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这边!
这条路,小白狗显然已经跑过一遍,地上的纸壳上还有小狗爪子的痕迹。
温柚柠紧跟着小白狗。
时锦辰在后面边打电话边低声喊:“我走前面,温老师你回来!让我走前面!”
收回的破烂没人处理,风吹日晒的踩扁的纸壳盒都发霉烂掉了,被水浸泡后晒干,一层层捂着,时间久了,散发出来的气味令人作呕。
踩在上面,叠起的纸壳里面有没完全晒干的水,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
幽暗的院子,颇有几分恐怖片探险的意味。
‘唰啦唰啦’
小白狗一路跑到拐角处,在打开的透气窗上使劲巴拉,用尽浑身解数在告诉温柚柠,白姐姐人在这里面。
透气窗在地上,似乎是屋子地下室的透气口,长方形的窗户像是开扇一样,只倾斜极小的角度。
“汪!”小白狗冲着窗户里叫嚷,似乎是在喊里面的人。
白姐姐!醒醒!我带人来啦!
‘怎么不还理汪。’
时锦辰通过透气窗看见里面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时,瞳孔骤然收缩。
——这里真有人!
垃圾处理站虽然在市区内,但周围并没有居民楼,待拆迁的平房多数也空着,仅剩几家住的都是腿脚不便等分配楼层的老人,是以,竟然这么久都没人发现。
“来,小白让一下。”温柚柠抱起小白狗,举着石头朝着玻璃砸了下去。
只听‘砰’的一声,落到玻璃上的石头被弹开,玻璃上被石头碎渣糊了一片,细看却连一丝裂缝都没有。
“这是什么玻璃?”时锦辰看的心惊,“我去里面找门。”
这应该不是地下室,更像是下跃层的阳光房。
只是久无人打理,垃圾堆砌把玻璃顶都遮住了大半。
温柚柠也跟着进去,边跑边打电话叫救护车。
【卧槽卧槽!这大半夜的别吓我啊!】
【小心点啊你们!我是真怕突然从哪窜出个人来。】
【虽然但是,他们俩一打一应该可以处理吧?艺高人胆大嘛。冲就完了。】
【那白女士脸色都那样了,再不赶紧进去都怕死里面,有人拦,直接打比较节约时间。】
……
“不行,锁孔被堵住了。”温柚柠从楼梯口一路向下,在进入阳光房门前站定,手机手电筒照着,锁孔里明显有钥匙断在里面。
就现在的环境来看,像是手动故意掰断。
温柚柠用力撞上房间门,有碰撞震动的响,门却纹丝不动,门框像是嵌在水泥墙里一样。
“让我来。”时锦辰拦下还想往上撞的温柚柠,换自己上去,手臂微微曲起,侧身狠狠撞上去。
“嘶……”反复撞了两次,时锦辰半边胳膊都麻了。
“看来只能从里面开门。”温柚柠蹲在门前,手电筒对准门缝。
“上面玻璃打不破,开的那扇透气窗即使玻璃破了,大小也不够咱们进去。”时锦辰累的呼吸都重了几分,“你在这等我同事过来,我再去上面试试。”
“等等。”温柚柠拦住他说:“从里面开门就行。”
“我知道,但是咱们进不去……”
温柚柠垂眸,视线落在左右观望的红隼和拿爪子蹭墙的小狸花身上。
“呜……”
“喵?”
……
‘咔’
“吱——嘎、”
紧锁的门在五分钟内向里缓缓打开。
透气窗的缝隙进不去一个人,进不去胖一点的小狗崽,但小狸花和红隼可以轻松挤进去。
红隼站在缓慢摆动的门把手上,“啾……”
看,就说隼会开门有用吧。
小狸花也点点头,‘是的没错。’
温柚柠扑到白女士面前,拽了两下她腕上的铁链,扯不开便先推到上面,抄起她的手腕把脉,“我背包里有水。”
钉死在墙里的铁链,将白女士的活动范围控制在角落,腕上的伤口反复愈合磨破,铁链上部分暗色的地方都是干涸的血迹。
“来了。”时锦辰翻找出水瓶,拧开后递到白女士嘴边,手撑着她后背,一点点把水往嘴里引。“白女士……郑、小姐,郑小姐?!你醒醒。”
离得近了,他一眼就认出这位就是殷封的女朋友,郑安然。
“为什么会叫她白女士啊?”时锦辰不免好奇。
温柚柠说:“只是一个称呼,小白狗见她的时候她都穿白衣服,小白狗就一直在心里叫她白姐姐。”
具体名字,小狗怎么会知道呢。
郑安然已经失去了意识,对外界一切都没有反应,干涩起皮的唇瓣被水殷湿,顺着微开的齿缝流进去一些。
“汪汪!”小白狗着急的围着白女士团团转。
水流掉大半瓶,也不知道喂进去多少。
“咳咳……”郑安然有了细微的反应,低咳了起来,胸口也有了明显起伏。
她缓缓睁开眼睛,视线迷离无法聚焦,反复闭了闭眼睛,才渐渐缓过来,她唇瓣微动,“你们……”
声音细若蚊呐,但郑安然却像是用了很大力气。
“先别说话,医生马上就到。”温柚柠探出郑安然脉搏微弱,眼下最重要的是要保存体力。
郑安然嗓子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一点气音都带着哑声,她艰难抬手,铁链挪动发出‘桄榔’碰撞声,指尖无法伸直,微微弯曲着指向前面的花草。
没有按时浇水,久久见不到阳光的盆栽,此刻叶片枯黄垂下,花瓣掉落满地,还余存淡淡香气。
“花?”温柚柠放下郑安然的手,不解的走到花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