人为由将本王从此事中摘个干净。”
“只要你们都死了,殿前司那帮人又能奈我何?”
信号烟花已燃,到了这一步,淳王兄还是打着毁尸灭迹的主意,姜妧姎一面用手按住容予的伤口,一面咋舌淳王兄的疯狂。
容予白着张脸,虚弱地靠在姜妧姎身上,星河拿着剑挡在他们身前,警惕地看着周围随时可能会冲上来的人。
容予轻笑了声,“淳郡王怎知我叫的是殿前司的人?”
“容某明明请得是临江王殿下。”
“三弟?”淳郡王瞳孔微微放大,“你请他来做甚?”
“容某来之前同三皇子说淳郡王书房中暗藏密道,密道直通城中各个方位,容某怀疑淳郡王意图谋逆,今夜特来探查。”
“容某还同临江王殿下表示,若是今夜容某不能活着回去,便是因发现了淳郡王意图谋逆的罪证,被淳郡王所害。请临江王殿下务必揪出淳郡王谋逆的罪证,将之公之于众。”
“你……”
淳郡王语塞,他与三弟之间向来斗得你死我活,前次尧州大坝一事他摆了三弟一道,三弟吃了闷亏,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等着揪他的小辫子。
今夜容予给了他这么好的借口光明正大地搜查淳郡王府,三弟岂不要大作一番文章?
更何况他府中本就藏着些见不得人的罪证,若被三弟发现了……
此时,屋外
“殿下,临江王殿下带了一群人等在府外,说要来接容大人!”淳王府的下人禀道。
淳王脸色阴郁,满脸遗憾,差点,差点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姜妧姎和容予。
“容……容予,你别忘了,你姐姐还在我手中!”
容予冷喝,“容某当然不会忘,劫持阿姐,掳走我妻,淳郡王可是差点让容某家破人亡!”
“不如本王与容大人做桩交易如何?”淳郡王换了副商量的语气。
“本王保你姐姐平安无事,也允许你今日带走妧姎妹妹,你和妧姎妹妹替本王将今夜之事遮掩过去,如何?”
姜妧姎听了,厉声道,“你无耻!”
淳王兄要杀了他们,现如今还以容贵妃的性命相要挟,要他们帮他作伪证,真无耻至极!
容予也脸色铁青,他生平最恨被人威胁,可如今阿姐的命还攥在他手中……
淳郡王挥挥手,命府中守卫撤了去,然后好整以暇道,“无耻?无耻又如何?如今,容予,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除了你姐姐在本王手里,妧姎妹妹的性命也握在本王手里。你自己考虑!”
“你对姎儿做了什么?
容予的伤口一直在流血,他一直在勉力支撑。
可听到除了阿姐,他也对姎儿动了手脚,还是忍不住抬高声音质问道。
姜妧姎扶着容予,安慰他,“夫君,我没事!你不要听他胡说!”
淳郡王满脸得色,“胡说?是不是胡说,妧姎妹妹可以看看你的后肩处是不是有块红色的手掌印。”
“你中了凤舞九天,此种毒可两用。”
“若是短期大量服用,则为剧毒。每月毒发一次,毒发起来,如在烈火中炙烤,让人生不如死。每次毒发均需特制的解药方可缓解,若是连续三次不服解药,则中毒者会在剧烈的疼痛中死去。”
“若是少量多次服用,便是种慢性毒药,中毒者平日与常人无异,只是身体会慢慢衰败,直至卧床不起,油尽灯枯而死。”
“妧姎妹妹,你这几日服下的剂量足够让你每月毒发一次。毒发时若没有本王的解药,以妧姎妹妹之柔弱,想来难以扛住毒发的痛苦!”
什么?
听了淳王兄的话,姜妧姎呆愣在原地。
凤舞九天?
这种毒,就是前世观霜给她下的那种毒药。
只是观霜所下剂量明显是淳王兄说得第二种,少量多次。
所以她的身体在中毒之初,同常人无异。
随着中毒的时间越久,所服的剂量增多,才开始逐渐衰败,最后呈现油尽灯枯之兆。
前世红色的手掌印早已出现,只是因为在后肩处,再加上她日常沐浴皆由观霜服侍,观霜有意隐瞒,所以她也无从知晓。
此时,容予也顾不得房内还有其他人,毫不犹豫将姜妧姎肩头的衣服拉下,果然后肩处有块红色的手掌印。
看到容予阴沉得脸色,姜妧姎心知淳王兄所言不虚,所以重活一世,她还是避不开上一世的宿命?
“你……我明明……我明明很小心的。”
她已经很谨慎了,这几日被淳王兄囚禁在小院内。
他们送来的膳食和茶水,她都验过后再吃,而且只吃容晞吃过的。
淳王兄会害她,但是不会害容晞,为何她还是没躲过去?
淳郡王笑笑,“妧姎妹妹确实很谨慎,可你有没有想过,本王正是将毒加到了容晞的膳食里?”
“什么?就连阿姐也中了毒?”容予脸色凝重。
“你不是对贵妃娘娘一往情深吗?”姜妧姎也难以置信。
所以淳王兄的深情都是表演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