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的伤得这般重?”老大夫颤巍巍地给许长河把脉。
管家叹息一声:“听跟随的护卫说,是我家主君不小心踩空滚下台阶,先是摔断了腿,后刚起身,又因雪天地滑,摔倒时将手也给摔折了。”
老大夫浑浊的眸子忍不住瞪大了些,好家伙,这得多倒霉啊。
“许先生这腿恕老夫不能为他恢复如初,这腿断得太严重了,不太像是摔的,倒像是被什么重物砸到或踩断的。”
“我只能先为他固定好,且看看骨头能不能长好一些。”
管家连忙问需要些什么东西,老大夫将需要的东西说了一遍。
管家很快吩咐人去取来,跟着老大夫又给许长河检查手臂,叹息着摇头:“许先生这腿和手日后即便长好也会跛脚,拿不动重物。”
“拿不起重物,那可还能写字?”管家焦急地询问,他们主君可是一位文人。
若是连笔都提不起,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到时候主君必然大怒,老大夫收回手,一边展开自己的针灸包,一边道:“笔又算不得重物。”
第185章 好一个宴平叔
“不过,他若是不好好养着,日后怕是真的连笔杆子都提不起来。”听着老大夫的话,管家的心凉了一截。
施针后不久,许长河就醒来了,起初他还有些迷茫。
很快,他神色就清明了,因为他只觉得自己哪哪都在疼,还是那种翻江倒海般的疼。
“啊……痛,我这是怎么了!”许长河痛苦哀嚎,下意识地就要去抬脚,被老大夫一把拦住。
“主君,您醒来了,昨天发生的事情,您还有印象吗?”管家一脸欣喜的问道。
许长河迷茫不已,对于昨天的事情,他好似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只记得他好像要将什么东西告知给三皇子,但是是什么呢?
许长河头也开始剧痛起来,他敲了敲脑袋,却什么都没想起来。
只能作罢:“我不记得昨天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只记得我好像摔倒了,然后后面我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郭民生呢!他不是一直跟在我身边吗?”许长河不悦地怒问。
管家连忙上前回道:“主君,郭护卫昨日背着您回来,告知小的缘由后,就自请了三十鞭,如今正在屋内养伤呢。”
“哼,的确该打,身为我的贴身侍卫,他竟是没有护我周全,算他聪明,竟还知道自请鞭挞之刑。”
听完管家的诉说,许长河冷哼一声。
骂完,他就要挣扎着爬起来,管家连忙上前叮嘱:“主君,切莫不可,您伤得极重,这手得好好养着,不可过分用力,不然恐伤到根本。”
许长河一愣,完好的那只手臂泄力,再次摔回床上,他不解地问:“你说伤到根本是什么意思?”
边上的季老大夫抚摸着胡须开口道:“你这手先是摔断,又遭遇踩踏或重物击打,伤上加伤,如若不能好好将养着,你手怕是日后连笔杆子都拿不动。”
“这么严重,该死的郭民生,竟是让我伤得这般重。”
“我一个文人,若是连笔都拿不起来,我还如何立足!”许长河愤怒地低吼着。
季老大夫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道:“虽说你手折断得有些严重,但只要好好养着,不拿重物,不会影响你正常行动的。”
许长河满面怒容地看向季老大夫,原本想发火,看清老大夫的脸后,只能暂时将那股怒火憋了回去。
因为季老大夫有个儿子便是军营里的某个将军,功绩赫赫,他可不敢随意得罪。
“既然人已经醒了,老夫便先行离开了。”季老大夫提起自己的药箱,管家连忙上前接过。
“老大夫,小的送您出去。”管家连忙上前接过药箱,领着老大夫往外头走。
刚出主院大门,就碰上了满脸红晕,一脸餍足的范嫣儿带着下人朝主院走来。
管家连忙作揖:“主母,主君醒来了。”
“醒来了?太好了,看来我方才去上香请仙神保佑果然没错!”范嫣儿一脸惊喜的道。
管家面色有些尴尬地看了季老大夫一眼,后者当做没听到。
范嫣儿提着裙摆进了主院,连声招呼都没跟老大夫打。
管家连忙出声:“老大夫,我家主君醒来,主母高兴,不是故意忽视您。”
“无妨,无妨,我原本也是被请来给你家主君治病,又不是来做客的。”
“送我回去吧,年纪大了,果然折腾不起这把老骨头了。”
管家连忙点头,领着他往大门处走去。
“夫君,你可算醒来了,可急坏妾身了。”范嫣儿一进屋内,就欢喜地朝床上的许长河扑去。
许长河吓了一跳,连忙阻止:“别过来,老大夫可是叮嘱了,我这腿和手都得好好养着,你就站着与我说话就好了。”
看着他满脸惊恐,范嫣儿将神色内敛,温柔地笑着:“夫君莫要担忧,妾身心里有数的,不会再伤到你的。”
“你方才去哪里了?”许长河嗯了一声,又问道。
范嫣儿身边的小丫鬟连忙福身回道:“主君,方才主母去给您祈福去了,听到您醒来了,这才匆匆赶来。”
许长河心里的那点不满很快散了。
“夫君,听说你侮辱了那位少将军请来的神医?”范嫣儿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许长河神色一滞,他不解地看向范嫣儿:“我侮辱了神医?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的不知道?”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也呆了。
范嫣儿慌忙上前,摸了摸他的头,焦急道:“这老大夫怎的也没说,伤到了头啊,昨日你伤了后,我表兄便叫人去找那位神医来给你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