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抚摸看似温情,实则威胁的意味十足,似乎只要姜妧姎敢说是,他就敢掐她的腮帮子。
姜妧姎却顾不得许多,她抓住容予的手,“夫君也知道二表兄要去颖川剿匪了?”
容予吃味道,“为夫有公务在身时,也不见姎儿为为夫如此忧心,嫡亲的表哥是跟非亲非故的为夫待遇是不同些。”
姜妧姎嘴角抽了抽,容予这纯粹是不讲理了。
他们成婚后,容予还不曾接过需要出京的差事,也没有威胁到性命的任务,她有必要为他忧心吗?
见他不分青红皂白地吃飞醋,姜妧姎不由分说地狠狠地掐了他腰间的软肉一把,掐完犹不解恨,还转了几圈。
“嘶~”
容予吃痛不过,他的大手反手握住姜妧姎的手腕,轻哼道,“姎儿又谋杀亲夫?”
“又?”姜妧姎瞪圆了眼。
容予一把拉过她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脖颈处一道淡不可察的伤疤,可怜巴巴道,“这里,姎儿忘了,你拿簪子刺得。”
这里?
簪子?
姜妧姎瞬间忆起了,漪兰殿那夜,她拿簪子刺了容予。
那夜,是见了血的。
“谁让你占便宜没够,都让你停了……”
后面的姜妧姎没好意思说下去。
那夜她中了华颜散,药性没解时,他占占便宜便算了。
明明后来她的药性已解,神智也恢复了,他还做个没完,不刺他刺谁?
她才不会心疼他!
容予笑得暧昧,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姎儿自己送上门的,难道为夫还要做柳下惠不成?”
“再说都有过夫妻之实了,做一次还是做两次有区别吗?”
也幸亏他没委屈自己,孩子不就是那夜怀上的吗?
听他这么无耻,姜妧姎用没被他抓住的另一只手又恶狠狠地掐了他一把,啐道,“世人都说容大人不近女色,坐怀不乱,一派君子之风,可我怎么觉得外界传言不可信?”
容予泰然自若道,“那得看对谁了?若是旁人,为夫自然不近女色,可是对着姎儿,为夫君子不了一点!”
姜妧姎脸颊发热,仍板着脸凶巴巴道,“夫君既然知道你我既有夫妻之名,又有夫妻之实,如今又孕育了子嗣,还整日不分青红皂白地乱吃飞醋,是泡在醋缸里长大的吗?”
她非把容予乱吃醋的毛病给掰过来。
“乱吃醋?”容予拧紧眉心,“为夫哪有乱吃醋,还不是怪姎儿太招人?”
都快孩子他娘了,办个选亲大会,去参选的男儿还是前赴后继,抄送都察院的名单一页纸都写不完!
虽然其中不乏见他因为娶了姎儿从而仕途坦荡的投机取巧者渴望通过娶了姎儿来实现仕途的跨越。
但也还有许多诸如周柏屿之流是真的想给他的孩子做后爹的。
偏姎儿自己还不自知,他不看紧点能行吗?
“我招人?”姜妧姎柳眉倒竖,“真是活久见了,贼喊说贼,誉满上京追求者无数的容大人说我招人?你还讲不讲理?”
真比较起来,思慕容予的比思慕她的更多吧。
“最起码为夫可没有什么表姐表妹的,也没有为劳什子的表姐表妹忧心到彻夜难眠。”容予阴阳怪气。
姜妧姎气极反笑,“夫君确实没有表姐表妹,可夫君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白薇妹妹啊。”
“人家可是为了夫君可以不要名节、不要尊严、不要对她痴情一片的未婚夫也要嫁给夫君。”
回旋镖,虽迟但至。
容予摸摸鼻尖,诱哄道,“为夫还不是太在乎姎儿了,在乎到不喜欢姎儿心中装着除了为夫之外的别的男子。”
“那不是别的男子,那是我的二表兄。”姜妧姎纠正道。
若是她连为自己的亲友忧心的醋,容予都要吃,那她真的要揍人了!
“好好好,姎儿说是表兄,那便是表兄。”
“请问夫人深夜为您的表兄忧心什么?”容予态度诚恳。
姜妧姎顾不得旁的,马上问道,“蒋嗣宥和颖川节度使的交情怎么样?”
蒋嗣宥?太后的亲侄儿?
容予眉眼疑惑,却还是配合地答道,“据为夫所知,他们之间并无交情。”
第260章 就喜欢被夫君管着
没有交情?
姜妧姎眉心紧蹙。
可蒋南烛明明说颖川节度使和她父亲最为要好。
所以是哪里出了问题?
“夫君确定?”姜妧姎不死心地犹自问道。
容予眉心微折,“据为夫所知,颖川节度使苏洵和蒋嗣宥之间不仅没有交情,两人甚至算得上交恶。”
“两年前蒋嗣宥去锦州探亲,途径颖川,因天降大雪,道路难走,便在颖川停留了几日。”
“蒋嗣宥看中了颖川当地最大的楚馆秦楼中的头牌云霏,指名要云霏陪他。”
“可那云霏是苏洵的儿子苏易的相好,早已被苏洵的儿子苏易重金包下,不再接客。除了苏易,谁来都不服侍的。”
“蒋嗣宥仗着太后的关系,命人将云霏强抢了来。”
“苏易那时并不知蒋嗣宥的身份,再加上年轻气盛,便找上了蒋嗣宥下榻的别院。”
“双方争执间,蒋嗣宥的人失手将苏易打死了。”
“这苏易是苏洵的老来子,向来被苏洵宠得无法无天,狂妄自大,你说苏洵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可蒋嗣宥毕竟是太后的亲侄儿。”
“苏洵如果跟他硬碰硬,不仅替儿子报不了仇,大半生的家业,和其他儿女的前途也将毁于一旦。”
“所以尽管再憋屈,苏洵最后还是选择忍气吞声,将此事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