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如先把她带离沈府,再好好同她掰扯?”
虽然她设下了这场局,可姜妧姎在她的院子里多待一刻,她的危险便增加一分。
只有三公主按照约定将姜妧姎带离这里,她才好洗脱干系。
“带离?”姜予初笑得阴险。
荣氏被她的这副表情吓得花容失色,“三公主,您这是要反悔?”
“我们不是说好的,我帮您把姜妧姎引过来,您派人把她带走。”
“过后她是死是活与我再无干系!”
姜予初没有接荣氏的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让荣氏的心提到嗓子眼里。
三公主到底什么意思?
还有淳王到底什么意思?
人她已经绑了过来,现在天色擦黑,他们为何迟迟不愿把人带走?
就不怕在沈府多待一会,会被发现吗?
看着荣氏惴惴不安的表情,姜妧姎“好心”地给她解答道,“三舅母还看不明白吗?”
“三妹妹从未想过将本宫带离沈府,她要的就是本宫死在你这院子里。”
“这样她才能全身而退,而谋害皇嗣的罪名只会由三舅母一人担着。”
“本宫早就说过今日本宫死了,三舅母也活不成!”
姜妧姎说得云淡风轻,仿佛现在危在旦夕的不是她一般。
荣氏本就被姜予初那一眼看得心里惴惴,现在更是被姜妧姎的话吓得手都在抖。
“三公主,您告诉我,她说得不是真的!”
“您会信守承诺的对不对?”
荣氏心中还抱有一线希望!
第265章 获救
姜予初从容地撩了撩耳边的发丝,轻飘飘地说道,“本宫当然会信守承诺,放沈知鸢一马!”
只是你要去给姜妧姎陪葬了!
你是沈家的儿媳,一旦你背上谋害皇嗣的罪名,沈家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谋害皇嗣是要满门抄斩的,到时只怕沈知鸢刚从牢狱出来又要被送上刑场。
真是蠢货!
当然这些话姜予初没有说出来,若是现在说了,还有什么意思?
姜予初的那句话并没有让荣氏放下心来,此时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好像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里。
姜妧姎则是看破这一切的模样,淡然地坐在地上,睁着澄澈的眼睛木然地看着这一切!
屋中陷入一片诡异的宁静。
“啪啪~”
直到两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是姜予初拍手的声音。
一直跟在姜予初身后的婢女走上前来,从她手中提着的食盒里端出一碗黑乎乎的东西。
姜妧姎不自觉瞪大了眼睛。
姜予初笑得阴狠,“大姐姐,落胎药的滋味你还没尝过吧?可苦了!”
“你尝过孩子被生生从肚子里打下来是什么滋味吗?”
“你知道下半身鲜血直流是怎样的恐惧吗?”
“这是我来之前特意命人为大姐姐熬得,我受过的苦,大姐姐也要尝尝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说到这,谁还不知道姜予初手里端得是碗落胎药。
姜妧姎脸色隐隐发白,她不自觉地咬紧了牙关,“你要杀便杀,给我喝落胎药岂不多此一举?”
荣氏也附和道,“是啊,三公主,横竖今日也不会留她一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姜予初迟迟不肯把姜妧姎带走,反而还要当着她的面给她喂落胎药。
荣氏心内着急,“快到晚膳时间了,我家老爷快回来了!三公主,您快带她走吧!”
她今日做得这些都是瞒着沈家老三做得,若是被他发现了,还不知道要怎么遮掩过去。
沈家老三是个胆小的,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谋害长公主。
但同时沈家老三还是个薄情寡义的,知鸢入了大狱,他想得不是怎么把她救出来,而是怎么同裴家撇清干系,以免他们三房被连累。
“啪~”
又是狠狠地一巴掌。
只是这一巴掌没落在姜妧姎脸上,而是落在荣氏脸上。
“呵~”
看荣氏被打,姜妧姎轻蔑地笑了一下。
选择盟友也得选个靠得住的,三舅母选姜予初做她的盟友,真是不知死活!
“三公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荣氏捂着脸,满脸悲愤。
姜予初嘲讽道,“本宫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在一旁指手画脚!”
“来人,把她绑起来,嘴堵上,待会姜妧姎死了,再给她松开!”姜予初吩咐道。
“三公主,你……”
这时荣氏再蠢,也察觉出不对了。
“唔~”
然而不等她问完,她就被姜予初带来的人用麻绳捆了起来,嘴也被他们随手从地上捡起来的一团枯草给堵上了。
看荣氏聪明反被聪明误,姜妧姎笑着摇摇头。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看手下人将将荣氏捆个结实后,姜予初讥讽道,“不知死活!”
她心满意足地转过身,从婢女手中接过那碗落胎药,笑得阴恻恻地,“来人,给本宫按住她!”
不用说,姜予初口中的她,指得是姜妧姎!
姜妧姎小脸隐隐发白,她情不自禁地往后缩了缩,然而身后是柱子,她避无可避。
眼看姜予初离她越来越近,当姜予初手中的瓷碗已经被放在姜妧姎唇边时,
姜妧姎忍无可忍,她冲着窗外喊道,“星河,怎么还不动手?”
姜予初下意识地往外看去。
此时窗户被从外面劈开,一片树叶如利箭般射了进来,精准地打在姜予初端着碗的手腕上。
姜予初手腕一痛,那碗黑乎乎的落胎药掉落地上,碗碎了一地,药汁将地面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