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昌浩几乎是跪在到了陆婉凝的跟前:“婉凝,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郑娇这个贱人,竟然把以前合谋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了,他后悔啊。
后悔没有早点把这个知道秘密的贱人弄死!
陆婉凝要是信了,再加上京城里的风言风语,他就完蛋了。
“婉凝,我是真心爱你的呀。”
陆婉凝拭干眼泪,语气也强硬起来:“我要和离。”
白昌浩这下彻底慌了神,若是真的和离,他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况且,这些年他背靠安宁侯府才得以步步高升,许多人脉关系都仰仗着侯府。
一旦和离,安宁侯府与他为敌,往后不知多少事都办不成。
想到这儿,他下意识伸手想去拉陆婉凝的手。
“婉凝,我们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至于因为我养了个女人就跟我和离吗?”
“我这就把她打发了,这样,你看可以吗?”
陆婉凝越想越生气,用力甩开袖子:“白昌浩,你心知肚明,我是因为这个女人吗?是为你骗我之事。”
羽裳捂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相爷,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
“你不是说最爱我了吗?还要咱们的孩子继承府里的所有,你不要我们母子俩了吗?”
白昌浩突然瞪大了双眼:“贱人,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你诬陷我!”
这个贱人为何胡说八道,还不知道男女,他怎会说这样的话?
她到底是何居心?
羽裳一副被伤透的表情:“相爷?”
往后踉跄了一下,突然痛苦的弯下腰:
“啊...我的肚子好疼啊。”
很快,她的脚下出现了血迹。
周围看热闹的老百姓惊呼:
“是血,出血了!”
“这是要小产了?”
“过年见血可不吉利呀。”
听到小产二字,羽裳花容失色:“相爷,救救我们的孩子啊。”
白昌浩置若罔闻,女人,孩子,哪里有他自己的前途重要。
陆婉凝冷哼一声,为羽裳也感到不值。
一个自私自利的男人,凡是沾染的女人都倒霉至极。
她是最倒霉的那一个,被骗了半辈子。
只是看到羽裳的样子,她还是有些不忍心,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白昌浩才是一切的祸根。
“翠玉,去给她请个大夫。”
旁人无不夸赞一句,夫人大善。
相比之下,白昌浩就是个没心没肺的。
前一刻还喜欢女人喜欢的不得了,现在为了自己,女人孩子都不要了。
畜生,不配为人!
陆婉凝再次对准了白昌浩:“你在家里养姨娘,宠妾灭妻,甚至...”
她说着说着一度哽咽,实在是自己前面的十几年过的太憋屈了。
深深的喘了口气:“甚至你养外室,我都觉得可以过下去,谁家没有难念的经。”
“可是,你骗我,从头到尾都是在骗我!”
“我绝不原谅!”
在外人面前,陆婉凝这么不给面子,白昌浩也觉得脸上下不来了。
“陆婉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出嫁女子和离后回娘家,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还会影响娘家子女的婚嫁,安宁侯府不会让你回去的。”
“没有了相府,你根本没有容身之处。”
陆云清冷哼:“我安宁侯府的女儿出嫁了,永远也是安宁侯府的女儿,本侯会敞开大门,迎接妹妹大归!”
“你骗婚这事儿,我必须参你一本。”
转身看向池暝:“还请王爷为安宁侯府做主。”
“你...”
白昌浩被怼的肺管子疼。
安宁侯府为何能接纳一个和离的女儿?
不合常理啊。
可是就此和离,丢人的只会是他。
陆婉凝想轻松的和离,没门!
“陆婉凝,整个府里的中馈都是你在管,就连我母亲都让你三分,在府里你说一不二,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陆婉凝反唇相讥:“我管家?我管的什么家?就你那寒门学子的家底,一日三餐都不能饱腹。
要不是我当年十里红妆的嫁妆这些年的填补,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穷乡僻壤喝西北风!”
“你说你母亲让我三分?我呸!”
“你母亲作为婆母,天天故意刁难我,让我站规矩、伺候她用膳,还对吃穿用度百般挑剔,即便给她用最好的,她还是鸡蛋里面挑骨头。
就她自己一个人,一个月的吃穿用度,五百两都打不住。”
“我念她是你的母亲,我敬着,伺候着,可到头来,她还是视我为眼中钉,偏爱郑氏,偏爱她生的孩子,连带着我的一双儿女都不得她的待见,处处受她的冷眼。”
“我的孩子可是嫡子嫡女,是安宁侯府的外孙,为何要低人一等。”
“还有我女儿的婚事,都被庶女白清悠抢走了,这都是你默许的。”
“你们俩一起宠妾灭妻,逼得我伏低做小这么些年,这就是你所谓的让我三分?”
“说什么让我管家,还不是指着我的银子过日子。见我的嫁妆花完了,没有了,就把管家权夺走了,你还好意思说是我自己交出来的。”
她自己交出来的又如何,今日她是苦主,白昌浩反驳也不会有人听的。
“白昌浩,做人得有良心啊。”
“就算是条狗,还会给我摇尾巴呢。”
陆婉凝也朝向池暝:“请王爷为妾身做主!”
老百姓们都唏嘘不已,这白丞相也欺人太甚了吧?
老夫人的院子,一个人一个月就花销五百两,他们都不敢想五百两是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