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不管管吗?”
白昌浩也只是呵斥了一声:“墨阳,退下。”
白墨阳梗着脖子:“我就不,就是他们害死了祖母,还害死了我娘。”
白清欢不想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不过还是说道:“你娘是怎么死的,你要问父亲,怎么说是我害死的?”
质问白昌浩,白墨阳是不敢的。
没有了祖母,没有了娘亲,父亲今日看他的眼神光想吃了他。
他害怕的看了一眼父亲,然后跪在角落里不动了。
白清欢嗤笑,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呀。
众人见一个庶子都敢指着嫡女嫡子叫骂,可见平日里就是这样的。
宠妾灭妻,白丞相真是做到了极致啊。
白昌浩看着长相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白墨轩,又看了看跟自己毫无相像之处的白墨阳,一时间,神色复杂。
他心里笃定,这么些年陆婉凝爱他至深,白清欢和白墨轩肯定是自己的亲骨肉。
可对于白墨阳,他却心存疑虑。
他的脸上,一点都看不到他的痕迹,倒是像足了郑娇那个贱人。
倘若他不是自己的孩子,白墨轩就是他唯一的儿子。
再加上清欢是县主,还备受圣上喜爱,说不定看在清欢的面子上,自己的官位还能保住。
想到这儿,他计上心来,连忙调整情绪,脸上换上一副悲苦至极的表情。
第208章 白昌浩请求
“清欢,墨轩,你们别生气,是父亲刚才太伤心了,口不择言了,才迁怒于你们,父亲在这儿给你们道歉,你可别往心里去,好不好?”
白清欢心道,他肯定没安好心,这是要上演苦肉计了?
“只要父亲知道祖母的死与我们姐弟二人无关就行。”
“那当然不是因为你们,都是那个郑娇那个贱人害的!”
白墨阳忍不住插嘴:“不是我娘。”
“你闭嘴!”
白昌浩厉声呵斥了白墨阳,随后又看向白墨轩:“你祖母走了,父亲如今孤苦伶仃,你们两个能不能留下来陪陪父亲?以后还在白府生活好不好?”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白清欢自然不会中他的圈套。
装可怜是吧,她也会。
她用帕子沾了沾眼角,提前染好姜汁的帕子,刺激的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流出来:
“父亲,母亲那边也需要我们。要是我们回白府,母亲就孤身一人了。父亲肯定不忍心看母亲一个人过日子,对吧?”
“您还有墨阳在身边,以后还能娶妻纳妾,还能再生孩子。可母亲只有我们姐弟俩。”
“再有我们回来,墨阳会不开心的,父亲最喜欢墨阳了,平日里就嫌我们碍事,我们走了再回来也是受人白眼,何苦呢?”
白昌浩暗恨白清欢的伶牙俐齿,不过转念一想,她这么能说也是随了他了。
想当年刚中举那会儿他也是能舌战群儒的。
“父亲是之前忽视了你们,以后会好好的待你们的,清欢,墨轩,相信父亲好不好?”
“父亲,女儿答应你,经常回来看你就是了,还是祖母的事情重要呀。”
白昌浩见白清欢转移话题,再次转向白墨轩:“墨轩,你是白府的男丁,还在白府家的族谱上啊,理应留下为祖母守孝。”
白清欢拉过白墨轩,有些强硬的说道:“墨轩还小,才五岁。我们姐弟二人回去后会吃素一个月,为祖母守孝的,还望父亲体谅。”
开玩笑,她怎么可能把墨轩留下。
再说了,别人家的小孩子,七岁以下都是不用守孝的,让墨轩守孝,也不知白昌浩是怎么想的。
她这么做,别人也是挑不出理来的。
她一个姑娘,守孝不守孝的,没有人会计较的。
白昌浩想挽回她们二人,可是也知道,这事急不得,也不能强行把他们留下。
便说:“也好,你们有这份孝心总是好的。只盼着你们有空就回府里看看父亲,父亲会很想你们的。”
白清欢自然满口应承:“当然,父亲放心。”
本来就不多的宾客,在白清欢走后,他们也都说了一句节哀,然后迈出了白府的大门。
回望破败不堪的府邸,让人唏嘘。
连盏茶水都没有,白府真是没落了啊。
不过也说明了,白丞相当年骗婚是真的,目的就是升官和用陆婉凝的嫁妆。
世间百态,无奇不有!
初七的夜晚,寒风凛冽,荣安县主府的大门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
白清欢接到禀告,不禁疑惑道:“你说谁?”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碧云忙说道:“是相爷。”
白清欢心中暗道奇怪,暗自思忖:“他怎么来了?先别告诉娘,我去前厅瞧瞧究竟是何事。”
白昌浩此时应该在为母亲守孝,停灵七日未到出殡之时,这般匆忙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还挑这个时候,是怕人看见吗?
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儿,打起精神来应对。
白清欢来到前厅,只见白昌浩眼眶深陷,浓重的黑眼圈像被泼了层墨。
眼袋肿胀,耷拉在眼下,整个人尽显憔悴。
脸色灰黄发暗,毫无血色,皮肤粗糙干裂,嘴唇也干涩起皮。
哪里还有以往谦谦君子的样子呀。
比街边的乞丐也好不到哪儿去。
“清欢,你来了。”
白清欢坐下后,神色冷淡的说道:“父亲前来所为何事?”
这里不是白府,她也无需再维持表面的客套。
白昌浩这几日一直在说服自己,来的时候也提醒自己要态度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