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兰泽在旁看好戏，忍不住笑，抬手给好友顺毛，对多絮问道：“说起来你没跟丸子学姐较量过，为什么不私下比一场？”
“不比，赛前就更不能比，万一她失去信心怎么办？”多絮毫不谦虚，“而且丸子是机甲队队长，要在队员面前留。”
丸子就站在他们前面一排，闻言，回头翻了个白眼。
多絮笑笑。
台上的演讲总算结束了，几十所学校陆续退场，人群渐渐散去。麒麟军校的众人朝会场外走去，经过大门时跟哈雷佛军事大学的人碰上了。
孔征作为领队老师，丝毫没客气避让的意思。他浓眉高挑，耸肩道：“你们作为东道主，是不是该让我们先走？”
哈雷佛军事大学的人好几个都瞪过来，目光不友善。尤其某位红发男生，他站在学生前列，眼神凶狠得像头野狼，似要在他们身上咬一口。
多絮噗嗤一笑，相隔这么多年还是老样子。孔老师不喜欢联邦，哈雷佛的学生仍视他们为最大对手，真让人怀念。
听到笑声，哈雷佛的人朝这边望来。
“不好意思，你们的眼神吓到我了。”多絮作为正选指挥，站在学生中的最前位。她浑不在意地笑道，嘴里说的跟脸上轻松的表情完全两回事，“孔老师，他们好像不愿意让路，原来哈雷佛的人这么不懂礼貌？”
孔征挠挠头：“他们一贯这样，算了，我们让路也行。”他刻意停下声音，咧嘴，“反正比赛我们会赢，也只有现在让让他们了。”
多絮点头：“老师说得有理。”她自觉自发后退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你们先走吧，放心，咱们同盟的人特讲文明，不会为这么点小事吵架打架。”
孔征故作欣慰：“不愧是我的学生。”
多絮捧哏：“哪里哪里。”
师生两个一唱一和，怼人不带脏字，态度出奇得一致。
哈雷佛的学生气爆了，靠，麒麟的人狗改不了吃屎，还是这么惹人厌！红发男生上前一步，挡住去路：“你们骂谁不讲文明？本来就是我们先走到出口，凭什么我们让？”
多絮笑眯眯：“是吗？你们比我们早一厘米走到出口？我眼力不好，这么小的距离看不清楚。”
红发男生捋袖子瞪眼，幸好这时候哈雷佛的带队老师走了过来，眼看情形一触即发，本来散得差不多的人群又朝这边望过来，带队老师赶紧打圆场：“抱歉抱歉，我们的学生太较真，你们先走吧。”
孔征嗤笑一声：“泽连，两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他挥了挥手，示意本校学生往前走，回头嘲讽，“还是这么虚伪。”
麒麟军校的学生离开会场后来到候车处，他们排队上车，等人都齐了，智能驾驶启动，带着他们一路朝酒店行进。
车内都是自己人，林远叹道：“孔老师，其实没必要惹他们，像前年一样闹到后来打群架就麻烦了。”
“你搞错了顺序，就是前年他们先动手打架，这次我才还以颜色。”
多絮头一次听到这事，好奇道：“上回怎么打架了？他们挑衅在先？”
其他几个第一次参加联赛的学生也都竖起耳朵。
“从唐臻那届开始，我们学校就包揽了星际联赛各种项目的冠军，尤其是机甲赛，从没失过手。不过，去年的机甲单人赛冠军被哈雷佛抢走了。”孔征翘着二郎腿，不屑道，“就是你们刚才看到的那只红毛。”
听到这里，丸子主动站出来发声：“对不起，那场是我输掉的，我只拿到亚军。”
“不怪你，我们也不是输不起，是哈雷佛那群人说话难听。”孔征摆手道，“他们小人得志说话难听，我们当然骂回去了，他们骂不过就动手，切，没用的东西。”
丸子又想起那场决赛，面现愧色：“那个红头发的叫约修亚，说实话很厉害，他能赢并不是侥幸。前年他才大一，他在联邦的名气就像木吉在同盟一样，都是少年成名。在联邦，地下赛是合法的，有些夸张的比赛甚至不设年龄分层，他从小就参加各种比赛，经常对战比他年纪大比他经验丰富的，临场经验他的确比我强，技术也不比我弱。”
“不过，”丸子捏紧拳头，萝莉脸蛋上是破釜沉舟的决心，“今年我会赢，前年是怎么输的，今年就怎么赢回来。”
车内顿时响起了同学们的口哨声：“学姐加油啊。”“我们相信你能赢那只红毛。”
多絮单手托腮，回想刚才差点吵起来的场景。虽然哈雷佛跟麒麟的关系一向不怎么样，但这次遇见，他们的敌意格外强烈，甚至后面几队联邦其他院校的学生反应，也不怎么友好。
她说：“大家做好心理准备，今年的观众环境不太友好，除了少数从同盟赶来的，其他观众不会给我们加油。”
有人问：“因为是联邦主场？”
多絮：“这也是一个原因，最主要是舆论环境。哈克星事件以后，外面的媒体都大肆宣扬同盟侵犯人权屠杀平民，还配了些可怕的照片。所以在那群人眼里，我们就是泯灭人性的混蛋吧。”
车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大家平时训练繁忙，新闻看得不多，但偶尔上星网的确看到过类似的内容。
木吉撇嘴：“切，联邦就喜欢搞这种事。”
甘兰泽就坐在他旁边，一边扎辫子一边哼道：“他们会搞这种把戏，不就是忌惮我们么，胆小鬼。”
“我也这么觉得，他们满脑子都想我们输，可是，”多絮转身撑在椅背上，对他们笑了笑，“满场倒彩中我们还是赢了，是不是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