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突然,她又沉下双目来,抬手拍了他一巴掌:“你这熊孩子,你说你早不谈晚不谈,非这节骨眼谈个球,明日你沈大娘可就要去荷花家给你提亲去了!
这姑娘是哪村的?快将她送走!”
听到这些,楚二郎心中不禁又是一阵烦躁:“我救白姑娘和荷花有甚关系?我只是见白姑娘可怜罢了!”
闻此,楚婶儿才稍松一口气:“那你没和这白姑娘谈?既然如此,给她喝完糖水,就赶快送她回自己家吧。”
完后,不放心,又接过他手中的糖水来:“男女授受不亲,娘去喂,一会儿也娘和你大哥去送白姑娘回家!”
这节骨眼,她儿子和荷花的婚事可不能出一丝纰漏。
她很是喜欢荷花那孩子,乖巧懂事、任劳任怨,关键同村的也知根知底,除了她家是个绝户、荷花岁数小点外,她还真是找不到一点缺点来。
楚二郎也不是非喂不可,但他还是沉声说道:“娘,白姑娘得在咱家养好身子才能离去。”
一听这话,楚婶儿立刻就不乐意了:“为啥?你撞的她?”
楚二郎摇头,他和娘说不清,索性又自己端着糖水去喂白莲花了。
白莲花病恹恹道:“长泽哥哥,这次多亏是遇到了你,否则我必死无疑了。”
楚二郎柔声道:“不要想这么多,先将身体养好再说!”
紧随其后的楚婶儿都震惊了。
“这还没谈?都唤上哥哥了,你到底是谁家的姑娘?还懂不懂得廉耻啊?”
闻此,白莲花身子很大幅度颤抖一下,她害怕地拉住楚二郎的衣袖:“长泽哥哥......大娘......是我,莲花啊......”
第159章 犟种对犟种
楚婶儿脑袋都懵了:“莲花?你不是嫁给镇上老员外享福去了吗?咋......咋回来了?”
闻此,白莲花含泪垂下了目:“楚婶儿,我......”她哽咽说不出话来。
一见她如此,楚婶儿更是急了:“你倒是说话啊。”
白莲花抱着楚二郎的胳膊哭得楚楚可怜:“老员外死了......我被他们赶了出来......我不该连累长泽哥哥的......我这就离去......长泽哥哥那么好,可千万不能再因为我得罪人了......”
说着,她便挣扎着起了身,可刚小产,身子虚弱得厉害,脚刚触地,就重重摔了下去,要不是楚二郎眼疾手快接住她,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望着脸色苍白的白莲花,楚二郎动了恻隐之心:“什么连累不连累,我一个大男人怕甚连累?这个时候我若不管你,还是个男人吗?”
他将白莲花重新放回床上,便拉着楚婶儿出了屋。
“娘,您也看见了,白姑娘她现在的身子摇摇欲坠,您莫要再刺激她了!”
楚婶儿的脾气当场就上来了:“娘说的不对吗?她一个寡妇口口声声喊别的男人哥哥不嫌臊得慌?你也是,怎么就拎不清将她带回家来?莫非这么多年来,你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楚二郎摇头道:“娘,您瞎说什么?我只是同情她而已,毕竟曾经相识一场。”
楚婶儿这才长吁一口气:“这就好,我可是警告你,咱家虽然穷,但也不是什么女人都要的那种,像这种嫌贫爱富、给人做过小妾的,娘绝对不答应。
还有,方才她说你得罪了什么人?莫非是镇上老员外家?”
这个还好,反正日后他们也打不到交道,得罪了就得罪了。
但瞅着楚二郎一脸阴沉的模样,她又不禁失声喊道:“莫非,你和阿宴他们也吵了起来?所以才没拉他们回来?”
闻此,楚二郎的脸色更是阴沉:“我没和阿宴吵,是阿宴那娘子不坐咱家车回来的!”
气得楚婶儿又抬手扇了他一巴掌:“你这浑小子,真是干啥啥不行,吵架第一,你说你,和村上那些长舌妇吵架就罢了,确实是她们理亏。
你和瑶瑶吵什么?有啥好事,人家都想着咱,就咱家今日做的小竹盒都是人家先紧着咱家做的,你说说你到底犯啥浑呢?”
楚二郎也委屈:“是她先插手白姑娘事的,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那和畜生又有何异?”
楚婶儿真是气炸了:“哎,我就不该让你赶车,你就是和咱家牛车犯冲!你赶快驾牛车去接他们回来,并向他们赔礼道歉!”
谁还没个脾气了,楚二郎才不去:“又不是我错,我不去!”
楚婶儿对他无计可施,又气恼扇了他两巴掌,才知会楚大郎赶紧驾牛车去接顾瑶他们,她则是赶紧去了沈家。
见到张国秀,她就痛哭流涕将事情告诉了张国秀:“秀儿,你说我命咋这么苦呢,年纪轻轻丧夫不说,还摊上这么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儿子。
眼看着日子就要好起来了,又出了这档子事,他和荷花的事可咋办啊?”
荷花和莲花孰好孰坏,还是很能让人一眼分辨清楚的。
张国秀也听得头疼,她同情发小,但也不能昧着良心继续说这档子亲事:“新儿,你也别急,依我看,二郎和荷花的事就先放放,当务之急,是劝说二郎赶紧将那姑娘送走啊!”
这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但这正是楚婶儿发愁的地方:“别看我家二郎平素吊儿郎当的,却是个犟种,他和你家阿宴一样,一旦做了决定,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张国秀闻言,皱了皱眉,她家阿宴虽平素温和,却真的是个实打实的犟种,她和沈长江都劝说不动的。
她思索许久,才开口道:“等我家阿宴回来后,让他劝解一下你家二郎吧,犟种对犟种,或许是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