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姜妧姎的话,容予恍然大悟,他笑道,“姎儿不必查了!只怪近日事多,为夫忘了知会姎儿,风眠居的事是为夫命人做得。”
那夜同邱寂之商议完,夜已深,便未同姜妧姎提起。
第二日淳王府宴会又发生了那许多事,再之后就同姎儿分房睡了,生生把这事给忘了。
姜妧姎奇道,“夫君做的?”
“为夫让邱寂之看过,三弟的腿还有治愈的可能。”
“陛下已经说了,要打断三弟得腿。若是三弟的腿被治好了,岂不是违抗了陛下的命令。为了国公府满门,为夫也不能让三弟这腿好起来!”
容予说得大义凛然,可姜妧姎如何不知,这其中或许也有她的原因。
那日她噩梦中惊醒,一时口快,说了要让容齐死,容予答应了她,这事由他动手。
“宗樾昨夜被人打了,也是夫君所为?”姜妧姎又问道。
提到宗樾,容予冷哼道,“只是揍了他一顿,太便宜他了!若不是姎儿不让打草惊蛇,为夫弄死他!”
虽成婚时日不长,可容予竟是事事有回应的,姜妧姎的心不是不感动的。
前世,与容齐的婚姻只能说是同床异梦,充满算计。
直到今天,才算明白了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句话。
虽然容予在周白薇和绿腰的事上,让她心里有些不爽利,但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向着她这边的。
姜妧姎勾唇笑了笑,她将手中的物件放到桌上,凝声道,“夫君莫要张狂,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宗樾有罪,自有大盛律处置,夫君怎可为了他那种人,平白脏了自己的手。”
第108章 再起争执
“一码归一码,宗樾贪墨上愧于君,下逆于民意,依照大盛律,轻则流放,重则祸及满门,罪罚相当,为夫无话可说。”
“只是宗樾调戏吾妻未遂,若依大盛律,至多杖刑,这怎能消为夫心头之恨。”
“律法不公,为夫自当替天行道!”
见容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姜妧姎笑得前仰后合,“油嘴滑舌!”
“父皇若是知道夫君这般巧言令色,怕是要后悔把我嫁给你!”
往日容予在父皇面前总是君子端方,进退得宜的模样。
成婚后,她才发现容予甜言蜜语,胡说八道的能力也是一绝。
容予正色道,“陛下乃天子,一言九鼎!即便后悔了也不能出尔反尔!总之,姎儿进了我家的门,我就是姎儿的人。姎儿休想对为夫始乱终弃!”
容予说着,还娇羞地靠在姜妧姎的肩头,冲她抛了个媚眼。
姜妧姎被容予逗得,笑得乐不可支。
说话间,行云她们将晚膳端了进来,摆了一桌。
成婚后,他们二人共进晚餐,容予总是不用人服侍,凡事亲力亲为。
他白日在府衙忙公务,只有晚上的时间能和姜妧姎独处,自然不很乐意下人们杵在那里打扰他们夫妻二人共进晚餐。
因此行云她们把膳食摆上以后,就出去了。
主子们不用伺候,下人们也就聚在一起聊天玩闹。
陵游苦大仇深了两日,此刻终于松了口气,“你们作为公主的婢女,理应尽劝诫之责。日后莫忘了时时劝劝公主,让她无事莫要作闹!她闹世子,世子就要折腾我同乐渊!我们招谁惹谁了!”
乐渊也心有戚戚,“就是,我们世子龙章凤姿,雅人深致,又对公主痴心一片,公主还有何不满意的?”
这两日世子如同那求爱被拒的怀春少女般,见谁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把他们支使得团团转。
自世子成婚以来,他们看在眼里,世子事事以公主为先,绝世好相公。
如果他与公主之间有错,那一定是错在公主。
虽然楹风她们私下也认为此次事件还是由公主闹着要分房而起。
但是作为公主的奴婢,自然要站在公主那边,“呵~痴心一片?痴心到分房当晚就睡了通房?”
“就是,你们男人就会嘴上说得好听,公主就是让分房而已,可没让驸马睡通房!”
陵游愤懑道,“你们懂什么!公主都把我们世子撵出来了,世子也要发卖了绿腰,是公主拦着不让。如今我们世子如了公主的意,何错之有?”
乐渊也道,“就是,何错之有!”
当夜他不在容予房中,自然无从知晓世子本来恨不得对绿腰除之而后快。
后来为何又改变了主意,留了绿腰在屋中服侍。
但是这一切都发生在楹风传了公主口谕之后,即便错,也是错在公主!
一时之间,乐渊、陵游、行云、楹风各为其主,吵得你来我往,甚是激烈!
外面吵得热火朝天,而里间容予和姜妧姎之间却是你为我夹菜,我为你盛汤,你来我往,言笑晏晏,其乐融融。
这种好氛围一直持续到容予委婉地提出今夜要宿在姜妧姎房中。
听到容予的话,姜妧姎的脸沉了下来,她瞬间食欲全无。
她放下筷子,垂了眼眸,淡声道,“下午绿腰在我房前等了一下午,想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夫君不妨过去看看!”
姜妧姎知道她有些小题大做了,但是一想到容予睡过绿腰,又要来和她同房,她这心里还是有些难以启齿的排斥。
即便容予宠幸通房,是得了她的准许的,但她还是控制不住地想发作。
容予说他是妒夫,现在看来,她也不遑多让!
或许她还要花点时间来消化并接纳这件事,只是今夜不行!
容予心道,绿腰能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