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听寒低头亲她的发顶,另一只手轻轻拍她的脊背。
扭头喊了破云进来,吩咐了一句:“再去把大夫叫来。”
楚阿娇抱着他的腰,贴在他的心口听着一声一声强有力的心跳。
眼角的泪水不争气地滑落,心里念了句:
早知道就不听晴姐姐说剧情了。
我果然口是心非,其实心里很在意,十分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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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满城,说不尽的虚空和凄惶。
转眼新年已至,楚阿娇这场风寒断断续续养了两个月才好。
今日一早,赵听寒命破云来传话,说是年前太忙,要在军营里住几日。
楚阿娇懒洋洋的也没精神,看着窗外发呆。
她知道这一战要打一年,也知道结局是什么....
忽然就体会到了施晴的感受。
人在知道自己的命运后不会欣喜,还会感到惆怅和无尽的虚无。
难怪施晴要反抗命运,追求自由。
那我呢?楚阿娇心想。
...
军帐内,烛火摇曳,映照出晋王秦昱冷峻的面容。
他端坐在主位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帐内的众人。
帐中气氛凝重,几名心腹将领分列两侧,神情肃穆。
唯有赵听寒站在地图前,手持一根细长的竹竿。
指点着山川河流,声音低沉却清晰:
“从东北起兵,沿这条路线南下.....绕过天险...待到玉门关一破....直插中原腹地。”
赵听寒的竹竿在地图上划过,仿佛一把锋利的剑,直指望京的方位。
他的眼神冷静而锐利,早已将每一步都算计得清清楚楚。
第49章 :新的一年
帐外,夜色如墨,寒风呼啸。
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赵听寒走出军帐,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眼中闪过决然。
这一战不仅是为了秦昱的野心,更是为了他心中的那份执念。
复仇、泄愤、嫉妒、以绝后患...以及,让他的阿娇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
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八,晋王派出去的第一批探子再过几日便到望京了。
第二批是百名士兵假扮的难民,趁着新年吉兆分散到各个府城。
第三批人、四批人...
待到正月初十一过,整个越国便会起了大大小小无数纷争。
这些乱事的背后都会指向皇后,指向太子以及太子背后的孙家。
“秦越!”
赵听寒看着雪白的苍茫大山,心里阴暗的仇恨和嫉妒发狂的提防心,滋生得如水沟里的脏污。
他是个被至亲不喜、抛弃的孤儿;是背主的死士;是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
那又如何?
他有阿娇便已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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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府城到处挂着红色的灯笼,被雪覆盖的树上系着红绸。
年二十九这日,赵听寒开始休假,假期直到正月初十。
院子内外张灯结彩,楚阿娇给还有家人在城里的下人都放了假。
吩咐他们年三十下午做完各自的活后,一人到她这儿领一两银子回家过年,初二再回来。
赵听寒从不参与楚阿娇如何管家,默认她做一切安排。
哪怕有天她要把这座院子烧了,赵听寒也只会觉得一定是院子哪里惹她不喜了。
如果不是为了阿娇过得舒服,他甚至想把整座院子的下人遣散。
因为二十年的死士经历,赵听寒做事向来喜欢亲力亲为,不喜人靠太近。
不仅自己不喜欢,别人太接近楚阿娇也会令他心口刺刺的不舒服。
这种古怪的占有欲是错的,赵听寒只能忍着。
“--砰!”
巷子里不时传来孩童摔打炮仗的声响。
墙里欢笑,墙外热闹,转眼就到了年三十。
楚阿娇一大早起来指挥赵听寒贴窗花,而后拿出自己新买的三套衣服。
一套绛紫红的衣服给赵听寒;一套香妃色桃红的夹袄给了采荷;还有一套海棠红的袄子是她自己的。
三人都穿上了新衣,年味顿时又增添了一分。
赵听寒握着阿娇的手,目光扫过采荷的衣服,掠过一瞬后便移开了。
简单用了午饭后,婶子和珍娘有条不紊地开始准备丰盛的年夜饭。
采荷不想被某人扔眼刀,也去了后厨帮忙。
留下楚阿娇和赵听寒在主屋里歇晌。
刚睡着不到两刻钟,楚阿娇就被毛绒脑袋蹭痒了下巴。
等到迷糊醒来时,温热的触感激灵地她浑身一抖。
窗外的梅花抖落了白雪,露出直挺挺的含苞傲立。
积雪掉落在草丛里,很快便融化成水,滋润着大地。
“赵大哥...”
这人平时在军营那么辛苦,晚上竟还有精力折腾。
更别提这几日休假了。
如果不配合,赵听寒的厚脸皮能做出更多当着她的面的下流事。
屋里的地龙烧得旺,两人的皮肤上很快泛出汗珠来。
“阿娇--还有十天我便走了...”
“舍不得你..阿娇...好想把你带走...”
赵听寒掐着阿娇腰身的手背上青筋凸起,猛地闭上了眼。
“这一战只会成功...我保证,阿娇,等我...”
立春的雷声劈下,新年伊始。
窗外屋檐上的积雪砸落而下,散开满地雪白,化作汨汨清透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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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楚阿娇在异世过的第九个新年。
上一年的新春还是她和赵听寒、采荷在曾经的家中庆贺的。
三个人喝了五壶酒,她和采荷都喝得醉醺醺的。
喝多了的她仗着七分醉意对赵听寒表白,却被他当做是醉话敷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