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保养的多好。
再加上满头珠翠,端端是雍容华贵。
她只看了一眼,就再次蹩着脚跪下:“臣女参见太后,太后万安。”
太后拿着一本书,神色柔和的翻着,要是没有方才的事儿,白清欢都以为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人了。
那本书上面写着的字好像是‘逸韵集’,那不是云逸之写的书吗?
她的书房里也是有这本书的。
太后喜欢云逸之的书?还是随意的看了一本?
她不知道。
太后足足等看完三页,好像才看到她这么个人,只是放下书本,也不叫起。
眼神一瞬间从柔和变的凌厉起来:“你就是白清欢?”
白清欢低下头,轻声回答:“回太后,臣女白清欢。”
太后把玩着自己精心保养的指甲:
“听说你在围猎场摔到黑熊前面了,然后诬陷云太傅?”
这是要给她定罪的节奏啊。
白清欢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太后为何还称云逸之为太傅?
不知道圣上已经把他的头衔剥夺了吗?
“臣女冤枉,太后明鉴,是云大人拽的臣女。”
“小小年纪,倒是学会了攀咬,云太傅光风霁月,怎会害人?”
“养不教父之过,你父亲真是枉为丞相。”
这心偏的,白清欢都想翻白眼了,太后跟云逸之,怕不是有一腿吧?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做?
一句一个云太傅,先皇的棺材板怕是要压不住了呀。
只不过后面那句话,她是赞成的。
确实,白昌浩他枉为丞相。
最好因为这件事情,能连累到他。
太后已经认定是她陷害,她再辩解也是无用的。
要她忍下这件事情,那也是不能的。
“太后娘娘,那么多人都看见了,还有证词,臣女没有说谎。”
“你...”
太后暴怒,坐直了身子,眼神尖利的戳着她。
“伶牙俐齿!”
“今日,哀家就代你的父母教教你怎么做人,来人!”
白清欢皮都绷紧了,今日怕不是要折在这里了吧?
万万没想到,这个老太婆完全不讲武德啊。
小宫女就要上前,就听到外面传来唱和的声音:
“圣上驾到!”
白清欢算是松了一口气,救星来了。
不知不觉间,后背都是冷汗。
所有人都朝着门口看去,圣上一只脚迈进来,伴随着虚弱的咳嗽声。
“儿子见过母后!咳咳咳...”
圣上掩嘴咳嗽,一声接一声的,都不带停的。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白清欢觉得皇上的脸色比冬猎的时候还要差很多。
长期服食丹药,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这古代的丹药都是水银,朱砂之类的东西。
印堂都发黑了,显然是中毒之兆。
单从面相上看,圣上比太后还显老。
太后见到皇帝,就气不打一处来:
“皇帝大驾,竟然还有时间来看哀家?”
对皇帝的咳嗽那是一点关心都没有。
圣上也不在意,自顾的坐在太后对面的椅子上。
“听说母后召见了白清欢,儿子正好有事儿问她。”
太后如临大敌,紧张的问道:“你见她何事?”
随即狐疑的看着他:“不会是要纳妃吧?”
“哀家不同意,这个女子她心如蛇蝎,不配为妃。”
“宫里有了云贵妃还不够吗?”
“你竟如此贪恋女色?”
然后更加狠厉的看着白清欢的脸,恨不得用指甲给她挠花了。
贱人,勾引他儿子!
白清欢都惊呆了,圣上都能当他爹了吧,怎么还会纳妃?
太后这是对自己儿子的身子骨这么有信心吗?
她低下头,悄悄的离太后远了一些,万一太后发起疯来毁了她的脸,她都没处说理去。
圣上无奈的掐了掐印堂:“母后想到哪里去了?朕一把年纪了,没有心思纳妃了,您可别吓人家小姑娘。”
她差点成为他的儿媳妇儿好吧?
“哼...没有最好。”
不跟湘儿抢人就行。
随即想到皇帝来的目的:“你不会是专程来带她走的吧?”
圣上突然站起来:“朕是真有事儿问她。”
“儿子告退!”
他往门外走了几步,扭头看向白清欢:“还不走?”
白清欢冲太后福身:“臣女告退。”
麻溜的站起来,跟上圣上。
太后见白清欢要走,气的直接把小几上的东西都全部扫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皇帝!你今日要带走她,往后就别再踏入慈宁宫的大门。”
威胁,不言而喻。
白清欢都惊呆了,这对母子的关系还真是差的可以。
这是要断绝关系的节奏啊。
她杵在原地,看看圣上,看看太后,为难的不行。
他们断绝关系不可怕,可怕的万一有一天再和好了,她这个导火索,就成了他们发泄的对象。
圣上怒气上涌,脸色憋得通红:“咳咳咳...”
德胜急的赶忙给他顺气:“陛下...”
等咳嗽声止住,圣上也没有了刚才的好声好气:“母后决意要罚一个无罪之人?”
“哀家何时罚她了?”
太后不承认,圣上也懒得说什么了,让一个有伤之人在冰雪上跪半个时辰不算罚?
母后真是越老越不讲理了。
云逸之真是罪该万死!
“母后就是这么母仪天下的?”
“哀家行事,还用皇帝你来教不成?”
子不言父母过,皇帝不孝啊!
圣上不用她说就能明白她眼中的含义,冷冷的盯着太后,眼神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