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伤人啊。”
如果是流氓动手动脚,赵听寒教训了便教训了,楚阿娇绝对不会阻拦。
只要别在她的店里闹出人命就行。
可是李大奎的锻造坊伙计全是她的老熟客。
除了光顾她的生意,他还会帮她注意晋王部队的动向。
当然,楚阿娇也不会白占人便宜。
平日时常多送一些免费吃食给锻造坊的伙计;
有新的卤味、点心,也优先送一份给李大奎。
说一句大家是朋友也不为过。
可赵听寒刚回家就做了什么?为什么不能冷静点处理?
见楚阿娇不仅生气,还逃离自己的怀抱,赵听寒的笑再也维持不住。
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来似的暴躁:
“若我当真不顾及你的想法,他刚才和你那么亲近时,就得死!”
楚阿娇觉得这人简直莫名其妙地疯。
她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这会儿火气也起来了。
“赵大哥,你一回来就对我的客人出杀招也太过分了吧!”
“一会儿我们就去给人家赔礼道歉!”
楚阿娇觉得自己没错,李大奎也是倒霉透顶,遭受无妄之灾。
可在赵听寒看来,不过短短半年不见,阿娇是不是不爱他了?
是不是后悔和他相好了?
那个无论做什么,眼里都只有他的阿娇妹妹。居然推开他、拒绝他的亲近?
还要为一个对她动心思的外男说好话?命令他去道歉?
“唔--!”
才挣脱禁锢的楚阿娇一只手腕被大掌牢牢擒住,无法动弹。
另一只大掌则顺着她的下颌骨将她的下巴微微用力扣住。
一张还没男人巴掌的脸,半张脸都被大手捂住,就像她的人生被他易如反掌控制了。
赵听寒将她揽进怀里,轻而易举地将人完全拢住。
“你要我去道歉?”
“好,我便去问问他是否对你有意。若他对你没有一分心思,我便饶了他。”
楚阿娇一直知道赵听寒的真实性格很强势。
可是这一刻,她感觉到了陌生。
就像被大型猛兽捕捉到怀里,它不着急吃,要先吓唬弱小的食草动物。
她逃无可逃,被迫听着赵听寒的污蔑、猜疑。
“如若不然,我便用死士的刑法撬开他的嘴。”
“问问他,是不是碰了我妻子的手,是不是还臆想过我的妻子...”
男人俯首逼近,凑近在她耳边轻嗅着曾经熟悉,半年都没有闻到过的、独属于阿娇的香味。
带着茧子的指腹在她的唇瓣上轻轻摩挲。
顺着微微张开喘息的小嘴,手指摸到了坚固的贝齿。
若放在平日亲密时,楚阿娇定会觉得赵大哥这动作太涩,很勾人。
可是现在,面对赵听寒的发疯,楚阿娇只想吐出来。
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重,连呼出来的气息都变得更热了。
“赵唔唔--你神唔...”
赵听寒还埋首在她颈项边轻轻嗅闻,似猛虎细嗅蔷薇,沉醉在了日思夜想的女儿香中。
可说出来的话却冷冰冰,“都怪我不好,让你等了半年。”
“明知道你有丈夫要等,还要撬墙角...阿娇你说他是不是该死?”
“如果他承认...我便将他一刀一刀...”
楚阿娇听不下去这人发神经了,张嘴一口狠狠咬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疼痛令男人的禁锢的力道松懈了。
楚阿娇吐出手指,立刻扭开脸。
身体被男人钳制的铁臂实在挣脱不开,简直是螳臂当车的力量。
指尖的刺痛令赵听寒终于回过神来,神智也一点点被拉回。
在对上楚阿娇愤怒到红了的眼圈,看清她眼底烧着的怒火,以及抗拒又畏惧他的表情---
赵听寒觉得自己魔怔了!
怎么...
怎么就失控了...
“阿娇,我,我只是气过头了。别怕,别怕...”
一身玄衣的男人面上凶狠的表情一点点破裂。
他立刻半蹲而下,仰头看着神色复杂的阿娇,伸手抱住了她的腰。
“是我不对,我脑子不清醒。我这就去道歉,我去赔礼。”
像一条弃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回了主人,呜咽着想求主人别喜欢别的狗。
“阿娇,我回来了。”
“我们去府城,马上成亲!再也不分开了!”
楚阿娇:“....”
第33章 :道歉去
楚阿娇没理赵听寒的发疯,试着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冷静道:“放开我,我们谈谈--”
奈何这男人的力气大到离谱,死死扣着她的腰,竟是分毫不动。
楚阿娇只好大声:“你快起来!”
赵听寒单膝跪在地上,双臂如铁笼困住了楚阿娇。
他不但不起,还将脑袋埋进她的心口又蹭又嗅。
语气一会儿暴躁:
“阿娇为了一个外人,竟要和我闹成这般生分?”
一会儿又无助道:“要谈什么?你是不是准备和我说后悔?”
“难不成要谈后悔和我好了?”
赵听寒的手越勒越紧,快要将女人本就纤细的腰身嵌入身体。
仿佛被一只大型犬拱了的楚阿娇,退无可退。
在听到赵听寒倒打一耙的怀疑,气得一脚踢上男人的小腿骂道:
“你在说什么?气死我了!你再说一遍!”
赵听寒仰起头去亲阿娇的下巴,眼圈通红地盯着她:
“一百八十二天,每日靠着想你才能熬过去。”
“可是阿娇,我一来就看见你和那个男人有说有笑。”
“你可想过我心中的滋味...我恨不得当场杀了他!”