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与不告,于我而言,有区别吗?我已落入尘埃,你们这群天潢贵胄还不放过我?”
听他这么不配合,楹风急道,“喂,姓颜的,我们公主是陛下最宠爱的女儿,你若有冤屈,可尽管说与她听,她定会为你做主!”
“啪~”颜羲和重重地一拳砸在桌面上,“冤屈?我哪有什么冤屈?”
“昌平王亲查,宗樾贪墨一案系诬告,一切皆因宗樾执教过严,学生图一时之快编造子虚乌有的罪名企图报复宗樾!”
“宗樾贪墨一案,朝廷已盖棺定论!颜某无话可说!”
姜妧姎冷声道,“你扪心自问,你十年寒窗苦读,身上背着祖母与母亲的希望,你可甘心?”
“恶人逍遥法外,真正的苦主却堕落风尘,你可无悔?”
“你敢说你不想继续读书?你敢说你不愿走科考?你敢说你愿意深陷泥泞?”
“若是,为何你到现在不曾告诉你的家人,你已被国子监除名?”
“本宫知你心里有怨,也不信任本宫,不过你不妨放下芥蒂,再试上一试。”
或许上姜妧姎的话戳中了颜羲和的软肋,他皎白的面容上染上一抹痛楚,他趴在桌上,双肩抖动,似乎在哭泣。
“横竖已坏到这般境地,还能再坏到哪儿去?不为本宫,你只当为你自己再博上一回,如何?”姜妧姎轻拍他的肩膀,低声劝道。
那日从栖雾阁回来后,她就命人去查了宗樾贪墨一案的后续。
探子回来禀报,宗樾一案结案后不久,带头状告宗樾的几位学子就接二连三退了学。
回原籍的回原籍,从军的从军,从商的从商,还有沦为男倌的。
她便断定此事定与宗樾脱不了干系。
国子监历来为朝廷输送了不少贤能之士,如今看来背后竟也这般藏污纳垢。
若记忆不曾出错,前世韩相牵连进科举舞弊案,。
似乎就是因为他主导的明年的春闱,国子监学子上榜人数罕见得跌穿谷底。
一榜共三百人,往届国子监学子要占半数以上,而明年的那场国子监学子上榜人数不足四分之一。
以淳王兄为首的派系上奏韩相结党营私,主导科举舞弊,明目张胆地壮大自己在朝堂的势力。
现在想来,国子监如此打压成绩好的平民学子,又有宗樾这种满口仁义道德的假君子带领,又能有多少真正有真才实学的?
真正科举舞弊,想要壮大自己在朝堂势力的怕不是淳王兄?
如此,这件事她管定了!
似乎情绪缓和了,颜羲和从桌上直起身子,姜妧姎的手还放在他的肩膀上,来不及移开。
此时
“啪~”
门从外面被人踢开。
屋内三人齐齐往外看去。
只见容予站在门外,墨瞳几欲喷火!
当他看清屋内的一切,眉头紧蹙,眸色更是加深了许多,如玉的容颜上因为怒火染上了抹嫣红,他的眼神如箭。
“同僚同我说,看到姎儿进了南风馆,我还倒他看错了。”
“没想到真的是姎儿。”
容予锋利的视线移向了因痛楚而面带潮红的颜羲和,又看了看一只手还搭在他肩上的姜妧姎,自嘲地笑了笑,“原来姎儿喜欢的是这种类型的!”
第111章 欺负
“驸…驸…驸马,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公…公主只是…只是心疼…他。”
“不…公主…公主只是想安慰…安慰他”
被突然出现的容予吓到口吃的楹风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听着楹风的解释,容予的怒火不降反增,玄色窄袖蟒袍下的手握得几近雪色,细听还有咔咔的骨头声。
姜妧姎无语地看了眼越描越黑的楹风,她不动声色地把手从颜羲和的肩膀上拿开,对他淡声道,“此事不急,待你想通了,可以托人去国公府送信给本宫,本宫再来找你。”
听到姜妧姎当着他的面约男倌下次再见,容予再也忍不住,他黑着张脸,一把上前,不顾姜妧姎反对,把姜妧姎扛在肩上,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南风馆。
身后,老鸨数着陵游塞过来的一沓厚厚的银票,喜笑颜开。
发财了,发财了。
青天白日,咋来得客人都这么大手笔!
陵游板着脸厉声问道,“方才那两位姑娘的脸可记清了?”
老鸨忙不迭地点头道,“您就放心吧!老身我别的不行,认人的本事一流!那二位姑娘的脸我记得真真的”
陵游交代道,“以后她们再来,连门都不许让她们进!你若拿了钱不办事,就等着把上京府的牢底坐穿吧!”
陵游说着从腰间拿出一块枢密院的腰牌在老鸨面前晃了晃。
老鸨登时吓得脸色发白,那两位姑娘什么来头?
能让枢密院的大人亲自来接她们回去。
“老身…老身记下了,以后莫说门了,窗户我都不让她们进!”
马车上
“容予,你…”
刚上马车,容予就把姜妧姎半扔半放得放到座位上,因为动作有些粗鲁,还把姜妧姎的白皙光洁的额头磕到了木板上。
姜妧姎揉着有些泛红发疼的额头,恼怒地瞪着容予。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大庭广众下,把她扛出来,她不要面子的吗?
容予却不容她把话说完,径自把她按在位置上,大手牢牢地缚住了她纤细的皓腕,整个人压了下来。
“唔…”
密密麻麻地吻铺天盖地般袭来。
“唔…松…你松开…”
“唔…”
起初姜妧姎还奋力反抗一下,很快她就发现,挣扎都是徒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