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桃花。
她平素就在学堂帮着贾莫为一起打打下手,谁知今日一进门,竟看到她心中一向无比敬重的贾夫子被一陌生男子按在书架上,举止还极其轻薄。
她顿时怒火中烧,抄起门边的扁担,毫不犹豫朝裴衍的后背狠狠砸了下去。
裴衍吃痛,松开贾莫为,转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谁?”
桃花握紧扁担,虽然很是害怕,但还是强撑着一口气骂道:“你这个无耻之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欺负我们的贾夫子,看我不打死你!”
说完,她手中的扁担便再次朝裴衍砸去。
却反被裴衍一脚踹开:“区区一个小丫头片子,就敢对我吆五喝六,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桃花被他一脚踢得起不来,拧巴着脸喊道贾莫为:“贾夫子,快跑!”
身为男子,贾莫为哪里会先跑,他挡下欲再次踢上桃花的一脚,并且猛地出手,紧紧抱住裴衍的腿道:“桃花,快跑,去喊人来!”
桃花也没磨叽,她挣扎着爬起来,要跑出去喊救命。
见桃花要跑,裴衍只能一脚踢开贾莫为,然后捡起扁担,想要一扁担敲晕桃花。
贾莫为却发狠一般扑了过去,再次紧紧抱住了他的腿,此刻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任凭裴衍如何拿扁担敲他,他都没松开手。
裴衍被激怒,他目下发狠:“贾莫为,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非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说完,他抡起扁担就要朝贾莫为的脑袋抡去。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桃花带着几个人冲了进来。
为首的是她爹沈长河和沈长江,她娘范丽芳、张国秀、文娘和楚婶等人紧随其后,各自手下抄着家伙什。
“住手!”沈长河和沈长江大喝一声,怒视着裴衍。
桃花更是连想都没想,就扑过去抱住贾莫为替他挡下了那致命一击。
“砰!”她后背结结实实挨了那一扁担。
“桃花!”贾莫为大喊一声,他突然如一头发狠的狼一般,不知从哪迸发出一股力气,猛地推倒了裴衍,他抱起桃花,一脸的担忧。
众人也都怒了,尤其是沈长河和范丽芳二人见自家女儿被敲了一扁担,手持锄头,当即上前要直接锄死裴衍。
裴衍见形势反转,心里也不由有些害怕,但下一瞬他便镇定起来:“我乃镇上县衙的亲侄子,你们这群刁民想要造反吗?”
沈长河心疼女儿,气得不行,他手持锄头,霍霍上前:“你是县衙侄子就可以随意伤人了吗?你今日打了桃花和贾夫子,若是不给你点教训,岂不是让人笑话我沈长河连自己女儿都保护不了!”
从前没分家时,他娘子和两个闺女就没少受二房的欺负,但那都是妇人之间的龃龉,他不好插手。
自从分了家,有了别样的生活,他便在心里暗暗发誓,日后谁都不能再欺负她们娘仨。
即便是进县衙挨板子,他也要替桃花出气。
就在他手里的锄头即将砸到裴衍脑袋上时,门外突然传来里正和两名衙役的声音。
“快拦下他!”
“岂有此理,竟敢持凶器故意杀人!”
第407章 晚上给你看为夫的
幸好那一锄头被沈长江及时拦住才没砸在裴衍头上。
但即便如此,裴衍还是咄咄逼人道:“官差大人,你们瞧见了,若不是你们及时的出现,方才可差一点就砸死本公子了!”
他捂着心肝好是一阵后怕。
尤其当望见紧抱着桃花的贾莫为,他又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他指着一身狼藉的贾莫为道:“官差大人,此事全是因为此人挑衅我在先,请你们将他带回县衙严刑审讯!”
官差都认识裴衍乃他们县老爷夫人的亲侄子,所以自然偏向了他,目光审视众人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贾莫为身上:“你跟我们回衙门,将此事说清楚!”
众人都气炸了。
张国秀持切菜刀上前道:“分别乃这狗仗人势的黑小子肆意挑衅我们贾夫子,怎滴让你们上下嘴唇一碰,就成了我们贾夫子挑衅在先了?”
见有人胆敢质疑,官差立刻持刀向前:“大胆!竟敢对官差无礼!”
说不害怕是假的,毕竟当初贾兰翠和刘燕芝二人被剥光打板子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但张国秀非常敬重贾莫为,加之她自己也是有底气的,她挺直腰板,一字一句道:“怎么,官差这是要仗势欺人?我们长留村百姓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也知是非曲直!今日之事,分明是黑小子欺辱贾夫子在先,后又丧心病狂打伤我们桃花,你们却颠倒黑白,还想抓人?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从贾莫为手里接过桃花的范丽芳也一脸疾色道:“瞧瞧这狗东西把我的桃花打成什么样子了!你们该抓这狗东西的!”
村民见状,纷纷围上前,手中握着各色农具,脸上满是愤慨。
村里人本就团聚,加之贾莫为又是他们极为尊重的人,他们个个为贾莫为打抱不平。
“就是!明明是黑小子欺负人,打伤桃花,凭什么抓贾夫子?”
“我们全村人都可以作证,是黑小子先挑衅的我们贾夫子!”
官差相互对视一眼,虽然他们偏向裴衍,但面对这么多村民,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厉声道:“都安静!我们并非是抓贾夫子,而是要带贾夫子前去县衙,届时自有县老爷定夺,你们再敢闹事,休怪我们不客气!”
经历科举舞弊一案,贾莫为最是清楚官官相卫,他整理一把衣襟,上前对众人拱手道:“在下多谢诸位乡亲仗义执言,既然此事是因我而起,那我便跟他们走一趟,相信有这么多乡亲的见证,县老爷也不好明目张胆颠倒黑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